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了很大功夫，程雲才向描述清楚這是怎樣一個地方。

於是殷俠眼的著他點頭：“我知道了，可是我要在這個鬼地……貴地待多久呢？”

“待多久？嗯……等明我才能給你一個準確答複。”

“明？那這裏有吃的嗎？”殷俠搶得虛空令箭後便星夜兼程突圍了半個多月，期間不止一次和江湖中赫赫有名的高手手，食宿都很匆促。逃出包圍圈後隻來得及洗個澡，換上一上好的幹淨服，便破碎虛空而來了，現在正得厲害。

“這裏什麽都沒有。”程雲搖頭，“外麵有旅店，但你要付錢。”

“那……”殷丹依舊眼的看著他，“你能不能先把我的刀還給我，我花了整整兩個銀坨買的。”

“……”程雲一揮手，那柄貌似經百戰的雁翎刀便飛回了手裏。

這一手依然將殷俠驚得不輕，於是拿回了長刀之後，再也沒有如先前那般出如狼如虎的兇機殺意，而是默默的站在原地盯著他們。像是等老師安排任務的學生。

老法爺咳嗽了聲，：“還是先解決語言問題吧，總不能等你們離開節點空間後，還靠翻譯程序流吧？”

“得是。”程雲點點頭道，“您這麽應該有辦法解決吧？”

“隻要我將你們這個國度的語言各個係統拷貝給就行了。”老法爺微笑著頓了頓水晶球法杖，又看向殷丹，“這位遊俠，可否走近些？”

“沒那麽傻！”殷俠搖頭道。

老法爺無奈的看向程雲，而程雲也瞬間會意，控製節點空間將殷俠送了過來。

“……”莫名其妙就出現在二人旁邊的殷俠臉上不由出複雜表——

想殷丹原本在江湖上也算個有名氣的角，走到哪報出名號，不被人恭恭敬敬的當座上賓，再怎麽也不會到這種待遇。沒想到借聖破碎虛空後，本該飛升上界的卻莫名其妙出現在了這麽一個荒蕪無際的地方，還遇到這麽兩個妖魔鬼怪。一本事竟是毫也不敢施展出來。

“罷了罷了，這兩人即使不是江湖傳聞中曾經破碎虛空的前輩，也是上界背景強的大佬，不然不可能在這個地方居要職。”殷俠心裏盤算著，“既然所有破碎虛空者都有這麽一遭，我殷丹最好還是別得罪他們，免得將來到了上界還惹上麻煩。”

“我破碎虛空時可是發了誓的——離開那方世界，從此忘卻江湖過往，在上界堂堂正正的度過一生。”

於是殷俠竟閉上了眼睛，不再多看，免得自己會條件反的出刀。

片刻後——

“誒這這……也太神奇了吧？”殷俠臉上滿是驚訝，連帶著對上界的憧憬都加大了不。

“好了。”程雲拿著手機站在麵前，“現在繼續登記吧。”

“哦，好的。”殷俠端正站著。

“姓名殷丹，別，沒有問題吧？”程雲打量著，難以想象這麽一個高不足一米六的孩子竟然是一個江湖大佬。

“沒問題。”

“好，你從哪裏來？”程雲問道。

“我從……我從哪裏來？”俠有些沒搞懂，“不就從那裏來嗎？”

“那裏是哪裏？”程雲覺有些累，“來這個地方的人不一定都是從同一個地方來的！你要讓我知道你來自哪裏，我才能放你離開這個節點空間。”

“我……我出生在鬆石國……西部橫州BY縣……那個什麽鎮的一個村子裏，然後我多數時候定居在橫州府，最後我搶得虛空令牌破碎虛空的地方好像在……”殷俠竭力的翻找著記憶，“是了，在侏儒國西邊的森林裏，離火山和海岸應該都不……誒你幹嘛用那種奇奇怪怪的眼神看著我？”

“我是在問，你來的那個世界什麽名字，俠。”程雲很是無奈。

“世界……什麽名字？”殷俠懵了半，“就世界啊！還要什麽名字……”

“好吧，可以理解。”程雲點了點頭，“那你們那塊大陸……就是大地有什麽名字嗎？比如我們的神州、九州之類的。”

殷俠又懵了半：“就大地啊！你是不是在故意消遣我啊？”

“我知道了。”程雲默默的在手機表格裏打出鬆石世界四個字，抬起頭一看，那位俠正從懷裏出一張疊得四四方方的紙張。心的將紙張打開，紙質薄且並不好，發出嘩啦啦的聲音，然後遞到了自己麵前。

“這是什麽東西？”程雲低頭看去，上麵倒是有不印刷字，一油墨氣息撲麵而來。

問題是那些字他一個都認不到。

“路引，府下放的。”俠見他接過紙張，便倏地退了回去，“正品！足以證明我是個沒有案底的江湖人。”

“江湖人沒有案底還混什麽江湖。”程雲嘟囔了句，然後順手將這張路引遞給了老法爺，“您老看看。”

“江湖人也不一定非要犯事，府有府的法律，江湖也有江湖的規矩。”殷俠不滿的反駁道，“隻要我們不做得太過分，府也向來不會閑著來過問。”

“堵不如疏。”

