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用了什麼涼寒之

雪硯對于清淺這樣看起來溫和的人也是親近的，于是撇撇，“于小姐，您給評評理，我們小姐可是把您的藥當零呢，興致好才喝上幾口呢。”

于清淺也看出江錦言的脾好，待人也隨和，便了分拘謹，淡淡一笑，“那你可不得哄好了江大小姐，若是沒了喝藥的興致，可不是你的錯？”

雪硯見自己完全落了下風，急得一跺腳，“我煎藥去！”

于清淺倒沒料到江錦言邊的丫頭敢如此放肆，不過瞥了眼江錦言，卻還是那副淺笑嫣然的樣子，心里暗道能對下人如此，看來這江大小姐的確是為人和善的，就不知是不是人善被人欺了。

江錦言看有些愣怔，淺笑道：“被我慣的不知禮數，于小姐可別見怪。”

于清淺忙道：“江大小姐真，丫鬟才這副脾。”說著已經拿出了小枕，細細把起脈。

江錦言見蹙著眉良久不說話，心里暗暗納罕，莫非自己的病沒有好轉？

于清淺似乎有些遲疑，“原先我看小姐的脈相偏虛，應該是這段時候太過勞累了，可如今虛火消了……卻有幾分寒的樣子……但終究是約的脈象，小姐可是用了什麼涼寒之？”

雨墨此時端著藥進來了，正好聽到這話，差些把藥就打翻了，小姐的飲食都是和雪硯過目的，年輕子本就用涼寒的吃食，更何況這還是秋季，怎麼可能是因為吃食呢？

雨墨行了禮后忙道：“吃食奴婢都是過目的，不會出現涼寒之，于小姐，還有沒有其他可能？”

于清淺也知道寒不是小事，很可能就會導致不孕的，但畢竟江錦言的脈象只是約而已，想了想道：“也可能是遇著了什麼涼的花草或者其他件，你們這兩日好生找一找，也虧得不嚴重，發現的也早，不礙事的。”

雨墨突然有些慶幸，“于小姐這之前的藥方是針對虛火的，小姐喝的也不多，不會沖撞了吧？”

于清淺被這麼一說也是倒吸了口氣，“倒是虧得你們小姐不喝這藥，也沒喝幾天，不礙事的。”

江錦言皺著眉也沒出聲，寒？自己前世嫁人三年都未有孕，是因為自己從這個時候就有了寒這個病？

于清淺見江錦言不說話，怕擔心，連忙道：“江大小姐不必擔心，我重新開個方子，調理著就是了，小姐年紀小是容易補回來的。”

雨墨卻是不放心的，這要萬一是什麼人的手腳，們再如何補也不住別人的加倍暗算啊。

江錦言淺笑著道：“又麻煩于小姐了。”

于清淺坐在紫檀高幾前開好了方子，想到陸氏提過的讓去方家走一趟的事，于是笑道：“無妨，我也是白掙了銀子罷了，明日我會親自去一趟將軍府，帖子已經遞過去了。”

江錦言點了點頭，知道是陸氏和說了，于是笑道：“多謝了。”

于清淺忙道不必，這才告辭離去。

雨墨見屋子里沒了外人，這才擔憂道：“小姐，您看這……”雨墨打定主意要徹查到底了。

江錦言知道的意思，擺擺手道：“現在也不能確定是什麼原因，不要聲張，若真是有人了手腳，我們了風聲，反倒催著再來其他手段，只是這人在暗，我們在明，實在是被的很，暗地里查一查吧。”

雨墨這才驚覺自己太大意了，沒想到小姐如今考慮地已經如此周全了，略微有些臉紅，起初是不看好江錦言的。

江錦言又問道：“程哥兒那兒如何了？”

雨墨這才恢復了神，勉強笑道：“好著呢，方嬤嬤說今兒要讓他好好歇著，明兒出殯才不會累著。”

江錦言點了點頭，出殯這種事對小孩子來說的確是累，靠在了素白繡銀大迎枕上，闔上了眼，“現在怡翠閣那頭的可都還好？”

雨墨道：“這會子可不都避著風頭呢，就生怕小姐您再給們扣上個不敬的帽子，現在都是找不出錯的。”

江錦言笑了笑，“難道還派人守著們去挑刺不？”

雨墨想到雪硯不就去盯著怡翠閣的人，這才笑道：“可不是嘛，雪硯這丫頭盯著呢，就怕拿不住們的錯。”

江錦言笑著搖了搖頭，王氏和江錦芊都是忍得住的人，也不笨，這個時候自然是乖一點才能保住自己。

不過雪硯還真是……雖說沒有雨墨通，可也是機靈的，就是子太直了，到底年紀小，多磨練幾年就是了，前世畢竟是

因為自己才早早就死的，這一世總該讓好好活下去。

雨墨又道：“云姨娘和三小姐看起來倒真是誠心誠意的，雖說不像王姨娘和二小姐那樣恰到好，可反而看起來真。”

