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家人都牛的啊,一個二個,殺人就跟切韭菜似的。」
聶南潯點了煙,坐在姜慕薇旁的沙發上,修長的搭在茶幾上,過煙霧繚繞,側著臉打量。
這人,臉部紅腫,渾發抖,濃烏黑的長發披散開來,有一雙憂鬱哀傷的眼睛,更有吸引男人目的楚楚可憐。
可就是這樣弱的外表下,藏著的是無比狠辣的心腸!
此時的姜慕薇,抱著膝蓋雙目無神。
在那一刻真的想殺了宋!
殺了他,自己再自殺!
都解了!
但那是在絕境時的想法,現在離了那個場景,想起來的只有無盡的害怕和後悔!
要是他真的死了,那怎麼辦?
從小到大,連殺都不敢看!
一個年輕醫生出來了,他量頗高,長了雙桃花眼,看了眼聶南潯和姜慕薇,道:「你這哪兒找的小野貓?每次半夜三更出診,都和有關!」
「他怎樣?」
「死不了。」
聶南潯點點頭,「行吧。」
姜慕薇聽這醫生的聲音,恍惚記起,上次自己生病,好像也是他來看的。
那醫生道:「悠著點,下次躺床上的可別是你了!」
說完便離開了。
聶南潯起,也打算離開。
姜慕薇在他起的瞬間抓住了他的手。
聶南潯挑眉,低頭看。
「你……你去哪裡?」
「去睡覺。」
也是病急投醫,完全忘記所有的麻煩都來自眼前這個男人。
「我……怎麼辦?」
「怎麼?」聶南潯彈了彈他手裡燃著的煙,「你還想留在這裡陪宋?就怕你有心,他也沒力了。」
姜慕薇躲開那一火星,聲音里有一沙啞和哽咽:「我不是故意的,
我不知道怎麼傷了他……」
「嗯,這話,你留著和警察去說吧,你這肯定構輕傷了,到時候坐了牢,也運算元承父業了。」
姜慕薇臉發白,眼淚晶瑩剔的落了下來。
聶南潯不耐煩這副樣子,直接將打橫抱了起來,離開了套房。
姜慕薇坐在新房間的床上,浴室里聶南潯正在洗澡,拿起他的手機,解鎖需要碼。
有次無意間看到過他輸碼,按下了記憶中的那串數字,又撥打了媽媽的電話。
沒有電話,只有別墅里的座機可以聯繫外界。
給媽媽打了個電話,得知了弟弟已經開始上學,上的是一所私立高中,他變得開心了很多,也有了許多生氣。
媽媽上的錢夠他們兩個用一段時間了。
他們都沒提現在的境,只是互相讓對方保重。他們都無力改變這現狀。
只有從親人的聲音中獲得力量。
姜慕薇掛了電話,刪除了通話記錄。把手機放回原位。
剛放下,手機的振響起,瞄了一眼,來電顯示「佳佳」。
接不接?
只猶豫了一秒,就按下了接聽鍵,他不讓好過,那他也別想好過!
「喂?」
對方沉默了一下,「這是南潯的電話?」
「南潯在洗澡。」
「你是誰?」
姜慕薇學著聶南潯的樣子,低聲笑了起來,反問道:「你說我是誰?」
知道這種笑的殺傷力有多大。
對方掛了電話。
聶南潯裹著浴巾,著漉漉的頭髮出來,他材很好,八塊腹,一張臉顛倒眾生,完勝明星或模特。
「去洗澡。」聶南潯推了一把。
姜慕薇乖乖聽話,在進浴室的一瞬間,聽到他給沈佳佳打電話:「喂,佳佳,嗯,我想你了。」
姜慕薇惡向膽邊生,用足以讓電話那頭聽到的滴滴的聲音道:「南潯,要不要和我一起洗澡?」
聶南潯眼神凌厲的盯了一眼,這一眼,竟讓有一瞬間的彈不得。
逃也似的衝進浴室,砰一聲關上了門。
浴室門被暴的打開,聶南潯冷冷道:「你是不是找死?」
「戴套!我沒帶葯來!」吃力的道。
「懷了就打掉啊。」男人的聲音里有種冰冷的無所謂。
第二天,姜慕薇便又在賭場見到了宋,他包著腦袋,風流不減,左右兩邊人一個喂酒,一個喂水果。
有人問道:「宋,你咋回事啊?出來玩,還見紅?」
宋腦袋:「人在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聶南潯在賭桌旁坐下,推到宋邊,「還不給宋賠罪?」
宋瞥了姜慕薇一眼,眉宇間全是狠厲,看了聶南潯一眼,沒發話。
聶南潯招呼酒保過來,姜慕薇端起一杯紅酒,滿滿當當,對著宋道:「請您大人大量!」
說著,便皺著眉頭喝完了一杯。
宋沒說話。
姜慕薇直接又滿了一杯,咕嚕咕嚕灌了下去,如此,一瓶紅酒被喝完,宋才掃了一眼,抓起空了的紅酒瓶,一把砸頭上,看著倒在地的姜慕薇,居高臨下道:「這樣才算賠罪。」
其他人見怪不怪的樣子,顯然,在這群人面前,人被修理是經常的事。
那男醫生穿著花衩,蹲在面前,修長的手指撥開的頭髮,看著涓涓流的傷口,抱怨道:「我懷疑你們每次把我拉出來,都是為了理這些爛攤子!」
有人笑道:「凌,誰讓你非要去學什麼勞什子醫生,不找你,找誰?」
凌一把抱起姜慕薇,對聶南潯道:「你這小野貓,我抱走了,帶去打針狂犬疫苗,省的到咬人!」
這次游之行,向來打遍天下無敵手的聶南潯輸了幾千萬,宋贏得盆滿鍋滿。
幾人在停車場話別,宋道:「聶,你這不行啊,養個小玩意兒就算了,還這麼上心?!」
凌道:「就是,沈佳佳知道了,不得找你鬧?」
聶南潯吸了口煙:「佳佳懂事,不會為了這種無關痛的人和我鬧的。」
宋和凌對視一眼,幾千萬的賠罪禮,還是個小玩意兒?
這次游之行,姜慕薇算是敗興而歸。
「你,好像上一天沒傷,都活不下去似的。」聶南潯坐在病床邊,看著微微紅腫的臉和包住腦袋的白紗,心很愉悅。
姜慕薇沒說話,有些人,比螻蟻更低賤,但,只有活下去,才有希擺螻蟻般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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