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斗趕到，也學了秦恪，用披風遮住香蕓，得香蕓連聲道謝。

「九姑娘，為什麼我家公子爺今日別回？」

秦恪牽著寧寶昕，寶昕牽著香蕓，唐斗牽馬，一起往城走。

「太雪從未出現過，阿哥哥恰逢其會，有心人又會把這巧合栽他頭上，能避免的事，為什麼不避免？為什麼要把把柄遞到有心人手裡？不如在客棧自在一宿，明日回家。」

秦恪點點頭，有道理。

「唐斗，一會兒你先到百運來客棧定兩間房，給石修他們留下消息，明日再大張旗鼓地回別院。」

「是。」

一邊走，一邊閑聊，秦恪突然想起：「話說，你是怎麼掉進土坑的？貪玩？」

「不是啊，是嫡三房的兩位雙胞姐姐欺負我，推搡間掉進去的。」

「那他們人呢？伺候的奴婢沒上報？沒人來拉一把？」

香蕓在一側趕回話：「回大爺話，奴婢當時沒在姑娘邊。侯夫人帶姑娘們去同興寺禮佛，庶房姑娘只許帶一個伺候的人，又請的什麼經書，一定要冬月生的不滿十歲的子捧著帶回去，所以……奴婢還是跑出來尋我家姑娘的。」

「侯夫人？寧九娘……哦，永定侯府，寧盛樑是？」

「家祖父。」

「令祖父倒是忠耿之人，不想院卻是這般。」

秦恪覺得小姑娘蠻可憐的，小小年紀出門得自己照顧自己，忍不住又抬手的頭髮：「小冬瓜，家醜不可外揚，你把堂姐妹做的壞事告訴我，就不怕壞了侯府名聲嗎？」

「不可外揚？我為們塑金，他們也不了佛祖，不如好心替們指出錯誤，也許還有重塑品格的機會。」

「有道理，你做了大善事，哈哈。你家在燕雀巷吧？進了城直接回府？」

「不，我得在府門前等祖父下朝，巧遇祖父，否則，我的委屈就被踩進花泥里了，下次也許就該丟了小命。」

「中旬，現在未時末，令祖父申時初就能回府，等不了多久。你要不要用水臉？」

「很臟很難看嗎？」

「小腫了，皮破了，有跡，臉……好像也有點腫，臟污就不提了。」

寧寶昕汗，這個樣子，為什麼阿哥哥沒嫌棄，好像在阿哥哥眼裡如小仙子一般呢！

嗯嗯，胖胖的冬瓜仙子。

「不洗，要讓祖父看一看，讓祖父心疼，嘻嘻。」

「嗤！」

唐斗牽著馬先行離開，秦恪送們到永定侯府門口。

三人躲在侯府大門前石獅子拐角旁，盯著大門。寧侯爺有個偏好，回來必在大門前落轎，看看大門前的賜金匾，再門前的石獅子，才進門。

從未改變過。

「阿哥哥，我們庶七房住在西偏院，你有什麼事，只要我能幫上忙，儘管吩咐。每日酉時末，主院就會鎖上與偏院相通的門，西偏院就從角門進出，還是自由的。」

秦恪點點的鼻尖：「那你一定沒溜出去玩吧？」

寶昕不自在地低下頭，笑了笑，沒回答。

有這樣的方便，不出門玩就太傻了。

「這雪下個不停，你肯定很冷，要不，把這披風帶回去吧？」

「不要，謝謝阿哥哥，我不怕冷的。你先走吧，祖父快到了。」

「那你當心些，改日來看你。」

「阿哥哥再見。」

心中只牽掛政事的祖父若能出面，的委屈就不會白，該給的公道，祖父會給。

香蕓很張，子微微抖：「不知道夫人和六姑娘得到消息沒？們肯定擔心死了。」

寶昕幽幽地嘆息，按侯夫人的格，一定會封鎖消息，就算過問，也會把庶房的先攆回去在院子里。

「我倒是希們不知道，們幫不上忙，只有祖父才行。」

「可惜七爺不在家，否則，七爺一定會為姑娘出頭。」

寶昕不置可否地垂頭看著地面，爹爹寵他們，可是為庶子，也不敢太過，一個大不孝下來，還怎麼做？

活著，一切都會改變，一切都有希！

「姑娘，姑娘，您看，那是不是侯爺的馬車？」

寧寶昕抬頭，不對啊，怎麼有兩輛馬車？

不管了，過了這村，就沒了這店。

「香蕓，扶我過去。」

「是。」

香蕓扶著小小的九姑娘，兩人一狼狽一瘸一拐地走向大門，寧侯爺的馬車停了，另一輛馬車也停了，禮部侍郎於正走下車，與寧侯爺一邊說笑，一邊往府門前走去。

「見過侯爺。」

「見過祖父。」

「小九兒？你不是隨你祖母去同興寺了嗎？怎地如此模樣？」

寧寶昕眼淚「唰」地淌了下來，也不回話，一張小臉寫滿委屈。

「這臉……」

祖父在的時候，侯夫人並不敢太過分。爹娘沒了以後，親祖母佟姨娘也在同年傷心離世，隔年，祖父也去了，侯夫人還恨恨地罵他，心裡只有那個狐子，要去地下做鬼夫妻了。

東華國國泰民安，長壽者居多，祖父而今剛過知天命之年，曾祖父也不過七十多，寶昕希他們能長壽，七房的日子就能好過許多。

於正五十多歲，長須，眉頭皺得死：「這孩子了驚嚇，可憐的。今日某就不打擾了，侯爺請自便。」

寶昕規矩地行禮問安，於正心疼：「別多禮了，讓你祖父請太醫瞧瞧，小都腫了，可別留了痕跡。告辭，告辭！」

寧侯爺一把抱起寧寶昕，大步往侯府走，問門子：「侯夫人可回了？」

「回了，下雪前就到了。」

寧侯爺口拱火，孩子丟了傷了不知道？

一邊走，一邊詢問，香蕓「噼里啪啦」把狀告了，寧寶昕乖巧地趴在侯爺頸邊，沖落後半步的香蕓鼓勵地笑了笑，又哼哼地疼。

寧侯爺走進慶輝堂大門，門前一個伺候的人都沒有，裡面熱鬧非常。

「侯夫人，您高高在上，就算扔下小九，那也是的榮幸，求求您，您把殺了扔在哪兒的，好歹讓我們去收，以免小小年紀被野傷害，害怕啊。」

「放肆！誰告訴你被殺了？」

「那人呢？好端端地出去，如今卻生不見人，死不見。侯夫人，要不您行行好，把我們七房全殺了，跟小九扔一塊兒，我們跟作伴去。」

娘，是娘親的聲音。

寧寶昕掙扎著下了地，焦急地往裡面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