“對對對！我念書。”

程雲看向老法爺，見老法爺點了點頭之後，才對殷丹：“好吧，姑且算你家清白。但我們這裏可和你們那個世界的府沒有半點關係，這張紙的作用也有限。而且我們還無法確認它是不是你偽造的。這個道理你應該明白吧？”

“明白。”

“明白的話我就繼續統計了。”程雲點頭道，“你的目的地是哪？”

“上界，我要去上界！”

“……”程雲知道再問也問不出什麽，於是很幹脆的在目的地那欄填了上界兩個字，接著又問，“你為什麽要去上界？”

“這個也要問麽？”

“是啊，請配合我的工作。”程雲一本正經。

“因為……傳到了上界就能突破人桎梏達到以武道、武仙的境界。”殷俠著，又頓了頓，眼中出幾分向往之，“而且上界一年到頭沒有寒冬，春暖花開。沒有江湖的恩怨仇殺，人心沒有那麽險可怕，平民百姓也不達貴人的擺布。沒有世世相傳的奴隸和讓人活不下去的苛政，每個人都可以按自己想活的方式活。”

程雲沉默了下：“誰告訴你的？”

“我以前的一個老友。”殷俠道，“後來他死了，全家被殺。”

“好吧，登記就到此為止。”程雲收起手機道，殷俠那番話顯然飽含著另一個世界的某個群對好生活的定義和向往，而他顯然不會去打破這個瓷瓶。

“完了？可以走了？”俠問道。

“差不多了，還有最後一個問題。”程雲認真看著，問道，“你確定你到了我們的世界之後不會有毀滅世界的想法，並且遵從我們世界的法律，不會在我們的世界惹是生非吧？”

“咳咳。”老法爺站出來，“好了程雲，以的武力水平，除了傳染病和異界細菌之外，不足以對你們世界產生威脅。”

“例行問話而已。”程雲聳聳肩。

俠一臉懵：“……”

這都什麽跟什麽啊！

不過從他們的話中倒是明白了一個道理——這個世界就算不是上界，也不是能胡作非為的。

“現在可以出去了吧？”俠問道。

“可以，但有些規矩我們要好！這是對我們那個世界的保護，也是對你的保護。”

“什麽規矩？”

程雲剛想‘我還沒想好’，但鑒於這是個高一米五五就能跳七八米高還嫌自己沒有突破人桎梏的人形猛，他出一隻手道：“第一，不能在我們世界的任何一個人麵前展示你的武力水平，包括跳幾米高啊、徒手鋼管啊、用最快速度奔跑之類的。你也知道我們世界的人都做不到這個水平，而如果你卻做到了，很可能會被捉去切片研……被燒死的。”

程雲時刻謹記自己保護世界的重任。

“明白！”俠點頭道。

“第二，你要明白，我是本著對你的人文關懷才把你帶出去，但出去之後你不能到跑，想出門的話必須經過我的同意，平常做什麽也要聽我的。否則我隻能把你捉回來關在這裏了。”程雲道，“我們這個世界路很多，很複雜，你出去容易走丟。”

“我殷丹走南闖北這麽多年，怎麽可能那麽輕易走丟！”殷俠道，又點了點頭，“不過你的話我都記下了，我會遵守的。”

“接下來的我還沒想好，反正你要聽我的就行了。”程雲道。

“明白！”殷俠道。

“那你現在可以出房費了。”程雲著，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上的葛麻服，“你就住迷你單間吧！房費18，給你打個折，算10，押金100。”

“啊？”殷俠愣了愣，隨即機械的將手到腰帶上扯下一個錢袋子，從裏麵倒出五六個有點像是鎳或者鋁製的方塊，一臉疼的攤在手心遞給程雲，“我就隻有這麽多了，不夠……我也沒辦法。不然我睡柴房吧？”

“我們這沒有柴房。”程雲一臉嫌棄的看著手中那幾個錢子。

“啊？你們不點火做飯的嗎？”

“我們不燒柴。”

“厲害厲害。”俠表示惹不起，“那我可怎麽辦？你們這冷嗎？”

“倒是不冷。”

“哦！不冷就好！”俠鬆了口氣，“我睡街邊也沒問題，江湖兒不拘節！”

“城管會把你給攆走的。”程雲輕描淡寫的道，“你上還有什麽值錢的東西嗎？也可以暫時先典當在我這，至於你這幾個錢……都破碎虛空了還留著幹嘛，扔了算了！”

“一個錢子兒可是能買兩個饅頭呢！”俠有些不舍，認真的將那五六個錢子又放回了錢袋子中，掛回腰間拍了拍，然後思索了下，拿出了那張路引，“現在我上最值錢的就這張路引了，我花了半個銀坨從販子那買……”

話沒完便止住了，眨著眼睛看著程雲，“你就你要不要吧？”

“我拿著也沒用啊！話你一個孩子，上就沒點什麽金銀首飾之類的？”程雲表示很無奈，但見這位俠一臉窘迫，他隻得歎氣，“那你隻能勤工儉住了。”

“好啊！沒問題，你就讓我做什麽吧！”殷俠就差沒捋袖子了，“走江湖這麽多年，什麽髒活累活我沒幹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