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怎麼了？”梅員外語氣猛然加重，渾厚的力得老村長子一沉。

村長忙不再瞞藏拙，語言中不由自主的帶著抖和恐懼，：“聽說在那萬蛇山里有一山谷，有捕蛇人起名蛇王谷。因為那里面有一條恐怖的蛇王，連大山鷹都能一口吞吃掉！

甚至有人說那是條要化龍的千年蛇妖！”

“哼，荒誕不已。哪里有什麼千年蛇妖，我看不過是鄉下愚民自說自吹罷了。”歐雪冷道：“我倒要看看這所謂的萬蛇山，蛇王谷有多兇險！”

老村長驚道：“這可如何使得？萬一驚擾了蛇仙，發起怒來，我們一個村子的人恐怕都難逃一死啊！”

“咯咯咯～”梅小姐掩笑道：“老村長，虧你活了那麼大歲數，還怕這蛇妖？

我大晉自有城隍山神庇護，圣皇親自敕封三十八座名山之神，四十七條險河之神，每個州府皆有城隍神鎮妖邪，若真有什麼蛇妖蛇仙，早該被收服了才是。

村長你不必太擔心了。”

在幾人的好言相勸下，村長無奈號召全村人，詢問有沒有人愿意為這群商人帶路進山。

結果自然是沒有的。

但是，當梅員外大手一揮，一個男子捧著一百兩銀子出來時，整個村子里的人都震驚了。

一百兩銀子啊！足足一百兩，就是把他們整個村子賣了也湊不齊一百兩。

一個個本沉默的莊稼漢紛紛揚言要給他們帶路。但最后，這一百兩還是落在了一個張二牛的漢子上。

因為張二牛說他知道一條小道，可以直通萬蛇山，甚至他還親眼見過大蛇，所以這一百兩就了他的了。

梅員外笑得一臉和善，道：“好好好！明日我們就進山，如果真的能搜尋到一些名貴的蛇蛻，事后再賞你一百兩！”

張二牛興得差點都要跪下來，他連忙保證自己一定會盡心竭力為他們帶路。

夜晚，眾人準備休息一晚，養足神明日進山。

狗蛋兒找到了張二牛，一臉擔憂道：“二牛哥，你為了一百兩連命都不要了嗎？”

張二牛搖搖頭，：“一百兩，你知道可以買多個仆人嗎？有了這一百兩俺家就是村子里最富有的，能夠蓋起二進的青瓦房，那可是地主家才能住的房子呢！而且，俺婆娘也可以穿上新服了，俺的娃子也可以上得起鎮上學堂，能夠認字讀書，是讀書人了，如果將來再能考個秀才，那就是宗耀祖了！你想想，這一切，對俺來說不值得冒險嗎？”

狗蛋張口想要問這富貴用命去換值得嗎，卻被二牛攔住了，二牛拍了拍狗蛋的肩膀，嘆了聲氣，：“你還沒有找婆娘，也沒有爹娘養，不知道養老養小的苦。

俺爹的癆病拖了那麼些年，俺娘的也因為沒錢看病癱了，村西的趙叔說再不上城里請郎中俺爹就過不了這個冬天了。

而且，俺不想俺的娃子以后跟俺們一樣苦一輩子，一輩子面朝著黃土背對著天，甚至一茬子一茬子人下去，連個祖宗名姓都不會寫，都不會認，你說俺們天生是種地的，一輩子都要是種地的，下一代娃也要是種地的嗎？

兄弟，要是俺真的出了什麼事，還要靠你多照看著俺爹娘了。”

狗蛋兒心里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他想再勸可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

第二日天明，夏末秋初，風高氣爽，太高照，是個極好的天氣。

梅員外帶著一行四五十人浩浩的進山了。

等到了山里，他們每個人都穿上了束的勁裝，收起懶散，拿出了藏在上的刀劍佩戴腰間或背上。

張二牛驚恐的看著他們，哆嗦著道：“你們…你們不是商人。”

歐雪淡笑道：“這位小哥，不管我們是什麼份，你只需要給我們帶好路，然后拿著你的另一百兩銀子下山好好過日子就是了。不該問的就別多問。”

