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也撞上了，引得好幾位公子落湖，您還記得這事嗎？”

薑舒窈倒一口氣，花癡到這種地步，真兇猛啊……

“當時奴婢也在，那幾位公子落水時有人跳下去救人，其中就有大公子。”謝家人都生得俊，白芷多看了幾眼便記住了他的長相。薑舒窈嫁過來後白芷一直跟在邊，新婚第一日新婦敬茶時在壽寧堂外侯著，沒有見過謝府其他公子，今日是第一次見。

太丟人了，薑舒窈隻是聽描述就難：“是看看也不打吧。”

“小姐呀，您怎麼忘了，您可是跟著郡主詩了的。”

薑舒窈覺得天雷滾滾，所以這是沒皮沒臉花癡靠撒潑打滾嫁了謝珣，結果還調戲過人家大侄子嗎？

這……謝珣未免也太苦命了些。

想到剛才胡說八道懟謝珣，不由得有些疚。

撓撓頭，往廚房看了一圈，了下：“那我晚上給他道個歉吧。”

薑舒窈小廚房的采買費用全從賬上撥，采買嬤嬤也是襄伯府帶過來的，財大氣，食材一應俱全。

看著富的食材，靈機一：“就做麻辣香鍋好了。”中午吃飯時，看到謝珣一直在吃麻婆豆腐和水煮魚，想必很喜歡鹹辣的食。

再挑食的人也無法抵抗麻辣香鍋的魅力，各食材隻經過簡單的過水過油理，保持了食材最原本的香味，葷葷素素做上一大鍋，不會有吃素菜的寡淡，也不會有吃葷食的油膩。配上麻辣的鍋底翻炒一番，讓鮮香麻辣的辣油充分包裹每一份食材，出鍋前在麵上撒上一層白芝麻，盛出滿滿一大碗，佐以白米飯，足夠讓人滿足。

天漸晚，謝珣還在書房看書，小廝來問是否擺飯，他點頭應是。

自從娶了薑舒窈後，他一直在書房就寢，在堂屋用飯，薑舒窈倒是識趣，起居用飯皆在東廂房，未曾來打擾。

謝國公府晚飯跟著老夫人的口味走，一向簡單清淡，但簡單的晚飯是煨粥也用的慢熬了一天的湯底子。

丫鬟利落地擺上了粥和幾道小菜，謝珣正準備用飯，忽然聽到一陣悉的吵嚷，抬頭一看就見遠薑舒窈端著一個大盆往這邊跑過來。

小廝想阻攔，剛剛抬手，薑舒窈就風似的跑過，大大咧咧進了堂屋，“咚”地把盆放下，大呼：“好燙好燙！”

謝珣舉著筷子，呆了。

薑舒窈此人，說好聽點是熱自來，說難聽點是臉皮厚，往謝珣對麵一坐，看了眼桌上的布菜：“晚上吃這麼簡單啊。”

謝珣正要開口，薑舒窈的四個丫鬟魚貫而，利索地放下兩碗米飯和甜飲，行禮告退。

薑舒窈心也有點忐忑，畢竟還沒清楚謝珣的子。笑道：“晚飯做得有點多，所以端過來和你一起吃。”

確實是多，謝珣都不知道府上還有這麼大的瓷盆。

“這是麻辣香鍋，我見你吃辣口的，所以特地做的，借這個為今日在兩個小侄子麵前打趣你賠禮道歉。”

謝珣放下筷子，眉心：“我並未氣惱，你不需要道歉……算了，隨你吧。”

