同在舞池,傅西城攬著蘇洋,目卻控制不住地隨全場人一樣,看向另一對跳舞的人。
那是所有人都不會想到的組合,可是偏偏就在眾人面前,幾乎算得上江城第一公子的陸天擎,扶著那個人人都知道不是好人的黎淺的腰,輕舞漫步,恍若璧人一雙。
“我很久沒跳舞了。”黎淺的聲音不大不小,掩蓋在音樂聲之下,只有陸天擎聽得見。
他低頭看著,緩緩道:“好。”
黎淺抬眸,輕笑著看著他,“可要是一不小心跳錯了,就會連累你一起出丑。這麼多記者在場,你總該顧著自己的名聲”
“那你就好好跳。”陸天擎卻仿佛聽不懂的弦外之音,沉聲回答,“不要了舞步。”
黎淺靜靜與他對視了片刻,角微微翹了翹,隨后便垂下了眼眸。
一支舞下來,再沒有看他,眼眉始終低垂,似乎專心地在數舞步。
陸天擎再目沉沉地看著,也沒有得到一回應。
直到一曲終,兩個人分開來,黎淺這才又抬起頭來看了他一眼,微微低致敬,隨后便在周圍那片意味不明的掌聲中轉走出了舞池。
另一邊,傅西城和蘇洋其實也一直關注著陸天擎。蘇洋一直很擔心許初文會不開心,因此這支舞一結束,眼見著黎淺轉離開,傅西城立刻上前招呼了陸天擎一起坐。
許初文正獨自坐在旁邊的一張桌子上喝飲料,見到這三人一起回來,頓時就笑了起來,“跳完啦跳得真不錯”
蘇洋上前坐在旁邊,親熱地挽了的手臂說:“要是中的另一個人是你就好了,我們四個人就可以一起跳開場舞。”
陸天擎坐下之后就點了支煙,傅西城立刻偏頭看向他,“你是不是瘋了明知道那個黎淺是什麼人明天的報紙雜志會標題會有多彩,你想過沒有”
陸天擎聽了并不回答,只是抬眸一掃,視線所及,卻已經不見了黎淺。
許初文笑著接話:“其實沒關系的,四哥也說了,總歸是要捐錢的,怎麼個捐法都一樣嘛。”
“一樣什麼”傅西城沒好氣地說,“捐個錢還惹得自己一,這事只有你肯做”
陸天擎依舊沒有說話,靜靜地著煙,也不知是在想什麼。
許初文明顯有些失落,也不再說話。
蘇洋看出什麼來,忍不住在旁邊一個勁地暗示許初文,許初文與眼神流許久,終究是點了點頭。
轉過頭,正準備開口主邀請陸天擎跳舞,陸天擎卻忽然捻滅了手中的煙頭,隨后站起來,“我先走了。西城,幫我送初文回去。”
在座另外三個人都還沒回過神來,陸天擎已經轉往門口走去。
眼見著他的影走到門口,許初文臉發白地咬了咬,而傅西城忽然猛地站起來往門口追去
陸天擎舉這麼反常,他傅西城要是猜不到他是想犯渾,那就枉做了他陸天擎這麼多年的朋友
傅西城不敢表現得太明顯,腳步匆匆地走到門外,陸天擎卻已經不見了人
“草”傅西城忍不住了句,隨后就掏出手機來打給陸天擎。
電話響了兩聲,立刻就被人掐掉了。
傅西城忍不住又罵了一句,再打,那頭卻已經傳來關機的提示音
與此同時,人跡罕至的樓梯間,黎淺倚在轉角,抬頭看著緩緩從階梯上走下來的男人,微微笑了起來,“你怎麼會知道我在這里”
陸天擎看了一眼,緩緩頓住腳步,倚在樓梯扶欄上,再度給自己點燃了一支煙。
黎淺看著他點煙的作,忽然就拍了拍自己的額頭,笑出聲來,“我還以為你是”
頓了頓,沒有說下去,只是忍不住轉開了臉,才又輕輕呼出一口氣來,“我果然是需要氣,宴廳里人太多,我腦子都糊涂了。”
“那現在清醒了麼”陸天擎居高臨下地看著,緩緩問道。
“沒有。”黎淺搖了搖頭,依舊是笑著,“我喝了太多酒,今晚恐怕是清醒不過來了。”
說完這句,陸天擎沒有接話,也沒有再開口。不大的空間里站著兩個人,周遭的空氣卻是靜默的,這樣的氛圍其實有些尷尬。
黎淺安靜了片刻,忽然直起來,輕聲道:“差不多了,我先上去了。不然被記者發現我們倆都不在會場,恐怕會大做文章了。”
說完緩緩走上樓梯,在與陸天擎就要而過的瞬間,卻突然被他住了手腕。
黎淺微微一頓,轉與他對視。
“不是問我為什麼會知道你在這里嗎”陸天擎聲音低醇清淡。
黎淺微微偏頭笑了起來,“你不是來煙的嗎”
他著的手腕往自己腰后一帶,黎淺不由自主地走近兩步,直接就被他帶進了懷中。下一刻,他夾著香煙的手指緩緩上了致瑩潤的臉龐,緩緩道:“想要得到好的東西,就得耳聰目明一點,不是嗎”
兩個人都是答非所問,可氤氳曖昧中,答案早已經不再重要。
陸天擎低下頭來,吻住了黎淺。
陌生的酒店房間,順理章的一切。
興的大腦,跳躍的神經,以及從不屬于的組了黎淺的所有驗。