張二牛心中一寒，忙抖著說：“是！是！是！”

一行人背著重重的包裹，邁著矯健的步伐跟在張二牛后進人跡罕至的山林中。

梅小姐皺眉不已，打量著山勢走向，問道：“張家二哥，這山路還要走多遠啊？”

張二牛賠笑道：“小姐別擔心，這條山路雖然難行，可卻是最安全的，而且還是往萬蛇山最近的路。”

歐雪疑道：“最近的路你走過倒也說得通，這最安全的路又是怎麼說？”

張二牛有些支支吾吾，道：“這個俺也不太清楚，可是這條路卻是很安全，一般都不會見到蛇。”

“呵呵，歐公子不必為難他一介鄉野夫了。”一個蒼老卻中氣十足的聲音傳來，卻是隊伍中的一個胡須發白，形瘦的老頭。

歐雪聞聲，笑說：“那孫先生可否為在下解一番？”

孫老頭嘿嘿一笑，抓起了路邊的一朵植，道：“那自然都是因為它了。”

“一朵花？”梅小姐疑道。

“不錯，就是它。此花名為江南，又被稱作蛇滅門。它的花有特殊香味，一般蛇類聞到了都會害怕而遠離。所以在南方的山區，因為常有毒蛇出沒，當地的農民就種植江南來驅蛇。”

梅員外呵呵一笑，：“歐啊，孫老先生可是云州有名的捕蛇圣手，這點小事還想難住孫先生？”

歐雪拱手一禮，笑說：“讓孫先生，岳父見怪了。我只是心突起，有些好奇。”

孫老頭擺擺手，不在意道：“世間萬，講究的是一個平衡，孤不長，孤不生。這萬蛇山群蛇聚集，自然會有相克之制衡其發展了。”

一行人耗費了半日功夫，日上三竿時來到了萬蛇山下沼澤地。

哪怕是秋日，晌午的還是有些毒，梅小姐容月貌此刻已是香汗淋漓。

歐雪站在前，竟然打起了一把傘替遮住，心道：“娘子還是要小心。”

梅小姐面容微紅，滴滴道：“好了，這麼多人在呢。”

梅員外走上一片高地，俯瞰前方，只見一片茂的水草如陸地般包裹住了一片廣闊的湖泊，湖泊水中有這幾只仙鶴邁著優雅步伐在水中覓食，恰好有一只鶴正在吞吃著一條水蛇。

梅員外忽然子一側，一掌拍出，一陣掌風凌厲打出，卻見旁的草叢里一條花斑毒蛇被震飛出去癱在地一不。

孫老頭驚訝道：“看來梅莊主的功已經大，足以媲一流巔峰了。”

一旁的張二牛竟然直接看傻了，這…這是人嗎？

所謂的梅員外不過是一層偽裝，他乃是云州武林中的一流勢力九山莊莊主，所修煉的功乃是祖上真傳九神功，他早已修至圓滿，遇到了畢生的瓶頸。

他在暗訪無數名師醫療圣手，終于得出了一個法子，那就是找一顆百年蛇膽吞服下去，再借助蛇膽的極之力促進九調和，踏十境界的大關，到了那時，他可就是名大晉的武林祖師，甚至以武道，踏那所謂的先天道境，突破凡間之人的種種桎梏。

而這萬蛇山，名傳祁南府各地，更是有傳聞的千年蛇王，他在做好十分準備后終于偽裝躲避了仇家的注意后，來到了這萬蛇山，取那百年蛇膽。

梅莊主打量了沼澤后，道：“都停下休息片刻，吃飽喝足后再啟程。”

九山莊的英弟子紛紛稱是。

……

待梅莊主一行人離開后，莊家村的村長心中不安一點沒，他們不知山野中妖的智慧，哪怕是真有城隍庇護，可顧得了一時顧得了一世嗎？一旦神靈們稍有疏忽，那只是個疏忽，可對于他們而言就是全村人的命。