江錦言對云姨娘的心思也猜得出來，母親方氏待一向都好，也不喜和王氏糾纏，這會子可不就指著自己能給一個安寧了。

“們到底是老實人，等母親出殯了，聽風樓的人也都梳理一遍吧，別讓云姨娘使著不順心。”

“我會去回了徐媽媽。”雨墨自然明白，這也是能上眼線的機會，任憑一個人再如何老實，也得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看著才能放心。

江錦言到底是累了，“過不了多久就得起來，實在是不用正經睡了，我就在這兒躺著，你也下去歇著吧，讓雪硯也歇著去，明兒一早再給我煎藥就是了。”

雨墨看了看剛剛黑下來的夜，連忙替整了整榻上的迎枕和薄薄的錦緞褥子，拿了床月白的如意紋錦被給輕輕蓋上，又留了盞不太亮的燈在墻角。

看到江錦言已經睡，這才出了室讓雪硯去耳房歇著，自己在室外邊不遠的桌前趴著睡了會兒。

第二天江錦言起的很早，天還沒亮，侯府里卻是靜不小，從上到下都是哀哀戚戚的，還有一群道士和尚念著往生經，所有的事項都準備齊全后，方氏的棺槨極其面的以侯夫人的規格被抬出了侯府大門。

江錦言抱著同樣一孝服的江錦程跟著江士恒走在前頭，向城外走去，等出了城門就要上車去祖籍定州的祖墳。

因為方家的緣故，一路上擺了祭棚的達貴人也不，方家也候在了路上，老夫人因為抱恙倒沒來，其他晚輩都一素服恭敬地站著，和送葬的江士恒、江錦言等一一打了招呼，安國公府和端王府的祭棚也尤其顯眼，這城名聲小小的靖安侯府這一會的喪事卻是完全擔得起風二字。

江錦言只看了眼許君彥，便不敢抬頭了，沒想到他真來了，這安國公想來是看重這個庶子的，不然怎麼會在主母生辰這天容他出來路祭呢。

許君彥倒是對多看了兩眼，這丫頭雖說是哀戚，可到底也是一臉堅毅的。

江士恒和江士宏一路都在和各家路祭的道謝，安國公府只來了許君彥，那也是國公府的規格。

端王府雖說只派了管家，但也極給了臉面，雖說端王是個閑散王爺，那到底是皇家的王爺，臉面總要大一些的。

江士恒一臉恭敬同各府大人們稱謝，心里更是想謀個有的打算。

因路祭的府邸多，一一拜謝下來，等到了城外已經是過了晌午了，江家一分為二，一部分隨行跟著江士恒送葬，一部分人跟著江士宏回侯府。

畢竟侯府還得留人持，更何況江士宏還有朝中政務纏，陸氏弱也遠行不得，只好留了幾個得力的管事跟著去了，臨行前更是囑咐了江錦言許多。

送葬的主子下人們也是浩浩一大群，上了車后便沿著道往定州去了。

兩日后，方家軍從幽州凱旋，這也是大周永寧年間迄今最大的勝仗，十萬北鄴軍遠遠退到了西南角，派來談和的使者也捧上了極為厚的朝貢，永寧帝在文武百的簇擁下來到長廈門城樓迎接。

長廈門外，方老將軍方正源已年過五十仍是氣勢不減，帶著嫡長子方延景翻下馬，單膝跪下，“老臣叩見圣上！老臣不辱圣命已打退北鄴大軍，吾皇萬歲，萬萬歲！”

這一跪，方家軍一齊跪倒在地，大呼萬歲，這聲音蓋過了鑼鼓的喧囂聲，震得文武百心中都是久久不能平復。

永寧帝著明黃龍袍向城下揮了揮手，“方將軍辛苦了，都快快請起！”，永寧帝看了眼一旁的禮部侍郎鄭英，“宣讀封賞的旨意吧。”

鄭英向前走了一步，卻看了看一旁的王昭，王昭微微點了點頭。

永寧帝沒有過鄭英和王昭的神，臉上不聲，卻握了拳。

鄭英這才拿起圣旨走到了最前方宣讀，洋洋灑灑的封賞念了老半天。

封賞的確是厚，卻是一招明升暗降，方正源升了階和俸祿，方延景封了定國侯，可兵權卻是被削弱了不。

王昭看著城樓下腰桿筆直的方正源父子，不屑地笑了笑，武將到底是武將，用不著的時候養著就行，兵權，可不能讓他們握得太舒服了。

永寧帝也聽出了這圣旨的深意，可無奈自己只有蓋上玉璽的權力，他看著城下從前線勇殺敵歸來的大周男兒，心里說不出的憋悶。

“圣上！您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