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傷痕……」上一怔。

上靖羽急忙拉下袖，遮去腕上的痕，「爹，不疼。」

見如此，上也不再多說，只是以手撥開散落面上的青，一慣冷厲的口吻漸漸淡下去，「阿靖，爹不常在家，自己照顧好自己。如今你已及笄，是到了年紀，你明白爹的意思嗎？」

羽睫半垂，上靖羽點了頭，卻沒有說話。

上輕嘆一聲，憐惜的握著微涼的手，「你是我的兒，誰敢造次，爹決不輕饒。」

「多謝爹。」抿，沒有道出暮雨二字。

多想提醒父親，小心枕邊人。奈何……誰會相信？所說的，都是些還未發生的事，誰能相信，如今這錦繡繁華的丞相府，十年之後會為人間煉獄？

多人，了刀下亡魂。

「好生休息，爹還有公務在不能一直陪著你。」上起。

上靖羽勉力撐起子，「恭送爹爹。」

上臨走時，別有深意的著，卻只看見垂落的眉睫，別無其他。

不多時，醫為其探脈，留了方子。大多是些驅寒祛，強健之葯。上靖羽不是不知道，自己的子其實並無大礙，只是這一雙眼睛……

不能告訴父親，自己瞎了，否則為父親，會更急著想要為尋覓良人。

只是心已死，如何還敢去？

芙蕖小心翼翼的端了葯過來，「小姐，該喝葯了。」

上靖羽抬頭，眸晦暗，「芙蕖，我能信你嗎？」

聞言，芙蕖心驚，急忙跪地，「小姐莫開玩笑，當年小姐一飯之恩，芙蕖死莫敢忘。芙蕖的名兒尚且是小姐所賜，所以芙蕖生是小姐的人，死是小姐的鬼，絕不敢心生叛逆。」

「我信你，幫我做點事。」羽睫微揚，縱然眼前一片漆黑，也絕不會任人魚。這一次，要好好清理府中的污穢，不教丞相府，重蹈滅門覆轍。

喝了葯，芙蕖小心的關上門，這才低聲音道，「小姐但請吩咐。」

「我失明之事不許告訴任何人。」上靖羽腦子裏轉，「就算相爺問起，也不得半個字。」

「可是小姐，遲早是瞞不住的。」丞相府人來人往，紙終究包不住火。

上靖羽頷首，「我知道。所以從今日起，你以我的步伐大小，走遍這相府的每個地方，不得。記錄下來每個地方的步子數，然後告訴我。就算瞎了，我也要做個眼盲心不盲之人，明白嗎？」

芙蕖重重頷首，「懂。」

「其次，幫我試探雅兒的口風。我總覺得這丫頭，似乎知道點什麼。」上靖羽想了想，「二姨娘確實是最有機的，但料還沒有這個膽，敢在眾目睽睽之下對我手。」

「小姐是說。有人不但要害你，還要害二姨娘？」芙蕖心驚。

「悄悄的，別教人知道。」上靖羽蹙眉，聽父親剛才的口吻，似乎本就不想繼續追究下去。

不是不知道，上為朝廷重臣，若是家宅不寧，一則面上無，二則萬一有人大做文章，對其亦是不利。如今上靖羽已然醒轉，自然不願繼續追究，免得影響太大。

不過，上靖羽是真的不記得，除了二姨娘，還有誰站在自己的背後？

是三姨娘？

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