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書瑤有點不自然的表,顧正言微笑道:“現在好了,我先去做飯,你等我會兒。”
書瑤聞言,故意道:“你這種讀書人也會做飯嗎?”
顧正言道:“會不會做飯難道跟份和什麽職業有關係嗎?了就要吃,要吃就要學著做。”
書瑤道:“儒家孟子曰:君子遠庖廚。”
顧正言笑道:“孟子本意為...”
書瑤搖了搖頭道:“我知道,君子不忍見死食,此仁也,非是不下庖廚,故而遠庖廚。可...先賢本意如何,你們這些儒子又有幾人在乎?你們隻相信,或者說隻願意相信自己所理解和認識的。是以,儒家之道,曲解的有太多。我在上京見過的青年俊傑,高門世子,無不以下庖廚為恥。”
顧正言:...
幹什麽?我隻是了要做飯吃啊,講什麽道理?我現在是新版顧正言,不是以前那呆子顧正言,更不是什麽儒子。
顧正言憋出一個微笑道:“大小姐的意思是不讓我做飯?要不,你去?”
書瑤搖了搖頭道:“我不會,你去吧...”
顧正言:...
那說這麽多幹嘛...
顧正言道:“那書瑤你就隨意逛逛吧,農家生活沒有侯府那麽多事可做,不要走遠了,等我會兒。”
看到顧正言進了廚房,書瑤輕輕道:“你錯了,侯府能做的事更。”
顧家小院離桑榆河隻有不到百米距離,抬眼便能看到,雖然離得近,但小院地勢較高,並不會漲水的時候被淹沒。
書瑤獨自來到河邊,找了一草木茂盛之地坐了下來。
娶下發髻,飄落一頭秀發,如小兒般用手指卷弄著頭發。
清風拂麵,書瑤一顰一蹙,讓神也失了。著這河山,聲自語道:“能如此這般,也好。籠中金雀羨慕那風雨中的落雁,可雨中落雁也應當是羨慕那籠中金雀。可是,我該怎麽對你?書瑤!你本可做那公府主母,天家王妃,非要追求你理想般的自由,值得嗎?”
轉頭,看了看不遠顧家小院升起的炊煙,眼裏出了一莫名的期待道:“也許,是值得的吧...”
書瑤在河邊思考人生的時候,顧正言卻犯了難。
前世顧正言對吃的很挑,所以他的廚藝很是不錯,經過了眾多朋友的檢驗。可那需要調料和工的幫助啊!現在廚房裏別說其他調料,連鹽都快沒了,而且鹽也是黃黃的鹽塊,還有那把用了不知道多年的菜刀都有幾缺口,甚至菜板上都生了莫名的黑黴菌...
太難了!
老子堂堂穿越者,堵廁所就算了,做個飯什麽都沒有,還做錘子?
顧正言一邊無能抱怨,一邊還是生起了火。
幸好火折子還剩幾個,不然真要鑽木取火了。
大雍朝一般百姓一天隻吃兩餐,大概上午七點到九點,下午三點到四點左右,能吃三頓的都是大戶人家。
但顧正言才不管這麽多,了就吃。從永平城回來,他和書瑤還什麽都沒吃。就算書瑤不吃,自己也得吃。
拿出梁伯送的那兩條剛咽氣的魚,顧正言拿起那把破刀,手弄了起來。
做個魚湯吧...
...
一翻作,一鍋飄著幾顆野菜的魚湯順利完。
顧正言嚐了嚐,還行,因為鹽塊的原因,有些許苦,但很鮮,至不腥。幸好找到一塊生薑,不然有腥味的魚自己真吃不下去。
然後顧正言拿出最好的那個碗,挑了幾塊賣相不錯的魚,把魚刺細心地挑了出來,弄上幾顆野菜,出了門去。
“在想什麽?”長發飄逸,安靜坐著的書瑤背後響起了顧正言的聲音。
書瑤輕輕轉頭道:“好了嗎?”喵喵尒説
顧正言看到長發的書瑤,愣住了。
他本來就喜歡長發的孩,此前書瑤都是紮著發髻,已經很是驚豔,此刻書瑤長發飄飄,簡直到了骨子裏。
書瑤看到顧正言呆愣原地,沒有答話,皺眉道:“你記不記得你答應過我什麽?”
顧正言聞言,眨了眨眼回過神來,笑道:“當然記得,小姐的話,我一定要回答...”
書瑤點了點頭,微微撇了一眼顧正言,道:“漂亮嗎?”
顧正言覺渾被電到,連忙道:“天上神不及大小姐萬一。”
書瑤又道:“別花言巧語了,我披肩散發,你會生氣嗎?”
顧正言:?
他一臉疑,生氣?十分不解道:“何出此言?”
書瑤認真看著顧正言的臉,道:“大雍《戒》,十五而笄,許嫁笄而禮也,不得散發。”
笄就是指簪子,意思是要綰發。整句話意思是大雍朝的子十五歲頭發就要綰起,出嫁以後也要綰發,不得披頭散發,這是禮。
顧正言覺得和古代的文化人通真的很累,大意他明白,隻得在心裏默歎,這該死的封建社會,什麽狗屁的戒。
顧正言輕歎道:“今晚上再和你說這個吧,現在咱們先去吃飯。”
晚上顧正言決定把自己的想法跟書瑤講一下,自己要跟表明,在自己這裏,沒有任何規矩。
為什麽不現在說,因為魚湯,快涼了...
書瑤見顧正言這樣說,眼中閃過一失。
在心底自嘲道,原來你也如此在乎這些規矩嗎?是我想得太好了...
想著,書瑤麵無表地把頭發綰起,站了起來,淡淡道:“走吧。”
顧正言覺到書瑤似乎有點不對,自己難道說錯話了?算了,回頭解釋吧,魚湯快涼了...
回到屋,顧正言把魚湯小心端到了書桌上,把洗了很多遍的筷子和木勺遞給書瑤道:“你先吃吧,我還要洗一下...”
至於為什麽不一起吃,是因為家裏凳子隻有一個...
書瑤坐了下來,看著書桌上的白鮮香,飄著兩抹野綠的魚湯,又疑了。
朝顧正言確認道:“你說,讓我先吃?還可以喝湯和用勺?”
顧正言:?
越來越難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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