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笑。”樂殷南艱難地咬牙出聲，“原來是你。”

“您當時竟然都沒認出我就開口求人呀？真是不把自己當外人呢。”

樂殷南臉上晴不定，可見心心十分彩，最終從牙裏出一聲：“哼。”

嚴笑優雅地拿手帕了手，故作悲傷：“連聲謝謝都沒有，實在讓小子心寒。您可是昏迷了一天一夜，也不知道誰不解帶照顧樂家還沒進門的狗雜種。”

樂殷南臉頓時黑了炭。

嚴笑救，鐵板釘釘的事實。

但說話卻著實不聽。

“雜種”“私生子”這類流言從小到大一直環繞在樂殷南耳邊，即便厭惡，樂殷南也從不表現出來。

昨晚不知怎麽了，興許是藥，興許是分化，完完全全臣服於本能。

“多謝。”

許久，樂殷南沙啞著聲音說道。

“終於說了句人話，樂小將軍。”嚴笑從善如流應道，“不客氣。”

樂殷南再次被噎了一下。

看嚴笑橫豎不順眼。

也難怪樂殷南對的印象不太好。

畢竟嚴笑上的確背負著不風流猜測。

整個江北，誰不知道花樓街鼎鼎有名的檀香閣？

嚴笑是被媽媽收養，當作頭牌培養的。

那時檀香閣還是花樓街無數尋歡作樂的小本生意之一。

但隨著嚴笑長開，逐漸展出驚人的調香天賦。

起初隻是調些吸引客人的香料，檀香閣漸漸在花樓街有了名氣。

要不是沒有路子，誰願意做皮生意？

發覺調香能賺錢，媽媽幹脆開辟新路子，做起了賣脂的生意。

三年前，媽媽去世，嚴笑名正言順接手。

檀香閣一躍為全江北最有名氣的香坊。

但畢竟是花樓街出。

嚴笑的名號和“迷迭香”纏在一起，難舍難分。

迷人香，既是香水，也是嚴笑本。

——誰都想嚐嚐曾經頭牌的滋味，更何況還是個沒□□的雛兒。

今年西城糟了旱災，直到年前有小盜匪從西城流竄到江北邊境，樂督以鐵腕手段鎮了這“雜兵”，並借樂振北的生日宴名義大書特書，請了不名流政要，自然也不了花樓街的姑娘們助興。

嚴笑就是這樣接到邀約的。

畢竟可是花樓街聲名赫赫的“迷迭香”。

盡管還是個尚未分化的beta。

“昨晚你為什麽會出現在庫房？”樂殷南冷不丁問道。

“哦？比起我我建議您最好關心關心自己。”

嚴笑指了指樂殷南手邊的報紙，顧左右而言他，語氣微諷。

“我倒是很好奇為什麽您也在那裏？而且，為什麽他們在草叢裏發現了樂小將軍您的配槍。”

嚴笑不給說話的機會，翻箱倒櫃找出一支抑製劑湊近樂殷南，“既然我們都有，不如就此打祝”

樂殷南看見突然湊近的嚴笑，剛剛被按住的腺作痛，頓覺頭皮發麻：“你要做什麽？”

嚴笑無辜眨眼：“抑製劑。對了，恭喜您分化高級別alpha，我這裏從外邦得來的上乘抑製劑都得一小時一用，還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完全抑製住，我估著最次也得a級以上。”

樂殷南瞪著：“我自己來。”

嚴笑笑著看了眼幽幽燃著的檀香：“不好意思，抑製時間還沒過，你現在應該連胳膊都抬不起來。”

樂殷南臉鐵青。

嚴笑滿麵春風湊近。

“你往哪紮？”發覺嚴笑又往腺移，樂殷南聲音帶著一不易察覺的驚恐。

嚴笑自若道：“這東西直紮腺效果最好，沒事你昏迷時已經紮了上十針了，很快就能適應的。”