濃鬱的鮮麻辛辣味鑽鼻腔，他不自覺地咽了咽口水，忽腹中。

他從未見過七八糟的食材混雜在一起做滿滿一大盆的菜，沒有擺盤，看上去實在不夠致講究。

但不可否認，裹上艷紅辣油的各食材混雜在一起，富，倒比往日那些做法繁復寡淡的菜品看上去更引人好奇它的味道。

“那就開吃吧。”薑舒窈不跟他客氣了，一手端起米飯，一手夾菜，吃得歡快。

雖然比現代了部分香料，但味道一點兒也不差，尤其是古代原生態食材口比現代好了太多。

謝珣看立馬開吃，一掃四周，居然連公筷也沒有。

薑舒窈用膳姿態雖不合規矩，但吃得很香，一臉滿足、臉頰鼓鼓的樣子讓人食指大。

他稍作猶豫，挑起一片藕片。藕片裹上辣油後澤紅艷，麵上沾著白芝麻，細細咀嚼，脆脆的，味道極鮮極辣，辣味散去後餘下淡淡的回甘。

他馬上挑起一筷子白米飯下辣意，飯粒香甜彈牙，熱氣騰騰，倒被剛才那口辣藕片襯托出以前品不出的味來。

他看向麻辣香鍋，各式各樣地食材混在一起，竟不知道挑哪樣好。

隨意挑起一油麥菜，澤翠綠滴。口咀嚼，脆爽，帶著清淡的甜意，菜葉卻截然相反，充分吸收了辣油和其餘葷菜的鮮味，鹹味很重，他立馬吃了一大口白米飯，混雜在一起咀嚼，菜葉的油滲到米飯中，鹹味被中和，隻餘下鮮香麻辣的滋味，回味無窮。

他正嚼著，忽然到薑舒窈炯炯有神的目，抬眸和對視，兩人之間醞釀出詭異的沉默。

實在是謝珣用飯的模樣太規矩了，背脊直，肩臂舒展，挑菜挑飯慢條斯理，細嚼慢咽，神態冷漠從容，連吃個飯都一副仙氣飄飄的樣子。

薑舒窈收回那句“秀可餐”的評價，人雖，卻一點也不下飯。

“為何盯著我看？”謝被盯得珣渾不自在，吞咽後坐在那一不不再夾菜，最後實在忍不了了打破“食不言”的規矩。

“沒什麼，繼續吃吧。”薑舒窈實在是無奈，一個人吃麻辣香鍋居然能吃出放下筷子就要詩的樣子，這也太莫名其妙了點吧！

怎麼辦，好想看他擼串是啥樣的。

第8章

胡思想間，見謝珣挑起一條蝦放碗中，皺起了眉頭。

薑舒窈隻是把蝦去了蝦線，而謝珣從小到大吃過的蝦都是理得十分幹淨的，遇到帶頭帶尾的蝦一時不知怎麼口。

他用飯不喜有人在一旁站著，現在連剝蝦的下人都沒有。

薑舒窈不知道說什麼才好，挑起一條蝦，對他說：“看我怎麼吃的。”

“咬掉頭……咬掉尾……皮是脆的一就下來了。”一邊說一邊演示，“看，這不就剝好了嘛。”