老村長活了一輩子，毫不會認為妖邪不會報復他們，是他們暴出去的，而且還是他們村的人引路而去的。

他面朝西南方向的群山跪下，雙手合十虔誠的拜道：“蛇大仙保佑！我們為了活命只能實話實說暴了您的仙山，還您法力高深不懼區區凡人，不要降罪于我們還請您寬恕我們的怯懦之罪。！”

蛇王谷中，趴在柳木上迷糊的白沚于約約家仿佛聽到了一聲人類的禱告，時遠時近，低沉模糊聽不真切。

但白沚還是聽到了保佑，暴，寬恕等聲音。

他猛然間驚醒過來，蛇大仙？說的是自己嗎？好似在一些農村地區人們有著祭拜五大仙的習俗，而其中蛇類就是之一，好似什麼柳仙柳家。

白沚緩緩吐出蛇信，空氣中的氣味和熱呈現他的大腦，嗅了許久恰好一陣風谷，他知到了異類的氣味！

沼澤前，幾個弟子正在對沼澤中撒尿，甚至玩的不亦樂乎。

一旁的孫老頭看到這一幕當即怒斥道：“你們在干什麼？你們想找死嗎？”

梅莊主不解道：“怎麼了，孫先生？”

孫老頭嘆道：“蛇類的嗅十分發達，我們人類的氣息都會被他們知到并且記住，如果這山里真有蛇王，說不定已經知到了我們的存在。”

“什麼？真的有那麼可怕？”歐雪不可思議道：“這山如此大，就是鷹犬也不可能這般敏銳吧？”

孫老頭冷哼一聲，：“若真有百年蛇王，你以為還是凡蛇嗎？哪怕不是蛇妖，也是非比尋常的生靈，自然有些神異之。

梅莊主，你可要管束后你的弟子，否則只怕他們里翻船死在了這里。”

梅莊主聞言，點點頭，：“孫先生說的是。你們行事要小心謹慎一些。休息夠了就都準備出發吧。”

眾弟子齊聲稱是。

可卻有一人不愿意了。

“梅員外，路我也給你們帶到了，地方你們也見到了。至于一路上各位說的話我一句都沒聽到，我可以回去了吧？”

張二牛瑟瑟發抖道。

“走？”歐雪冷笑一聲，手中長劍在一剎那間出鞘又收鞘。

張二牛子一僵，發覺自己脖子一痛，他驚愕的抹了下脖子發覺滿手都是水，然后意識一沉就翻栽倒沼澤中，紅跡在水中緩緩擴散開來，引來一條條蛇類游來。

梅莊主道：“歐，你太著急了。留著他說不定還有用呢。”

歐雪笑道：“一個村夫能有什麼用？還是早早料理了免得圖惹是非泄我們的。”

梅莊主也不再多說什麼，道：“走吧。”

一行人戒備著四周，從沼澤中越到沼澤另一岸。

他們都看到了那道一線天峽谷，都知道若真有蛇王，那麼極有可能就在峽谷之中。

在一行人走后，倒在水中的張二牛尸上已經麻麻趴得全是蛇類，吞噬著一個懷揣著子孫功名的農夫。

蛇王谷里，白沚爬下柳木，來到了巨石下的鄰居旁。他吐著蛇信，強大的意志引了群蟻。

經歷數年的發展，這群食蟻已經為了藏的龐然大，它們的數量遍布山谷外，甚至布滿整座山峰。

白沚都不知它們究竟有可怕了。

在地下，有著無數細的通道無人知曉，數以億計的食蟻遍布其中連通著四面八方。

而在蟻的中心，一只拇指大的巨型蟻后頭頂探出了兩個須，散發出一陣音赫低到近乎于無的音波傳向四面八方。

蟻與白沚之間無需言明的共生關系，讓他們能夠在危急關頭互助互扶。

同時，白紙也猛然探出蛇首，發出一陣陣寒的嘶鳴聲，傳遍山谷外。

“嘶嘶嘶～”

正在越沼澤的眾人都聽到了這一聲冷的聲音，不弟子心中都是一寒。

“孫老先生，這聲音是什麼東西發出來的啊？”一些弟子不由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