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沒睡的結果就是第二天起來淺兮就多了兩個黑眼圈。神萎靡神疲乏的起牀,任由青玉給穿戴。
"公主,您昨夜沒睡好麼?"
青玉一邊給梳頭一邊輕聲問。
淺兮滿臉睏倦的撐著下,看著鏡子裡那個明顯疲憊不堪的人說道:"我哪是沒睡好,是本沒睡好不好?"忍不住嘀咕,"都怪你們家太子,說話說一半,存心吊人胃口。"
"太子殿下?"
"對啊。他昨天帶我去藏書閣……"淺兮一頓,忽然想到了什麼,轉過頭來盯著青玉,"青玉,你知不知道《戰略紀》下……"
"這麼早就醒了?"楚曄清淺的聲音傳來,帶幾分若有似無的笑意,"還以爲你會賴牀呢。"
話落,他已步了室,站在淺兮後不遠。
青玉趕垂首彎腰,"奴婢見過太子殿下。"
淺兮也不起來,歪頭看著他,"我說,雖然這裡是你的地盤,好歹我也是你府中客人吧,大清早的,你就這麼隨便走進來,不合適吧?"
楚曄示意青玉退下,走過來,低頭笑看著。
"這裡是我的府邸,合不合適,我說了算。"
淺兮翻了個白眼,不想跟他繼續討論這種沒營養的話題。
"這麼早你來蘭曦閣做什麼?"
楚曄漫不經心道:"帶你去個地方。"
淺兮訝異,"你要帶我出門?"
"你不是嫌呆在府中悶麼?"
淺兮雖然心,卻仍自懷疑的盯著他,"你會那麼好心?"
楚曄好脾氣的淺笑,"病人需要吸收新鮮空氣,這樣才能好得快,我只是喜歡清靜罷了。"
言下之意便是治好了趁早離開,他也圖個安靜。
淺兮瞪著他,不涼不熱的說道:"說得是啊,天天這麼打擾曄太子,小子也深不安,早日痊癒了就不用麻煩殿下了。"
楚曄不置可否,目落在纏著紗布的手上。
"藥準備好了麼?"
青玉從外面走進
來,手裡端著托盤。
"殿下,都準備好了。"
將托盤放下,過來替淺兮拆頭上的紗布。
"先換手上的。"
楚曄淡淡吩咐。
青玉一愣,隨即應了聲是,便又彎腰開始拆淺兮右手上的紗布。
淺兮皺眉,據楚曄的說辭,當時被刺客打落山崖,中途到了什麼阻礙才保得一命,只是額頭大抵撞上了山壁上凸起的石塊,手也被山壁掉了皮。
這兩天都是青玉給換藥,晚上楚曄給施針。
紗布拆除完畢,出白的手,十指纖細如玉,當真應了手如荑四個字。
青玉正準備像之前那樣給上藥,楚曄卻忽然大步上前,不由分說抓住了的手腕。
"喂,你做什麼?"
淺兮怒目而視,掙扎著想要出自己的手。
"別。"
楚曄輕喝一聲。
淺兮一頓,卻看見他目驟然一,眸底青明滅似了悟,隨即剎那平靜如水。
心中訝異,側頭看自己的手,手上被傷的地方還有紅印,只是沒有最初的鮮淋淋。
沒什麼啊……等等。
目悠然一凜,落在小指上。小指連接手掌的地方有一圈淡淡的紅印記,看起來應該是很久以前的傷,整個一圈都還留下了印記,顯然這個指頭曾經連斷過。
可不是公主麼?就算是被母親連累幽長生殿,也不至於拶刑吧?再說了,就算是拶(zan)刑,也不可能生生將手指連皮帶骨的夾斷,而且除了這跟手指,其他的都完好無損,顯然不是因爲刑。
那是因爲什麼呢?
百思不得其解,面上卻未曾表分毫。
楚曄已經鬆了手,轉走了出去。
"我在門口等你。"
淺兮激靈靈回神,腦海思緒被打斷,頓時有些惱怒。
"我還沒用過早膳,現在肚子空空,出什麼門?"
楚曄的腳步聲慢慢遠去,聲音溫和而淺淡。
"雲瑯閣有最緻的早膳,你想吃
多都可以。"
雲瑯閣?
淺兮心中怒意又被這三個字打斷,那個才高八斗有壑的莫言不就是雲瑯閣的說書先生麼?
楚曄帶去那兒做什麼?
……
雲瑯閣的建築規模和熱鬧程度超乎了淺兮的想象。整棟樓共有三層,佔地約一畝。一樓爲茶社,二樓盤旋圍欄,可居高臨下盡廳中場景。高臺隔了獨立的半封閉房間,有厚厚的帷幕遮擋,看不清幕那凱凱而談的江湖百曉生是何樣。
三樓便是上等雅間,所有裝潢佈置華麗緻,清雅舒適,更甚普通王侯貴族的宅院。
更令人稱道的是,雲瑯閣乃依水而建,推開窗戶就能看見城中最大的護城河,水波粼粼清澈見底,湖邊柳樹垂曼清影獨斜。若是春日裡,定是滿眼春百花齊放,屆時日灑下來,不知該是何等景。
淺兮倚在窗欄邊,側頭看向淡雅飲茶的楚曄。
"這地方,是你的產業?"
爲何有此一問呢?只因方纔從府中出來,並未大街,直接穿梭於道,道的暗門打開,就是這間一看就知道爲主人特設的雅間。爲屋早已擺設齊整,顯然事先有人準備。
若是有人相請,必不會連一個伺候的丫鬟都沒有。
所以只有一個解釋,這雲瑯閣的主人,就是楚曄。
楚曄並沒有否認。
淺兮又道:"帶我來這裡做什麼?顯擺你的財富和你的人脈?"
楚曄放下茶杯,擡頭看著,脣邊一抹笑意溫潤如玉。
"你不是了麼,還有力氣說這麼多話?"
淺兮瞥一眼滿桌子擺放的緻點心,卻是一點胃口也沒有。
"你到底想做什麼?"
"等人。"
這次楚曄倒是回答得十分坦然,眼神卻有些意味深長。
"等人?"淺兮皺眉,"等什麼人?"
"稍安勿躁。"
楚曄依舊雍容華貴波瀾不驚。
淺兮瞥了他一眼,自覺無趣,便也不再多問,打開門走了出去,由上至下看下面的場景。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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