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隻能接著。
蘇暮雨拉著秦桑不讓走,“好妹妹,是姐姐待客不周,快坐下,更好的景致你還沒看到。”
馮蕪拉著秦桑另一邊胳膊,笑道:“快回來,難得今兒人齊全,你這一走就散了大家的心,蕭姐姐是個碎子,我們不搭理!嬈兒,別幹愣著,拉你秦姐姐坐下。”
原站在旁邊傻子一樣看著的崔嬈,乍聽有人,方靈醒過來,忙上前一起勸。
秦桑卻不過,隻得重新坐下。
蘇暮雨擔心再起波折,幹脆坐到蕭君和秦桑中間,隔開了二人,再加上馮蕪在旁不住湊趣,氣氛終於熱烈起來。
看眾人不再圍著自己轉,兩位手帕都捧著秦桑說話,蕭君乏味至極,借口更避了出去。
走到一僻靜的地方,就見袁鶯兒追上來,“蕭姐姐,我按你說的做了,可那個秦桑太厲害,竟然暗指我爹爹私下監察員,如果錦衛來抓我爹可怎麽辦”
“一兩句口角不至於,否則今後大家都不敢和說話了。”
袁鶯兒拍拍口,如釋重負般長長籲了口氣,覷著蕭君的臉道:“我們還是不要招惹罷?寧德郡王都被得遠走高飛,我們又能做什麽?”
蕭君恨道:“若不是,表哥不會離京。如今倒好,來了個江安郡王,眼看儲君之位要飛了,我豈能不恨!”
“郡王還回來嗎?”
“貴妃不回,他怎麽回?”
“姐姐,聽蘇家門上的婆子說,江安郡王來過幾次後園子……”
蕭君臉沉了下來,“蘇家這個牆頭草!哼,你沒看見剛才蘇暮雨的樣子,竟對一個閹人之獻,真是丟了我們世家大族的臉!還有馮蕪,事事以蘇暮雨馬首是瞻,這是討好未來的皇後嗎?”
袁鶯兒忙表忠心:“我和們不一樣,我隻聽姐姐的。”
蕭君臉霽和,滿意地看了看,“很好,日後表哥登基,後宮有你的位子。”
“鶯兒是真心喜歡姐姐,不是為了嬪妃的位子。”
“我現在也隻有你能相信了。唉,都說人走茶涼,表哥離京還不足百日,你看看,都沒有人提他了。等他回來,恐怕聲勢也不如從前。”
袁鶯兒一怔,這倒是棘手的問題,寧德郡王總不在皇上麵前臉,也會逐漸消淡。貴妃傾向江安郡王,就算吹枕邊風,說的也是江安郡王的好。
不懊悔,如果當初攀上的是蘇暮雨該多好啊。
可那人心機太重,任憑如何試探,都不肯給個暗示,隻好退而求其次,選擇蕭君這條路,現在可好,弄得騎虎難下。
正怔楞著,忽聽蕭君說:“你想個法子人們把表哥記起來,就算人不在京城,也時時有人提到他,最好是大靜,傳到皇上耳朵裏才好。”
袁鶯兒暗暗苦,一個深宅大院裏的小姐,如何有這本事?總不能敲鑼打鼓滿大街宣揚去!
然這話不敢說出口,蕭君母親是郡主,父親是昌平伯,不是一個從五品卿的兒能惹得起的。
袁鶯兒便敷衍道:“姐姐莫急,容我想個萬全的計策。”
待看天時,日頭已升上當空,差不多到開宴的時辰,二人拖著略顯沉重的步伐,慢慢去了。
宴席擺在角樓一層,拆了四麵的雕花木隔扇,立時敞亮許多。
時值四季中最好的春,帶著花香的春風穿樓而過,熏熏然的,人們坐在這裏,既能觀賞遠噴霞吐火般的桃林,又不用日曬之苦,當真是舒適愜意!
座中開席,一眾小姐姑娘們討論著當下時興的料樣式,或說文論詩,或說些閨閣趣事,真個兒熱鬧快活。
秦桑置其中,不由恍惚了,去年這個時候,為母親的病擔憂著,見天請郎中抓藥,還須空去田間地頭查看莊稼長勢,和佃戶商量一年生計。
彼時路旁開滿了野花,一眼也未曾瞧過。
而現在,也是賞花的人了。
胳膊被人了下,“秦姐姐,們又在說蕭姐姐是京城第一。”崔嬈和咬耳朵,“袁鶯兒回來了,說不得又把火燒你上,不如我們出去躲躲?”
秦桑笑道:“剛才哭得真好,看得我都想笑了,再來一次也無妨。”
崔嬈忍不住抿樂了下,知道吃不了虧,遂不再多言。
從人群中走過來的袁鶯兒,自然也聽到京城第一的說法,腳步微滯,腦中朦朦朧朧地冒出個想法。
蕭君最喜別人誇獎自己的容貌,臉上的表也歡快幾分,直接在首席坐下,故意道:“姐妹們謬讚,我愧不敢當。”
馮蕪打趣說:“你不敢當,還有誰能當?反正我是當不了!”
