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清焰命人打聽軍馬案。

很快便得到回報。

青州府侵佔農田飼養軍馬，私販貪墨，已經震朝堂。許多員牽連其中，如今正是人人自危。

姜清焰聽完稟報，手指輕輕敲擊桌面，沉片刻后，問卞姿：「我想見見信王殿下，可有辦法傳話？」

卞姿垂首道：「稟郡主，奴婢有辦法。」

翌日，散朝後。

楊樹蔭，姜清焰樹下拈花，聽到腳步聲，轉見都雲諫朝這邊走來，後跟著卞姿。

「拜見信王殿下。」姜清焰福下拜。

都雲諫道：「安郡主國公禮，見本王不必下拜。」

姜清焰目落到卞姿上。

「你不必看，宮裏沒有本王不知道的事。」都雲諫眼中閃過一黠：「就好像安郡主說本王心悅於你一樣。」

若是換了別的閨中秀，此刻定是面紅耳熱，赧不已。

可姜清焰面上毫無波瀾，平靜地迎著他的視線，點點頭：「既然王爺什麼都知道，那我也不必多做解釋了。」

都雲諫垂眸一笑。

「青州軍馬案既然已經開始查辦，想來也不需要再瞞什麼。我有一事想問殿下，魏侯可參與其中？」

都雲諫負手，微微頷首：「魏侯乃青州人士，與青州知府過從甚。我們查到其有可能是幕後主使之一，但沒有確鑿證據。」

姜清焰神沉肅，點了點頭：「多謝殿下，告辭。」

都雲諫一訝：「郡主留步。本王對郡主直言不諱，郡主至要告知本王為何問及此事吧？」

「不日便有確鑿證據，殿下靜候。」姜清焰福拜了拜，帶著卞姿離去。

都雲諫著清麗背影翩然遠去，眉心微蹙。

能找到魏侯涉案的證據？

翌日，雲來酒樓。

魏侯侍妾曲盈荷帶著丫鬟進了酒樓，跟著店小二來到雅間門口。

「你且在此候著。」曲盈荷將丫鬟留下，獨自進。

桌上擺著新煮的茶，一道竹簾后，倩影朦朧坐於榻上，清凜聲傳出：「坐吧！」

曲盈荷戒備地盯著竹簾，緩緩坐下：「你是何人，怎會知道周家傳遞暗信之道？」

「曲盈荷，原名樊玲瓏，曾於漱葉鄉殺害崔屠戶，逃至京城，淪落明香樓為……」

「夠了！」曲盈荷渾發抖：「你，你究竟是何人？」

「你不必猜想我的份，也不必懷疑，周家暗樁已盡數落我手。」竹簾后聲猶如深秋的湖水，沉冷幽靜：「從今往後，你只管像過去一樣聽令行事。今日召你來，有任務要代給你。」

曲盈荷指甲掐著掌心，緩了緩神：「是何任務？」

「青州軍馬案魏侯參與其中，他府中可有來往書信、賬目？」

曲盈荷想了一下：「確實有些書信，我偶然看過幾眼，似乎與軍馬案有關。」

「給你三日，將書信盜出。事了后，飲下此葯，我助你假死。」

話畢，從竹簾後走出一個素丫鬟，正是蘭心。

來到曲盈荷面前，將一隻泰藍瓷瓶遞了過去。

曲盈荷將小瓷瓶塞進袖中，起走出雅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