從來沒有像這天晚上這樣無法掌控自己,仿佛時刻走在漂浮的云端,連都是虛無的。現實的一切都無法,只有飄著的靈魂,無窮無盡地飄。
陸天擎放在床頭的腕表指針指向凌晨四點的時候,黎淺毫無征兆地突然驚醒。
睜開眼睛的時候,眼前一片漆黑,也很安靜,只聽得到一個淺淡陌生的呼吸聲,就在離不遠的位置。
黎淺微微一手,就到一片約的溫暖,來自另一個熱源。
他和躺在一張床上,幾個小時前還融為一,眼下已經悄無聲息地拉開了距離。
黎淺睜著眼睛看著眼前的一片黑暗,安靜地躺了很久,終于出手來按亮了床頭的燈。
線并不強,卻還是照出了整間屋子模糊的廓。
躺在另一側的陸天擎忽然了。
“關燈。”
黎淺還沒來得及,耳畔忽然就傳來了陸天擎的聲音。
他分明是被突然開燈的舉驚醒,聲音中還帶著一混沌,可是語氣卻是不容置疑的。
黎淺沒有看他,而是坐起來,回答道:“我想去洗手間。”
背對著他坐在床邊找拖鞋,后,陸天擎出手臂橫在自己的眼上,卻仿佛依舊無法消除那昏暗燈帶來的影響。他移開手臂,轉頭看了黎淺一眼。
赤坐在那里,雪白纖細的段被一頭長發遮去大半,若若現,卻是人移不開眼的。
黎淺終于找到拖鞋,仿佛是察覺到他的目一般,回過頭看了一眼。
陸天擎依舊安靜地看著,黎淺垂眸一笑,拿過床邊的睡袍披在上,起走進了衛生間。
陸天擎沒有再睡,而是坐起來給自己點了支煙。
寬敞明亮的衛生間里,黎淺看見鏡子里的自己,依稀還是往日的眉眼,卻又不像認識的自己。
有什麼差別呢
盯著鏡子里的人看了許久,仿佛終于想起來,是了,吃了藥。
宋衍給找的藥,囑咐一次吃一顆的。
黎淺打開自己放在洗手臺上的手袋,從里面取出那個明的小瓶子,原本有六顆藥在里面,此時此刻已經只剩了三顆。
安靜片刻,忽然擰開瓶蓋,再次將三顆藥一起放進了里。
吃下藥,黎淺打開淋浴,給自己洗了個澡。
熱氣氤氳中,和面容都逐漸出來,連雙眸也仿佛被滋潤,泛起瀲滟水來。
洗完澡,站在鏡前吹頭發,目卻漸漸被落在洗手臺上的兩個小方片吸引。
昨天晚上就是從這里開始的,那兩個安全套應該是打開盒子的時候落的。
黎淺關掉吹風機,拿起了那兩個小方片。
陸天擎推門進來的時候,依舊在吹頭發。頭發烏黑濃,又長,要吹干從來都不是輕而易舉的事。
看見從鏡子里看著的男人,黎淺微微笑了起來,“我吵著你睡不著是不是我差不多了,收拾好就走,你好好休息吧。”
陸天擎穿著黑的睡袍,已經完全恢復了清醒時候的模樣,聽完黎淺說的話,他沒有回答,只是走上前去,一手將攬進了自己懷中。
“擾了人的清夢,說走就走,有這麼便宜的事”他低下頭來湊近的頸子,鼻端滿是沐浴之后的清香。
黎淺似乎是覺得,忍不住笑出聲來,“清夢是什麼樣的我賠不賠得起”
陸天擎沒有再說話,只是緩緩拉開了上寬松的睡袍,將納了自己懷中。
從衛生間到床上,黎淺再一次會到游走云端的滋味。
陸天擎修長結實的對來說仿若無,所有的里,只有漂浮的自己。
等到所有的知覺和思緒回到腦海中的時候,天已經開始亮了,而陸天擎在衛生間里沐浴。
黎淺覺四肢無力,心跳得很快。
宋衍說那藥沒有副作用,前提應該是正常服用的況下吧像這樣十二個小時里吃了六顆,在短短的時間里兩次將自己的的神經拉到最高興點,怎麼可能沒有狀況
人總歸是有極限的,到達了某一個極限之后自然會吃到該吃的苦頭,黎淺認了。
聽著衛生間里傳來的水聲,虛地起來,給自己倒了一杯涼水,一口氣喝了個干凈。
涼水的溫度似乎微微安了跳得有些不正常的心臟,上也好像生出了一些力氣,黎淺沒有再耽擱,撿起自己散落一地的,換好之后也不管自己是什麼模樣,悄無聲息地離開了房間。
陸天擎著漉漉的頭發從衛生間里走出來的時候,房間里空無一人。
黎淺是個聰明的人,以的年紀來說,甚至可以說是一個聰明得過了頭的人。尤其是男關系方面,表現得如此進退自如,游刃有余。
對他這樣的男人來說,這樣的人簡直不能再合心意了。
可始終是有什麼地方不對的。
陸天擎靜靜地看著黎淺在床上躺過的位置,緩緩瞇了瞇眼睛。
的確是不對頭,而且非常不對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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