棒棒糖過于甜膩的味道，讓男人忍不住蹙眉。

“以前我家里有個傻子，很吃糖，會把糖果藏在枕頭底下，或者塞在的口袋里。

等把糖拿出來的時候，那些糖都被熱化了，在包裝袋里變得奇形怪狀的，那種樣子很惡心，竟然還能吃的下去。”

男人低沉優雅的聲線里，充斥著嘲諷意味。

沈音音坐在后車座上，整張臉迅速慘白下來。

“……那樣子，會惡心嗎？”沈音音喃喃出聲。

“糖都化在包裝里頭了，還不惡心？”秦妄言反問道。

這時，他又想起了什麼，冷嗤出聲:

“我讓傭人把藏在枕頭里的糖，都丟了，就去垃圾間里，把一個個垃圾袋拆開翻找，搞得全臭烘烘的。”

傻子又臭又惡心，洗了澡后，上還是臭的！秦妄言不得不親自手，給洗了好幾次澡。

那幾天，他都不許小傻子接近他半步。

牛草莓味的棒棒糖，被牙齒咬碎，鋒利的糖果切面在沈音音的舌尖上，割開了一道小口子。

甜膩的棒棒糖味道，混合著腥的氣味，直沖鼻腔。

頃刻間呼吸到變得黏稠起來，沈音音嚨哽咽，明眸如波瀾的湖面在著。

小傻子確實很吃糖，但整個秦宅里，除了老太太之外，沒人會給買糖。

秦老太太怕蛀牙，每天只會給一顆糖吃。

那時候，秦妄言剛剛從重病中好轉過來，子需要中藥調理。

每回秦妄言喝完中藥后，小傻子就遞給他一顆糖，男人抓起手心里的糖，就往垃圾桶里丟。

那是對而言，非常珍貴的糖，即便被秦妄言丟進垃圾桶了，也會撿回來，好好保存著。

想，是因為秦妄言從來沒有吃過糖，所以不知道糖有多好吃。

后來，會溜進

廚房里，往藥罐里丟一顆糖，有時候是牛糖，有時候是巧克力糖、榴蓮糖。

秦妄言每次喝藥，都覺得味道有點怪，但又說不出到底哪里怪。

有一次，小傻子溜進廚房里，往藥灌里放一顆糖，被傭人給逮住了，傭人就告狀到老太太那里去，老太太笑到前仰后翻，眼淚都出來的。

之后，老太太每天給兩顆陳皮糖，吃一顆，會給秦妄言留一顆。

發現，要是把糖放在桌上，會被傭人清理走。就把那些糖帶著，到了晚上，再藏在枕頭底下，這樣，誰也搶不走，給秦妄言留的糖了。

*

秦妄言從后視鏡里，看到沈音音緋紅的眼角，沈音音注意到他的視線，連忙把自己的臉撇開，“咬到舌頭了，好疼。”

話音剛落，蓄滿眼眶的淚水，還是控制不住的落下來了。

里的糖，被沈音音咬的咯吱咯吱作響。

咽下嚨里的酸，問駕駛座上的人，“那個小傻子知道你這麼說，會很難過的。”

用的不是疑問句，是肯定句。

當面聽到這樣的話，真的好難過。

沈音音看不到秦妄言的表，只覺得他的聲音很冷。

“那個小傻子死了，要是難過，有本事托夢來報復我！”

沈音音呵笑一聲，用力汲取糖上的甜味，多吃點的糖，就覺到不到，嚨里的那份苦了。

很快，淚水止住，沈音音眸里的未落的淚水，逐漸冷卻。

秦妄言，你這個傻！

在夢里報復你有什麼用？老娘在現實里，折騰死你！

嫌棄我上臭，你給我等著！

沈音音點開，鑲嵌在駕駛座椅背上的平板電腦，一邊用手指，勾畫著電腦里的項目，一邊吩咐自己的奴隸:筆趣庫

“送我去公司后，你就去買菜，要采購的東西，我

寫進電腦里了。

你下載一個管家app，注冊后，輸我的手機號碼，就能看到今天要買哪些菜。”

買菜？！

這個詞在上一秒，還離秦妄言非常遙遠！

沈音音又說道:“買完菜后，你回到天沐山山莊，記得打掃一下西區的7號別墅，要是讓我發現，沒打掃干凈，我會讓你跪在地上地板！

晚上6點，我和我兒子在天沐山山莊里用餐，你在中央廚房做好飯菜，傭人會把飯菜送到我的別墅來。”

秦妄言握了方向盤，忍下想把車撞上前面那輛出租車的沖。

可想到自己簽下的賣契，他眼角了，被沈音音使喚的種種不爽緒，又被他給生生的下去了。

男人吃著糖，里叨喃著:“行！買菜！打掃別墅，地板……”

沈音音使喚他，越來越順手了！

*

黑的卡宴抵達金茂大廈，駕駛座的門打開，秦妄言從車上下來。

他撐起黑的長柄傘，轉拉開后座位的車門，沈音音從車出來，天下，的容明麗嫵，不可方。

瞥見不遠停著一輛銀的賓利，雨幕之下，看不清車牌號，便沒多想。

秦妄言撐著傘，送到金貿大廈門口。

“不用送我上樓了，今天是秦爺為我傭人的第一天，好好表現吧！”

沈音音向秦妄言揮了揮手，男人著搖曳生姿的背影，離開的步伐，格外輕快。

秦妄言冷著臉回到轎車，他登沈音音告訴他的app，上面連買菜的地點，都給他指定好了。

他導航去新北菜市場，那個地方雖然菜市場，卻是越城最貴的進口市場。

而停在金貿大廈樓下的那輛銀的賓利，坐在車后座的年輕男人開口:“跟上那輛車。”

司機立即應了一聲:“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