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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明,今夜你將誰遺忘》第10章 空穀幽蘭

和卓嵐道別,我回到屬於自己的那個“家”,客廳一片狼藉,地上還留有一灘。除了我,整個房間空空的,我把客廳簡單的收拾了一下,打開自己的電腦,看到某網站編輯給我的留言,又是一次委婉的退稿,我在QQ對話框中回了一句:謝謝。

那個灰的頭像馬上閃爍起來,某網站的編輯回了一個微笑的表,說道:再接再厲,期待你有更新的稿子發給我。

我“鬥膽”問了一句:您能說說退稿的理由麽?是文筆不夠嫻還是表達的不夠到位?

編輯:首先,你這本書的主角設定就有問題,你寫的是一部都市小說,網絡都市小說的髓是什麽?是要讓讀者看著爽,有點,你把主角設定一個大專生,即將畢業的大專生因為親吻了係花被各種冤枉,讀者看著能爽麽?其次,作為一個網絡寫手,你沒有認識到什麽是網絡小說的賣點,你的開篇那麽抑,誰願意往下看?我不得不承認,你寫的很真實,但是哪個人願意看你這種作品呢?

我回複:我覺得真實的作品才能引起讀者的共鳴,而不是一味的黃暴,主角牛的一塌糊塗,各種泡妞玩人,就殺個人再不就揮金如土,買個豪車和買蛋一樣。

編輯:這樣的作品讓人看著爽,你這樣的讓人看著不爽,所以你注定要失敗。

我回複:我想向讀者表達的是一種屬於80後、90後、甚至00後在青春期的迷茫與困,想用自己的經曆去講述一些更為真實的故事,同時我也在追求一片寧靜的心靈,這個社會太複雜,我希還有那麽一部分人願意為自己最初的信念而堅守心靈的淨土,我想通過我的書,去喚醒這一部分人,為什麽你們隻看重市場,千篇一律的“黃暴”的YY爽文去撈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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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你以為你是誰?你隻不過是一個撲街的網絡寫手,別把自己想的那麽偉大,先要有好的銷量,就要寫迎合市場的東西,孺子不可教。

說完,他的頭像就變了灰,當我再次回信息的時候,已經被拒收了。

那一刻,我有一種絕,難道這個世界真的被汙染的找不到一淨土了麽?不自的拿起掛在床頭的吉他,輕輕撥弄琴弦,哼唱著許巍的那首《空穀幽蘭》:

一念淨心花開遍世界

每臨絕境峰回路又轉

但憑淨信自在出乾坤

恰似如夢初醒歸途在眼前

行盡天涯靜默山水間

傾聽晚風拂柳笛聲殘

踏破芒鞋煙雨任平生

慧行堅勇究暢恒無極

許巍,那個一直堅守著自己信仰而孤獨走在路上的歌手,很多個無眠的夜晚,都是他沙啞的聲音陪我度過,我無法會他有怎樣的過往,才能寫出如此傷人的詞曲,他的聲音自帶一種滄桑,而正是這種滄桑,讓他的聲音擁有別一格的魅力,有很多歌手翻唱許巍的歌,卻沒有一個能唱出歌中的靈魂。

後半夜,我聽到外麵有開門的聲音,蘇羽冰拖著疲憊的軀回到“家”,如果我沒猜錯,應該是剛從醫院回來,這一夜,也折騰的夠嗆,先是險些被上司王勇強,又去醫院、派出所、醫院的來回折騰,對一個正於生理期的孩來說,也的確夠辛苦的,何況前一夜才痛的倒在地上不了。

兩分鍾之後,我的房間傳來敲門聲,我把吉他放下去開門,蘇羽冰站在我的門口,看了看我的胳膊,於禮貌的問道:“你還好吧?”

“死不了。”我對蘇羽冰始終是有點心存芥,“大半夜敲我的門,不會就是問這一句廢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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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羽冰張了張,好像是想說什麽話來刺激我,不過最終還是沒說出口,從自己的包裏拿出幾百塊錢給我,“這些錢你拿著,別用創可對付了,明天去診所好好包紮一下,傷口染了很麻煩的。”

我看著蘇羽冰手裏的錢,大約有七八百塊錢的樣子,我也不知道,“打發乞丐?一刀就值這麽點錢?”

蘇羽冰神落寞的問道:“那你想要多錢?我上隻有這麽多了。”說著,又把錢包裏麵的零錢全都拿了出來,大約有那麽幾十塊錢,全部拿到我麵前說道:“這些都給你,你要是覺得不夠你說,我不像某些人,做事不負責……”

他媽的,這不是明顯在諷刺我和冉靜那件事嗎?我真不知道怎麽說了,轉把門重重的關上,一聲重響之後我又覺得有點不太妥,好像我的確有點斤斤計較了,不管怎樣,捅傷我的又不是隻是一個孩子,雖然有點讓人討厭。

我再次拉開門,看到蘇羽冰還拿著錢站在門口,臉上流下兩行淚,似乎沒想到我會再次開門,看到我站在麵前,竟然後退了兩步,抬起袖子臉上的眼淚。

我一把將手裏的錢和錢包都拿了過來,把那些錢塞進的錢包裏麵,還給說道:“小傷,不用放在心上,把錢都給我了,天亮了你都沒錢買早餐了,去休息吧。”

蘇羽冰默默的低下頭,轉捂著肚子向自己的房間走去,我看著的背影,突然有點可憐,在推開自己臥室門之前住了,說道:“你不舒服吧?我幫你煮碗湯吧,喝了再睡。”

這一次,蘇羽冰沒拒絕,說了一聲“謝謝。”

我在廚房裏麵找到了紅棗、枸杞、紅糖……這些材料,用鍋煮了點湯,端出來的時候蘇羽冰正坐在客廳的沙發邊等著,我把乘好的湯端到蘇羽冰麵前,提醒說道:“小心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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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蘇羽冰小心翼翼的喝了一小口,問道:“你幹嘛突然對我這麽好?”