謝珣眉角跳，這姿態也太不雅了！

薑舒窈管他怎麼想的，自己又開始暴風進食，謝珣猶豫再三還是跟著學了。他在外遊歷的時候也未曾如此講究，太過拘泥反倒古板了。

他想通了後學著薑舒窈的作用牙齒剝蝦，第一個剝得艱難，第二個勉強習慣，第三個逐漸流暢……也不知道剝了幾個，餐盤上慢慢地疊起一座小山。

薑舒窈埋頭吃飯，沒過一會兒發現不對勁兒，鍋裡怎麼一個蝦也沒了？！

朝謝珣看去，好家夥，全進他肚子了。

加快速度，越吃越快，謝珣被影響，跟著提起速度，兩個人吃得渾大汗，就差埋頭刨飯了。

最後實在是撐不下了，薑舒窈才停下筷子，一瞧盆裡的菜，隻剩個底了。出鍋的時候還想著做太多了，估著和謝珣隻能吃掉一半，沒想到這人這麼能吃。

吃完後，薑舒窈去院子溜達消食，謝珣又回書房看書，等到院子裡沒的影了才出了書房。

他比薑舒窈還撐得慌，今日在襄伯府那一頓就吃得很多，晚上又來一頓，足夠抵上兩天的量了。

謝珣出了院子去外院繞了一圈，剛剛舒服了點，就被在小竹林旁亭子裡賞月的大哥二哥按住下棋，兩個臭棋簍子一下就是一個時辰，枯坐得謝珣胃裡絞痛。

回到書房裡洗漱上床，左翻右翻還是撐得睡不著，他幹脆起來去外麵練了會兒劍，夜風一吹，更神了。

這麼一折騰，四更天才睡著，而他第二天還要當值，理所當然地起遲了。

“爺，揣些點心路上吃吧。”小廝知硯跟在背後喊道。

謝珣一邊走一邊理袖口，回道：“不吃了。”

“爺，好歹墊墊肚子呀。”

“不了。”謝珣走到門口又返回，差點撞上知硯，“我的玉佩呢？”

“這呢這呢。”知墨從屏風後跑來，遞給謝珣玉佩。

謝珣佩戴上，匆匆忙忙往外麵走。

知硯還在後麵跟著絮絮叨叨：“那爺路過巷尾繞一下路，買個燒餅也啊。”

謝珣不耐煩：“知道了。”

主僕一個疾走一個追，不遠傳來一個好奇的聲音：“咦，你居然也賴床？”﹌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謝珣急忙剎住，側看去。

薑舒窈雙手裡各拿著一份卷餅，角沾著醬，裡還在咀嚼，臉頰鼓鼓的像個倉鼠。

後跟著四個丫鬟，人手一份，吃得正歡。

“我不是賴床。”謝珣無力地解釋道。

薑舒窈一副“我懂的”的眼神，跟清早遛彎的大媽一般熱健談：“誒，還沒吃吧，要不要來一份。”

謝珣正要拒絕，薑舒窈已經把左手拿著的那份煎餅果子遞給他了：“給。”

謝珣被塞了一份，油紙裁得大，一折一卷，正好揣進袖裡。

他來不及耽擱，隻好謝過，匆忙走了。

薑舒窈看著他離開的背影，歎道：“不用上班真好啊。”

咬下一大口煎餅果子，嗯……差點味兒，還是得裹上辣條才好啊。

想當年學校門口的煎餅果子攤，隔著老遠就聞見了香味，餅皮攤得薄，嗑上一枚蛋，蛋香味四溢，刷上醬，撒上蔥花，夾上辣條火生菜和薄脆，一口下去熱氣在口中翻騰，一邊哈氣一邊往學校趕，三下五除二搞定，滿腦子都是下回一定要老板多放點薄脆。

“怎麼樣？”轉頭問幾個丫鬟。

“嗯，好吃，這味道真新鮮。”

“醬味道也好，多刷點來下粥想必更妙。”

“我喜歡裡麵這個脆脆的，咬起來卡嚓響。”

薑舒窈被逗笑了：“好吃就行，吃完了再攤幾個。”

……

謝珣看著天尚早，鬆了口氣，緩下策馬的速度，從街尾拐過。

他鬆開韁繩，讓馬自己往皇城方向尋路，然後將袖裡溫度滾燙的煎餅果子拿了出來。

後有人喚他：“伯淵！”

他一頓，那人已策馬跑了過來，見他手裡拿著餅，笑道：“你也沒用早膳啊。”

此人乃丞相嫡孫，和他同在詹士府當值，兩人從小玩到大，拐著彎兒也能算上表兄弟。

“我也是，剛在巷尾買了羊燒餅。”他晃晃手裡的燒餅，一口咬下，“你那是買的什麼？”

謝珣搖頭：“不是買的，是從家中帶的。”

藺羨慕道：“唉，巷尾那幾家餅我都吃膩了，要是我家大廚房也為我做餅就好了，可惜我娘老是念叨，我早起一刻用飯，不要在外麵買餅子吃。”

謝珣聽他誤會了，也不好解釋是薑舒窈塞給他的，隻好笑笑。

藺也沒有多問了，閉開始啃餅。

謝珣也跟他一起開吃，咬下一口煎餅果子，口奇特，尤其是炸得脆的薄脆，一咬便發出脆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