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靖羽噗嗤笑出聲來，「爹也會臉紅？」

「小姐？」芙蕖忍著笑道，「雅兒的事怎麼辦？」

「相府死個丫頭是很正常的事，何況事關相府嫡……」

「可這與小姐無關！」不待上靖羽說完，芙蕖便已經接過了話茬。

「嫡庶有別，但到底也是爹的兒。上家子嗣單薄，經不起折騰。」上靖羽嘆道，「追究下去，只怕梨香連嫁個商賈都是難事。一個不慎，會被死。」

聞言，芙蕖不語。

庶的份，本就是梨香的傷。

若然攤上毒殺奴才的名聲，只怕這輩子都休想嫁出去。即便嫁出去，也不定嫁個什麼樣的糟粕之人。

在這極重嫡庶尊卑的朝代，兒家的名聲，是不去的枷鎖。

上靖羽是歷經一世之人，並非仁慈也無謂手，而是不忍上家再分崩離析。只想讓爹安心，讓爹無後顧之憂，讓整個上家都好好的。

善惡公道，自有報。

蒼天何曾，饒過誰？

「小姐真的要出府？」芙蕖低問。

「他……到了嗎？」上靖羽猶豫了一下。

芙蕖頷首，「到了。」

「桃花谷最為僻靜，是最好不過的。」輕嘆，「只是請不請得到人，又另當別論！相府人多眼雜，只怕多生變故，離開相府再說。」

「何時出發？」芙蕖一怔。

「明天清晨。」上靖羽稍稍蹙眉，「芙蕖，你有心事？」

芙蕖苦笑道，「奴婢跟著小姐，只擔心小姐，除此之外別無心事。」

「我等著有朝一日，你自己跟我坦白。」也不多說，「回去吧！」

芙蕖沒有說話，扶著上靖羽回到鴻羽閣收拾東西。

既是要走，上自然要為兒安排妥當。馬車細，提前派人去桃花谷收拾，都是必要的。

「小姐，我想出去一趟。」芙蕖咬著牙，磨蹭了半天才低低的開口。

上靖羽早已聽出略顯不安的腳步聲，抱著自己的琴一笑，「出去就出去吧，我又沒說不讓你出門。去代一下，也是好的。」

「小姐？」芙蕖急忙跪，「奴婢不是那個意思，奴婢……」

「說那麼多作甚，若我疑心你，雅兒之事就不會替你洗。」淡淡然的開口，面無波瀾，只是角噙著溫和的笑意，「去吧，人總要有點牽掛，才算真正活了一回。」

芙蕖起，竟有些哭腔，「謝謝小姐。」

音落，上靖羽便聽見芙蕖快速出門的腳步聲。

心下微嘆，指尖在琴弦上輕輕遊走，發出一連串的長音。驀地，稍稍蹙眉，陡然按住琴弦，彷彿想起了什麼。

眸，微沉。

「芙蕖要找的人，會不會是？」不覺自語，面微冷。

芙蕖一路小跑，直接去了梨花閣。因為二姨娘在足，是故四下空空的也沒個人看著。這個時候是飯點，奴才們都去吃飯了，院中也沒人。

輕叩上了鎖的房門，芙蕖在外頭低低的喊了一聲，「二姨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