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黛薇換下了吊帶，穿上寬大的白t恤和短短的家居。隨手拿束發帶弄起頭發，去洗手間卸妝。然后站在鏡子前仔仔細細地涂臉，敷泥。

涂完泥，陳黛薇就這樣大喇喇地哼著歌走出衛生間，隨著的走，束發帶上用作裝飾的兩只不明耳朵也跟著一晃一晃。

出了門，腳步一頓，歌也不哼了。

看見陳雪澤了。陳雪澤背對著靜靜站在窗前，居然醒了。

假如一個月前在這種況下撞到陳雪澤，肯定掉頭就走，不能讓他看見穿得隨隨便便臉上敷著泥。但現在不會，現在已經習慣了以各種姿態出現在陳雪澤面前，反正陳雪澤看不見。

在他面前，只需要注意一下措辭和語氣就可以。對別人來說時時刻刻注意措辭可能很累，對陳黛薇來說卻不算什麼。

畢竟一直以來，在外人面前需要時刻注意到的可不止措辭和語氣。

陳黛薇看著陳雪澤拔而清瘦的影，語氣輕快地說:“陳先生你醒啦，我回來了。”

陳雪澤穿的也很隨意，白t，灰長，黑短發睡得有一點，還有一撮是翹起來的。聽見的聲音，他很快扭過頭。

他的表……怎麼說呢，有點恍惚，有點失神？

還沒等陳黛薇看出什麼，他很快平復下來，酷酷地沒表了，略點點頭算是回應了。

陳黛薇眨眨眼睛，也沒多想。不太上心地在心里胡猜測著他剛才是不是做噩夢了？

因為做噩夢所以有點失神？

陳雪澤會做什麼噩夢，什麼能嚇到陳雪澤呢？陳黛薇不著邊際地想，大概等到他眼睛恢復那天，發現“程薇”居然是他極其討厭的“陳黛薇”，會嚇上一大跳吧。

陳雪澤被嚇到又會出什麼樣表？陳黛薇想象不到。

陳黛薇思考著這些的時候，完全不知道陳雪澤正在觀察。

說觀察也不準確，陳雪澤看東西像隔著一層厚厚的霧，看人遠沒幾天前短暫恢復那次清楚。現在他與陳黛薇距離不到五米，他看著陳黛薇，只能看出穿著寬松的白子，著細細的，頭上似乎帶著發夾或者發箍，臉很白凈。

至于到底長什麼樣子……陳雪澤微微瞇了下眼，沒辦法看清楚。

陳黛薇忽然走了過來。

陳雪澤看見陳黛薇在移。

看著越來越近，他就不那麼失了，至不是什麼都看不見。

……

陳黛薇走近了一點，頓了頓，問陳雪澤:“陳先生怎麼沒吃午飯，不嗎？”

其實走近一點不是為了問陳雪澤怎麼沒吃午飯，是想近距離觀察他。后知后覺發現他今天有點奇怪，和平時不太一樣。比如，他平時和打過招呼就會收回視線該干什麼干什麼了，不會一直“盯著”的。

停在陳雪澤半米之外，陳黛薇沒從他臉上發現什麼異樣。他那雙漂亮的眼睛仍然是黯淡無神的。

他看不見。

松了口氣。

不是不希他看見，是不希他恰好這時候看見，畢竟打扮不怎麼面。

而陳雪澤像是因為陳黛薇這句話慢半拍回過了神。

他慢吞吞地說:“嗯，不。”

陳黛薇點了點頭，也沒有嘮嘮叨叨地勸他什麼，只是溫聲細語地說:“那如果你一會兒了，就敲門我好嗎？”

現在的陳雪澤不需要勸吃飯，他說不，應該就真的不。

他不勸什麼？

說完這句，陳黛薇就轉慢悠悠地回了房間，準備看看手機然后洗掉面。

進了房間，陳黛薇剛準備坐下，椅子還沒拉開就聽見敲門聲。

門外響起陳雪澤的聲音:“程薇，我了。”

陳黛薇:“？”

陳黛薇:“？？？”

陳黛薇簡直莫名其妙:“……啊，好，我這就來。”

陳黛薇認命地折出去給陳雪澤熱飯。

盡管不明所以莫名其妙，態度還是很溫和。見陳雪澤跟進廚房，還地說:“不用幫忙，我這沒什麼事，陳先生先去休息。”

陳雪澤沒點頭沒搖頭，也沒去休息。他就這麼杵在廚房，目始終落在陳黛薇的上。

廚房線不好，也沒開燈，他什麼都看不太清。只能通過一些細微的聲音猜測陳黛薇大概在做什麼。

在燒水。

在洗碗。

水流聲停了，碗洗好了。水還沒燒好，暫時沒事做了。

靜止了一會，似乎在沉思，或者發呆。

廚房窗戶沒關，風吹進來，吹得發夾一一。

那會是什麼發夾，蝴蝶？蝴蝶結？

沉思了一小會，有作了，手里憑空多了本書，看樣子很厚。

捧著書，低頭安靜地看。

通過這段時間相，陳雪澤早知道很努力，是個積極生活的人。沒想到就連等水開的間隙都在學習……

陳雪澤從來沒見過這樣的人，這樣認真，這樣努力。

他目落在那本書上，猜測著這是本什麼書。

散文，傳記，藝，還是名著？

水開了。

陳黛薇不舍放下了手里的《總裁妻往哪逃》。

作者有話說:

抱歉，有點短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