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一道輕蔑的聲音響起，“喂。”

顧清寧順著聲源去，視線上移，兩張稚氣未的臉映眼簾。

不同于高一紫白的校服，兩年穿黑白的校服。

是一中高三年級的學生。

“說你呢，趕起來。”其中一個年再次開口，渾上下散發著“欠揍”的氣息。

顧清寧瞇起眸子，聲音不輕不重，聽不出喜怒，“你是在和我說話？”

“廢話，不是和你說話，難不我和空氣說話。”年的脾氣很暴，沒說兩句便不耐煩了。

“裝糊涂，趕起來。”

顧清寧眉眼輕垂，“天化日之下是想當強盜嗎？”

“你說我們是強盜？”年怒了，橫眉瞪眼地道，“你有本事再說一遍。”

顧清寧咬著吸管，不疾不徐地質問，“你想搶我的座位，不是強盜是什麼？”

“這位置是我們東哥每天坐的，你要是不想挨打就趕起來。”跟隨年的男生語氣惡劣地道。

顧清寧哂笑，頭小子還狂？

“這位置是寫你們名字了，還是你們把這個座位給買下來了，嗯？”

“我……”男生被懟得一噎，威脅道，“你在這廢話，不把座位讓出來你就等著挨揍吧。”

顧清寧右搭上左，音微涼，“那你們揍一個試試看？”

男生啞口無言，轉頭看向年，“東哥？”

不小的靜惹來不好奇的目，姚東臉一黑，一口氣卡在嗓子眼，不上不下，憋屈得。

他余瞥到剛上車來的老太太，計上心頭。

他把書包塞給同伴，然后走過去攙扶著老太太。

“老，你來這邊坐吧，這有個超級好心的小姐姐說是要給你讓座。”

顧清寧挑眉，算計到頭上了？

“這位小姐，麻煩你起來吧。”姚東看向顧清寧，面上閃過得逞的笑。

他沒座位坐，也休想坐著。

這麼多人看著，他就不信不乖乖把座位讓出來。

“讓位是你說的，我可沒說過，更沒同意。”顧清寧淡聲道。

沒想到會這麼不按常理出牌，姚東愣了下。

“小姑娘，看看人家小伙子都知道尊老，你都不知道學一下嗎？”老太太瞪著顧清寧，面不悅地道。

“我都這麼大年級，你給我讓個位怎麼了。”

顧清寧反譏道，“你還知道你這麼大年紀，那你怎麼不點？”

“你……”老太太胖的手指指著顧清寧，氣得漲紅了臉。

“你這小丫頭，年紀輕輕，倒是厲害，一點都不知道禮貌。”

“難道你知道禮貌？”顧清寧輕嗤，聲音涼涼地道，“別給我來道德綁架這一套，我可不慣著你。”

“你……”老太太眉頭一皺，黢黑的臉擰一團，著幾分尖酸刻薄。

眼底過一算計的，表一變，捂著心口，大聲干嚎著，“小丫頭欺負我一個我老太婆了，大家都快看看啊。”

躬著子，擺出一副虛弱的模樣，“我頭好暈，不上氣來了……”

聚集過來的人越來越多，對著指指點點。

“世界真是變了，年紀輕輕也不知道尊老。”

“現在的年輕人啊，真是和以前沒法比了。”

“人家老太太這把年紀都能當了，讓個座怎麼了。”

竊竊私語的聲音此起彼伏，姚東角勾起惡劣的笑。

一群人堵在面前，顧清寧眉眼一冷，“都說夠了？”

“道德綁架別人很有趣嗎？”站起，暖暖的過窗戶，勾勒出側臉流暢的線條。

“年紀小就沒資格坐著嗎，讓座是分，不讓是本分，真以為自己是圣人，站在道德制高點叭叭說個不停。”

譏誚冷笑，“我可不是什麼好人，最喜歡一言不合就手，所以別在我這刷存在。”

話音未落，里面一個中年男人沉不住氣了，揚起手就要去拽，“你這小丫頭，說話還狂，我今天就替你父母好好教訓你。”

豈料。

他的手撲了個空，手腕反被扣住。

還沒反應過來時，一劇痛從手腕襲來，像是活生生被折斷筋骨一般。

“啊——”

殺豬般的慘聲回在車廂里，嚇得眾人渾發冷，看向顧清寧的眼神頓時變了。

沒想到小丫頭還是個茬啊。

他們這次踢到鐵板了。

兩手指著男人的手腕，看似不輕不重的力度，只有男人知道用了多大的勁。

“疼疼疼。”

顧清寧扯了扯，“你說我該不該讓座，嗯？”

“不該不該。”男人疼得直冷氣，改口道，“座位也分先來后到，我們不該你讓座，是我們不對，求求你放了我。”

顧清寧冷嗤，甩開他的手，“還有誰想讓我讓座的，麻煩站我面前來說。”

此話一出，眾人一哄而散。

讓不讓座關他們什麼事，他們可不想自尋麻煩。

顧清寧低頭看向坐在地上的老太太，語氣溫吞，“還要我讓座嗎？”

見識過顧清寧的厲害，老太太立馬慫了，哪里還敢賴在這賣慘。

慌不迭地爬了起來，刻不容緩地下了車。

看著三言兩語便輕松解決這個僵局，姚東攥了拳頭，表難堪。

驀地，一道冰冷的目向他，“戲好看嗎？”

姚東低下頭，冷不丁地撞上幽冷的墨瞳，了背包的遮擋，他這才看清了的容貌。

眉骨清奇，致的容貌挑不出一瑕疵，他眼底的憤怒被驚艷取代，神呆滯了一瞬。

驚訝的聲音在旁響起，站在姚東旁的男生先認出了，“你是顧清寧？”

顧清寧眉梢輕挑，在學校這麼出名？

姚東回過神，轉頭看向旁的男生，“你認識？”

“東哥，就是前陣子剛轉來的留級生，除了長得好看些，其他一無是，聽說還是個啞。”一時間忘了當事人還在，男生口而出地道。

“還是高一全年級的倒數第一名，考出了一中歷年來的最低分。”

話出口，他突然反應過來，眼神怯弱地看了顧清寧一眼，然后躲到姚東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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