蕭君眼睛一轉看到秦桑,下一抬說:“我看秦小姐就很。”
相貌的確不俗,豔麗的長相,但和秦桑比起來,還是稍稍遜了些。
但誰會在大庭廣眾之下和人比?這麽說無非是想要扳回來一局,讓秦桑承認不如罷了。
果然,秦桑道:“蕭小姐明豔照人,就像一隻雌孔雀,我是不敢比的。”
在座的人哪怕沒見過真孔雀,也見過金翠絢麗的孔雀羽,或者孔雀紋樣,是以差不多都當了誇讚的話。
唯有馮蕪臉有些古怪。
蕭君不解其中意,隻當秦桑服,此刻心中有說不出的得意,連帶那點子鬱悶都散盡了。
卻聽袁鶯兒說:“京城第一是蕭姐姐無疑了,那京城第一公子又是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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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14章
袁鶯兒的聲音很大,所有人都聽見了。
剛才還喧嘩的席麵靜了下來。
秦桑端起茶杯,一邊佯裝喝茶掩飾臉上的詫異,一邊不聲地打量袁鶯兒。
在座的都是沒出閣的孩子,也許私下會和手帕聊聊這個話題,然堂而皇之拿到桌麵上議論,似乎不大符合們一貫的作風。
袁鶯兒驀地扔出這個話題,想要幹什麽?
不止是秦桑覺得奇怪,旁人也是吃驚不小,有規矩大的人家,甚至微微蹙著眉頭,委婉表達自己的不滿。
詭異的沉寂中,袁鶯兒強下心頭的忐忑,眨眨眼睛,目中滿是無辜和天真,“你們不要這樣盯著我……南直隸那邊出了個第一公子,我們京城難道不能有?”
暗暗衝蕭君眼。
蕭君愣了一瞬,不知要幹什麽,但還是附和道:“我們京城好兒郎那麽多,第一公子的名頭豈能讓給南邊的人!”
袁鶯兒一拍手笑道:“就是這個理兒,幾位姐姐,你們意下如何?”
蕭君約猜到的意思,率先說了聲好,說罷不錯眼地盯著蘇暮雨,大有你不答應也得答應的意思。
蘇暮雨知道這位的拗勁兒上來了,方才就拂了的麵子,若再否了,恐怕會不管不顧鬧起來。
蘇暮雨不願春宴再起波折,便無奈一笑,“也好,今日閑來無事,咱們姐妹們說笑一場,權當餘興而已。”││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們的分量自不是一個袁鶯兒能比的,二人既同意,旁人當然不會沒眼力見地說掃興的話。
袁鶯兒抓住時機說:“自家兄弟也好,別家才子也好,大家不妨大膽說一說,哪位堪稱京城第一公子?”
秦桑聽了,忍著笑意問道:“你可有合適的人選?”
袁鶯兒剛要說寧德郡王,接到秦桑似笑非笑的目,猛地反應過來,格格一笑說:“我覺得袁家的男子最好,我推選我大哥。”
“你哥如何比得上寧德郡王?”蕭君脧了一眼,對的說辭很不滿意,“他是先帝的親孫子,當今的親侄子,天潢貴胄,鍾敏靈秀,是第一公子的不二人選,旁人無法和他相提並論。”
秦桑心下一,已然察覺們的用意——要替寧德郡王造勢,看蕭君對他推崇備至的樣子,怪不得對自己有那麽大的敵意,原來兒在這裏。
豈能如意?
“若論出,江安郡王也是龍子孫,不見得比寧德郡王差。”秦桑啜口茶,慢悠悠地說,“大家推舉關係親近的無可厚非,但如何評選,還要好好商議。”
馮蕪也點頭稱是,“須從才學、品行、相貌諸多方麵考慮,才稱得上公平。”
便有人說:“我極見到外男,沒辦法推選。”
蕭君一臉的不耐煩,“沒有人選就安分坐那裏看,等別人選出來隻管同意就行!”
暗含著威脅,這是擺明了要讓寧德郡王獲此殊榮。
恐怕下一步,就要滿城大肆宣揚這件事,弄個民心所向的幌子引起上頭注意,讓貴妃再把那個蠢貨接回來。
秦桑不在乎他是否回京,比起選誰當“第一公子”,對“造勢”更興趣,如果運用得當,倒可以改善自家人的形象。
腦子裏轉過好幾個主意,因笑道:“我有個提議,每人寫下心中人選的名字,不必署名,數出票數最多的三人,再按馮小姐的法子評選,如何?”
此法相對公平,蘇暮雨吩咐丫鬟準備筆墨,一盞茶功夫後,所有人已將紙條折好投壺中。
逐一清點後卻發現,大多數紙條都是空白的,寫名字的僅是極數,其中寧德郡王兩票,江安郡王一票,而朱閔青竟有三票!
秦桑頗意外,蕭君提前表明立場,眾人應不會蹚這灘渾水,隻要寫上朱閔青,哪怕一票也定然能圍。
卻是票數最多的……另外兩個人又是誰?
蕭君指著朱閔青的名字,不可思議地睜大了眼睛,“為什麽會有他?”
“為何不能有他?”秦桑麵微沉,口氣也冷了下來,“京城人士,功夫絕頂,姿容皓麗,我看他比寧德郡王強百倍!”
“他、他……品行不端,殺人如麻,陷害忠良,心狠手辣,如此聲名狼藉的人,怎配得上‘第一公子’的稱呼?”
聽辱罵朱閔青,秦桑一火氣衝天而起,不打算忍了。
“寧德郡王狂妄自大,目無尊長,對上不敬,行為不慎,連一聲‘公子’都當不了!”
蕭君登時臉漲得通紅,氣得渾,大喝道:“口噴人!你膽敢對皇親口出狂言,不想活了嗎?”
“你去告我啊!”秦桑譏諷一笑,“你汙蔑朝廷命,咱們正好掰扯掰扯,不知道哪個衙門敢接這樁案子,大理寺?刑部?亦或直接去前,哦,不知你能不能見到皇上的麵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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