“看你可憐。”說著,靠在沙發背上點燃了一煙,看著煙霧在麵前渙散。

邊,傳來蘇羽冰低聲的抗議,“用不著你可憐,渣男。”

“你有病吧?”我十分不滿的看著蘇羽冰,“一口一個渣男的有意思麽?我是把你了還是把你強了?你就這麽痛恨我?”

蘇羽冰這次沒說話,隻是用眼睛狠狠的瞪了我,端著湯碗轉走進自己的臥室,估計心裏又把我祖宗十八代問候一遍了吧。不過這些都不重要,因為我祖宗十八代也不認識

蘇羽冰回房之後我也回到自己的房間,盯著電腦的word文檔,再次陷了沉思。我已經在網文圈裏麵混跡了好多年,從來都是為了賺錢而寫作,因為我窮、我家庭條件很差,我隻能靠寫稿子來補足我的生活費,為了能多賺一點稿費,我已經寫了好幾本都市YY作品,就是那種主角牛的一塌糊塗,邊都是環繞的那種,不是富家小姐就是名模、明星……反正一切都在意.

但這些真的是我想要寫出來的文字麽?

深深的歎了一口氣,站在窗前看著外麵的夜,幻想著如果我能有兩千塊錢,讓我有口飯吃不至於死,我一定要把這一段生活譜寫出一本書,哪怕沒有讀者、沒有稿費的收,我也要一直寫下去,用來祭奠我離開學校步社會的那一年……

兩天後,我的錢終於花完了,第三天我睡醒,上隻有最後四塊錢,我站在小區門口,四塊錢能幹什麽?買四個包子或者是一盒紅梅,一個是可以滿足我的需求,緩解。另一個是可以滿足我靈魂上的滿足,經過片刻猶豫,我還是買了一包紅梅煙。

掏出手機給掌打了個電話,不帶任何語氣的說道:“有空麽?過來請我吃頓飯。”

電話那邊,掌問道:“吃啥?擼串啊?”

“隨便。”我叼著煙說道:“能讓我填飽肚子就行,我已經無分文了,兜裏比臉還幹淨。”

“等著……”

一個小時之後,掌從公車上下來,而我已經早就在淺水灣附近的公車站等著了,見麵之後,我掏出自己的紅梅煙給掌,掌愣了一下,還是從我手裏接過去,問道:“你怎麽又這煙了?我記得你最不了紅梅的勁兒大了?”

我也不瞞,對掌說道:“買不起紅塔山了,網站倒閉了,拖欠了兩個月的稿費也找不到人要了,新書投稿兩次都被退回來,理由是不符合都市小說的節奏,沒有快,我去找工作麵試,人家看出來我就是那個把冉靜肚子搞大又不願意出錢複查的人,直接就把我pass掉了,上最後四塊錢買了一包紅梅。”

“走吧……”掌拉著我走向路邊的一個小麵館,進去之後要了兩碗炸醬麵。

昨天熬夜迷茫思考人生,一直到今天上午八點才睡,這一覺醒來的肚子難,擺在我麵前的炸醬麵被我兩分鍾搞定,而掌麵前那碗麵還沒吃兩口呢,他用筷子把自己碗裏的麵挑給我一半,說道:“我中午吃的多,你多吃點。”

麵對掌,我不需要去那麽虛偽的客氣……吃完麵我們兩個人坐在飯館煙,掌接了一個電話,好像有什麽急事,掛斷電話,掌把自己的半盒煙掏了出來,又把錢包裏麵一百多塊錢全都拿出來,丟在桌麵上說道:“我就這點錢,今晚咱倆要是去擼串就剩不下多了,這些錢你先拿著,過兩天我就發薪水了,有什麽事你打電話。”說完,掌起向外走去,走了沒兩步又折回來,從桌麵拿起一煙,又拿了兩塊錢,笑嗬嗬的對我說道:“得坐公回去。”

“拿著。”我從桌麵把一百元的鈔票遞給掌,“你還沒發薪水,錢都給我你吃什麽?”

掌並沒有接那錢,直接轉說道:“你知道的,我沒錢了能找家裏救濟,你就不一樣了,你要是和我客氣,咱倆這關係就沒意思了,走啦……你跪安吧。”

掌離開後,我把桌麵上的錢收了起來,還有那半盒七塊錢的紅塔山,我不願多想明天會怎麽樣,事實上,是我不敢去想明天會怎樣。

走出小餐館,看到小區旁邊新開了一家母嬰用品專賣店,著招聘兼職發傳單的臨時工,工資日結,看到這個,我果斷走過去諮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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