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之此時的況非常凄慘,傷痕累累,連急匆匆趕來的大夫都有些無從下手。
“瑾之!”穿明艷宮裝的子走進來,看到瑾之昏昏沉沉地趴在床上,目所及皆是讓人心驚的,頓時臉驟變,“這是怎麼回事?!他們怎麼伺候的?楚青凰是了什麼刺激還是得了失心瘋?簡直……簡直豈有此理!”
房中伺候的下人戰戰兢兢低著頭,不敢說話。
“駙馬爺這傷得重啊。”大夫皺眉,面上浮現遲疑,有些為難地看著瑾之上跡和子全黏在了一起,不知該如何下手,“老夫覺得還是應該清宮里的太醫來給駙馬爺看看,我……我這實在不敢下手……”
不是他醫不行,而是瑾之份貴重,他沒膽子擔這個風險。
楚宜靈冷冷環顧一圈:“為什麼沒人去請太醫?”
下人們面面相覷:“這……”
公主殿下沒讓請,誰敢擅自做主?
“來人!”楚宜靈命令,“馬上進宮把趙太醫和王太醫都請過來!”
“皇姐對我的駙馬倒是關心得。”楚青凰沐浴之后,換了一白繡竹葉的束腰長,泛著氣的發垂落肩背,清冷中著幾分慵懶之,“男授不親,六姐姐這是公然跟駙馬私相授?”
楚宜靈臉變了又變,不可思議地看著跟往日好像判若兩人的楚青凰:“你說什麼?”
“本宮說的話,六姐姐聽不明白?”
楚宜靈臉一陣青一陣白,不敢置信地看著,完全不知道楚青凰今天是吃錯了什麼藥。
“六姐姐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家出我的公主府如無人之境,進來駙馬的屋子更像是在自己宮里,難道沒人告訴你,你這般行為是不妥的?”楚青凰嗓音清冷,跟以往暴戾愚蠢的風格截然不同,“既然六姐姐對駙馬如此關心,本宮就把駙馬送給你如何?”
楚宜靈臉驟變:“七妹?”
楚青凰平靜地看著,眼神冷得讓楚宜靈心驚。
“七妹。”深深吸了一口氣,楚宜靈走上前,輕輕挽起楚青凰的手,像是上演變臉雜技似的,無比自然地放了語氣笑道,“七妹誤會了我的意思。”
“誤會?”
楚宜靈點頭:“你知道我一直以來就特別希你跟駙馬能好好的,此次聽說七妹在府里大發脾氣,把駙馬打了一頓,我嚇了一跳,生怕你們之間生出什麼誤會,或者小人挑撥……妹妹年紀還小,偶爾還不能分辨是非……”
“六姐的意思是我很蠢?”
楚宜靈臉一僵,隨即賠笑:“我不是這個意思。”
這個蠢貨今天到底怎麼了?說一句嗆一句,像是吃了炸藥似的。
“我的意思是,七妹以前不是很喜歡駙馬?”
“喜歡又如何?”楚青凰挑眉,“如何喜歡的人,犯了錯也應該被罰,皇家的規矩容不得任何人冒犯。”
楚宜靈笑得勉強:“可是……”
“我以前的確是蠢。”楚青凰掙開的手,聲音沉冷,“不過六姐姐和駙馬公然親近,此事是我所不能容。即日開始,本宮宣布休了瑾之,給他自由,也算是全了六姐姐和駙馬一片深義重。”
楚宜靈臉變了,再也維持不了虛假的笑意:“駙馬乃是相府嫡子,當初七妹看上他的時候,未征得丞相和瑾之的同意就擅自請求父皇賜婚,如今厭棄便想休就休,七妹把堂堂丞相府當了什麼?”
“本宮乃是護國公主,想要休棄一個不守夫道的駙馬,難道還需要得到你的同意?”楚青凰目冷漠,嗓音更是浸潤了冰雪似的沒一點溫度,“就算丞相大人親自來,本宮也無所畏懼!瑾之自跟本宮親以來,態度屢屢不恭,輒對本宮侮辱謾罵,犯上不敬,口口聲聲說他喜歡的人是六姐,如今本宮不過是放他自由之罷了,他應該恩戴德,激涕零才是。”
楚宜靈攥了手,震驚地看著:“妹妹,你怎麼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那表,那語氣,就像楚青凰犯了十惡不赦的大罪一樣。
然而心里也確實震驚不解。
到底是怎麼回事?以前不是對瑾之言聽計從嗎?上趕著討好瑾之都來不及,哪敢說出這樣的話?
一定是有人從中挑撥,否則這個沒腦子的七妹本不可能說翻臉就翻臉,瑾之只要稍微給一點好臉,就跟搖尾乞憐的狗一樣撲過來。
大多時候瑾之對冷漠疏離,冷嘲熱諷,轉眼就把這火發在邊的影衛上,無論如何是不敢傷害瑾之一毫的……
楚青凰面無表,把心里的話聽了個明明白白,清清楚楚,一字不落。
“你要是愿意留下來照顧他,就請自便。”楚青凰轉,帶著決然疏離的態度,“本宮仁慈,可以讓他留在府中養好傷再走,六姐若是愿意留下來照顧他——”
“七妹!”楚宜靈臉漲紅,像是憤,“我一個未出閣的公主,怎麼能留下來照顧他?傳出去我的名聲還要不要了?”
“六姐進我這公主府,何曾顧忌過名聲?”楚青凰偏頭一瞥,“等瑾之傷勢痊愈,就讓他帶著休書離開我的公主府。本宮還有事在,就不陪六姐閑聊了,六姐請便吧。”
楚宜靈還想再說什麼,卻見楚青凰已經抬腳踏出了房門,頭也不回地舉步離去。
咬了牙,眼底有著明顯的慌,完全不知道楚眼下這是怎麼一回事。
以前楚青凰明明那麼喜歡瑾之,為了他什麼都愿意付出……今日這是怎麼了?被平白無故打了板子還不算,居然連休夫的話都說了出來?
怎麼可以?
瑾之留在這里拴住的心,才能幫三皇子奪得皇位,若是被休了,丞相府定會為笑柄,到時候在父皇面前若也失了寵,后果不堪設想。
不行,瑾之絕不能被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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