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小棠捕獵的技巧仍在，可惜力不足。

為了鍛煉臂力，頑強地連拖帶拽，在爹娘哥哥們的護送下，獨立將兔帶回自家地盤。

“這是棠寶抓的嗎？”二房的程二蓉沒跟上捕兔大部隊，歡喜地跑來兔子。

“娘，咱們可以吃烤兔了！”

李氏連忙喝止：“二蓉，別說話！”

“娘，大嫂，這兔子是大哥和棠寶抓住的，我們就不吃了。”

李氏進門十幾年，只生了兩個兒，總覺得抬不起頭。現在荒年不太平，更是小心，生怕遭了嫌棄。

連著兩天都沾大房的吃上，已經很知足了。

“二姐也吃，一起吃烤兔。”程小棠費盡心力，就是想給全家增強能。

逃荒太苦了，無論是正當壯年的大人們，還是在長的小孩，都瘦得了相，勉強能趕路。

現在多補補，多恢復些元氣。

等走到山林里，再放傻狍子和野豬時，就不用擔心獵逃了。

從而達良循環，頓頓吃指日可待。

程小棠暢想好的未來，黑葡萄般的眼睛都亮了，程天壽的口水也蓄勢待發。

可惜家里是程老太說了算。

昨天剛喝了粥，程老太還心疼著呢。

“烤什麼烤，哪有人家天天吃的？”

程老太看到村長憂心忡忡地帶人去調和，板起臉道：“老大，把皮剝仔細些，回頭換點銅板。”

“老二媳婦，去理兔，用鹽抹一遍。”

“老三，檢查下板車。”

“老二和老四，帶天福去村長那邊，別靠太近，看看什麼況。”

程老太幾句話分配完任務，瞅見孫可憐的小臉，難得聲哄著：“現在不方便，等找到水，再烤兔。”

“給棠寶吃大兔，好不好？”

程小棠只得點頭：“好。”

看來還得再琢磨別的法子，更低調地給家人補充營養。

“說的肯定沒錯。”

“你們要懂事，替大人分憂，不能總想著吃。”程文韜也饞，卻馬后炮地發表一番孝順言論。

楊氏一臉欣：“阿韜書讀得多，就是明事理。”

這幾天大房出盡風頭，搞得他們三房像是吃白飯一樣。

可是秀才的兒，生出的兒子，肯定比從村婦肚子里爬出來的強！

泥子會抓抓兔子有什麼了不起的，等兒子考取功名，才是真的宗耀祖。

“正是如此，我這幾日都讓阿韜睡前背《孝經》。”楊氏的弟弟楊智明見針地邀功，“路上再累，課業不能落下。”

程文韜握拳表決心：“我一定會勤學苦讀，早日金榜題名！”

上次居然把給了傻妞，那原本是他的專屬！

以前在村里，心疼他讀書辛苦，什麼好吃的都會先著他。

“《孝經》才兩千余字，三弟還沒背會，什麼時候才能讀《周易》？”程天祿冷著臉開口。

因為年齡相仿，又同在學堂讀書，二嬸一家總要在裝乖賣巧之余，涵一下他。

程天祿平時懶得搭理，但他們不該說棠寶。

“讀書不只是背誦，還要釋義。”程文韜漲紅了臉。

程天祿一派兄長姿態：“就是不通其義，才背不下來。”

“孝悌為先，怎麼還跟為兄狡辯？”

“三弟，你該懂事些才是。”

“我……”程文韜被懟得啞口無言，求助地看向最崇拜的舅舅。

程文韜就比他大三個月，小時候他仗著這一點撒懶，沒想到一開始讀書，就全還回去了。

可惜楊文博雖然比程天祿大，卻無能為力，他也背不出來啊。

每天又累又，活著都難，那點墨水早就忘了。

但他本就是投奔姐姐的外人，份尷尬，更不能給外甥跌面兒。

“阿韜跟我去溫書，”楊智明咬牙拿出箱底的珍藏，“舅舅這里還有一本呂夫子注釋的《孟子》。”

“呂夫子的注釋版？”

程文韜立即像斗勝的小公一般昂起頭，故意加重語氣驚嘆。

而后又看了一眼程天祿，得意地跟著楊智明走了。

幾十步之外，不時傳來舅甥二人做作的討論聲，好像讀完就能考中狀元。

程小棠本來看二哥懟人嘎嘎樂，現在拳頭都了：“二哥，我以后給你買書！”

“很多很多書！”

氣憤之下，舌頭都利索起來。

程天祿臉上的冰霜融化，驚喜地出笑容：“棠寶真厲害，能說這麼多話了。”

“二哥最厲害！”程小棠氣哼哼。

“我也給二哥買書！就買那個啥注釋的！”程天壽也是斗志昂揚，“還要給棠寶買子！”

“不用買，那本書二哥也會背。”程天祿溫聲道，“先生借我看過”。

要不是紙墨太貴，程天祿都能默寫出來。

聲音不大不小，剛好讓旁邊的楊氏聽到，臉上笑容頓時有些掛不住了。

“二哥最厲害！”

程小棠崇拜地鼓掌，《孟子》全書加上注釋，這得多字啊。

好記在哪個朝代考試都占優勢，程天祿或許有機會領上朝廷俸祿。

就這些天的了解，二哥白天背著趕路，晚上會幫娘做事，空才在地上用樹枝劃拉幾下。

不像程文韜，都淪落到逃荒了，還一副十指不沾春水的讀書郎模樣。

程小棠的目標又多了一個，要想辦法賺錢，給二哥買書，還要送他去好書院，拜名師門下。

哥龍，不能讓程天祿輸在起跑線上。

程老太疲憊地靠著板車休息，沒管孩子們拌。

兄弟間磕磕很正常，要是能比著讀書，反而是件好事。

前幾年景好，程老太也是下了一番決心，才咬牙讓全家供兩個孫子讀書。

不求一飛沖天，只希下一代可以不用在地里討食。

付出那麼多，不到萬不得已，程老太不想斷了孩子們的前程。

“娘，我剛跟大芳采了一些菇子，放火堆里煨個湯吧。”方氏見氣氛有點僵，開口緩和氣氛。

“剛好每人一碗的水還沒分，喝點熱乎的暖暖子也好。”

“去吧，省著點水。”程老太閉著眼擺擺手。

李氏生怕兄弟倆因為吃烤兔的事吵起來，那可是家閨起的頭。

幸好方氏替大兒邀功，李氏趕擰了兒一下：“死丫頭，快去幫忙，別一天天想著吃不干活。”

程二蓉吃痛，不服道：“我沒有，三蓮才不干活！”

“你胡說八道！”程三蓮矢口否認。

“剛才你二哥說什麼忘了？”楊氏瞪了兒一眼，“沒大沒小，跟野丫頭一樣。”

“長輩說話都敢頂。”

“程二蓉，娘是不你了？”李氏聽得出楊氏在罵誰，只是每次對上秀才兒，就氣短三分。

程二蓉氣得眼眶泛紅，突然手上一涼，低頭發現是程小棠。

“二姐，我也去幫忙！”

野外毒蘑菇樣式繁多，程小棠就中過幾次招，生怕程大芳辨認錯了。

的初級系統只有吃喝，可沒有解毒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