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那麽一兩秒的時間,兩個人之間的距離已經拉得很近,黎湘甚至可以清晰地看到他每一細長的眼睫。
有一瞬間僵了僵,卻並沒有任何失態,與他對視的時候,眼波也是凝住的。
陸景喬看了一眼,手很快又收了回來。
下一刻,黎湘單薄的被安全帶縛在了座椅上。
片刻的怔楞之後,黎湘回過神來,忽而輕笑了一聲,出手來住安全帶,緩緩道:“我可以自己係的。”
“是嗎?”陸景喬重新啟車子,一麵掉頭一麵開口,“我以為你不會理我,所以就自己手了。”
黎湘聽了,突然就又沉默下來,也沒有看他,隻是低頭看著自己著安全帶的手。
陸景喬沉眸看著前方的車道,好一會兒才又聽到黎湘低低的聲音:“不是的。”
“什麽?”陸景喬依然沒有看,漫不經心地反問。
黎湘卻又仿佛突然放鬆了一般,鬆開手裏的安全帶,手肘靠在車窗撐著自己的頭,輕笑了一聲,說:“我不是不理陸四哥,隻不過我名聲不太好,怕影響到陸四哥。”
陸景喬忽然轉頭看了一眼。
黎湘已經恢複了慣常的神,沒有了之前的沉默與拘謹,蓬鬆長發有一淩,卻更襯得臉上的笑容風迷人。
沒有看陸景喬,隻是看著前方的車道,頓了頓,才又開口:“我知道在四哥眼裏清者自清,可我不是清者,難免會連累四哥,所以隻能對四哥無禮了。”
“這麽謹小慎微。”陸景喬再度看了一眼,緩緩道,“那理應先學會保護自己。”
黎湘再度笑出聲來,笑過之後,卻緩緩搖了搖頭。
車子剛好在一個紅綠燈路口停下,陸景喬轉頭看向。
黎湘微微偏了頭,迎上他的視線,眸盈盈似乎有水波漾。看著他,說:“好人才需要被保護,像我這樣的……不需要。”
似在自嘲,可是這話卻說得極其坦然,沒有半分尷尬,仿佛早已打心裏認同了這樣一個事實,再不需要費一力氣掙紮。
陸景喬看著前方紅燈跳躍的數字,卻沉聲開口:“你覺得我是好人?”
“那當然。”黎湘幾乎不假思索地回答。
陸景喬忽然打開扶手箱,從裏麵取出一盒煙來,隨後抬手征求了一下黎湘的意見。黎湘搖頭表示不介意之後,他很快低頭點燃了一支香煙。
煙火明滅間,他深邃的眉眼卻似乎模糊起來。
黎湘靜靜地看著他煙的作,卻忽然反問了一句:“難道不是嗎?”
綠燈亮起,陸景喬滅掉煙頭,扔進了車的煙灰缸裏,隨後重新啟了車子。
他先前煙時放下的窗戶還沒升起來,有冷風席卷而。黎湘微微打了個寒噤,耳邊風聲呼呼的同時,卻忽然聽見他冷淡的聲音——
“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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