說著，剛剛分化的腺被尖銳的鋒芒貫穿徹底。

尖銳的穿刺層層加劇，樂殷南後背瞬間汗，額頭青筋直冒，忍著枕頭從腺拔出來的痛：“你作快點。”

嚴笑裏應著好，表惡劣，極盡可能延緩作，臨了還在腺末梢輕輕拉了一下：“剛分化的腺是脆弱的，您多忍忍。”

說完毫不給樂殷南思考的時間，示意去看報紙岔開話題：

“我覺得小將軍您最好考慮下接下來怎麽辦比較好，畢竟現在您可是全城通緝的大人，我這棟小小的檀香閣可是容不下你。”

“……”

樂殷南餘三兩行就看完了新聞，臉有些難看。

被樂振北了。

下藥，嫁禍，如果沒有遇見嚴笑，在樂府翅難逃。

樂殷南對嚴笑有敵意。

還沒分化就已經豔名遠揚，聽說床上功夫一流，把人伺候的服服帖帖的，甚至還超過信息素的吸引。

但這頂多讓樂殷南對印象不好。

真正讓樂殷南忌憚的是……

那流民明明已經被剿滅了。

但掃尾時，竟然發現他們和檀香閣有聯係。

進一步查下去，嚴笑暗地裏似乎做了些見不得人的勾當，檀香閣的香料在黑市裏廣為流傳。

尤其是現在，嚴笑輕而易舉地就能製服一個剛分化的alpha——哪怕剛分化的alpha十分虛弱，也絕對不會容許區區一介beta如此戲弄。

這完全坐實了樂殷南的忌憚。

嚴笑見樂殷南遲遲沒有作。

“你現在有兩個選擇，要麽一直打抑製劑過分化期，要麽就地找個溫omega一度春宵。不過嘛……前者對你長久肯定有損，後者對你的名聲也不太好。”嚴笑聳聳肩，“要找的話別在這裏。我這間屋子抑製功能做得再好，也關不了信息素這麽久。雖然不知道你是個什麽級別的alpha，但如果你敢讓我的姑娘都來敲這屋的門，你看看你的腺還留不留得下來。”

明明是無所謂的語氣，但樂殷南生生聽出一威脅的意味。

聯想到嚴笑毫不在意地按住的腺，樂殷南毫不懷疑嚴笑會閹了。

。

如果嚴笑要殺了早就手了。

雖然不是很想被救，但既然還活著，就得好好算算被陷害這筆賬。

“你為什麽要救我？”

嚴笑撐著下，重新坐回塌，變戲法似地翻出一遝紙扔給樂殷南，雙掉在空中晃呀晃。

樂殷南又被砸了一臉。

這次，眼疾手快地接過。

嚴笑視線落在樂殷南手指上，眼睛忍不住跳了一下。

有趣，這款香即便是s級alpha都得一小時才能彈。

可樂殷南十分鍾就破開了。

“這是……”

樂殷南迅速掃過，表嚴肅。

這是證據。

裏麵是樂振北購買迷藥的票據。

樂振北自導自演了這場戲。

目的就是要陷樂殷南於死地。

“你怎麽會有這個？”樂殷南問。

嚴笑挑眉：“不巧，檀香閣剛好也做些見不得人的迷藥勾當，暗地裏，口口相傳的。”

“你比樂振北大一歲，嚴格來講，你才是樂府長子。”嚴笑說，“你能力出眾，分化a級乃至以上的alpha並不奇怪。事實證明，的確你分化了高級alpha，一旦你得到承認，小樂王的份便岌岌可危。在害怕，所以想要除掉你。”

“帶這個回去，也許能洗刷你上的罪名。”

和的猜測不謀而合。

樂殷南攥手中書信，表凝重：“你幫我，想得到什麽？”

“我想把你照片放黑市裏拍賣。”嚴笑晃晃手上的相機：“疑似超a級alpha的未來小樂王私房照，樂上將覺得會有多人趨之若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