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觀書相，一式微

朝初升，萬籟俱寂

江氏山莊對面的竹山中。

冬日的早晨，雖然還沒有下雪，但依舊是寒冷無比，不過江寒按父親所說，就穿了一件短袖武服，來到了這裡。

遠遠的，江寒就看見父親一席白等候著。

這竹山半山腰，除了無數的青綠竹，還有著一大片平整的土地，這裡，作為江正常年的修行之所，一般是不允許莊中弟子來的

所以，這片平地，也只有江寒和江正父子兩人。

“江寒。”江正白飄飄，看著小的兒子，聲音平淡。

“父親。”江寒點頭，看著面冰冷的父親。

他知道，父親是一位真正的武道宗師，擁有著可怕的實力，即使在縱橫數千裡的江北大地上，父親都是都是最絕頂的超級強者，被無數人尊稱為‘寒刀’。

“江寒，我你回去想一夜。”江正開口詢問：“你想好學什麼了嗎？是槍？還是劍？”

“刀，我要學刀法。”江寒輕聲開口，前世他本就是學刀的。

再者，江寒在自己識海心所看到了那神影施展的刀式，那令天地崩滅，星月逆轉的璀璨刀芒，直到現在，依舊在他的腦海中回，令他難以忘懷。

仿佛有一種力量在冥冥中告訴他，一定要去學習刀法。

更是因為，自己的父親被尊稱為‘寒刀’，在刀道上是最為擅長的，定然能給自己最好的教導。

“刀？”江正的角出了一微笑：“你確定嗎？”

江寒的回答，江正的心中也很是高興，他雖然擅長諸多兵，但最為擅長的，依舊是刀法，對自己的刀道上的就，他也是頗為自傲，自然也希自己的兒子能繼承自己的一生所學。

“確定。”江正點點頭，他早就想好了，自然不可能改變。

“兵刃之道，對現在的你來說，先定下路子就行。”江正輕語：“你現在需要的，不是學刀。”

江寒靜靜聽著，他知道，父親肯定會和他解釋其中緣由。

兩父子，來到了場地中央。

“兵刃，永遠是拳腳的延，無論是刀道宗師，還是劍道大家，抑或是槍高手，他們都有一個相同之，那就是通拳。”江正道。

“拳？”江寒輕輕點頭，他不由想到了前世的經驗。

“既你學刀，那我們就單從刀道來說，你現在要做的，就是練習拳法，等你拳出如風，不差毫，才算是真正收力自如，力量圓滿如一，再練刀法，自然輕而易舉。”

“拳出如風，不差毫？”江寒沉思。

這個他知道，可是說的輕松，做起來卻極難，前世的他，數十年都未曾達到。

“拿著。”江正的手中多了一本書，扔到了江寒的懷裡：“全部認真看完，然後練拳給我看。”

“《天痕拳譜》”江寒打開書，看了起來。

一頁頁翻過。

這是一本拳法籍，是一位的刀法大師所寫，這並不是什麼厲害的功法，僅僅只是一些最基本的發力拳式，用來練習拳力。

江寒開始一頁頁看了起來，這拳譜除了文字解說，還有著整整九幅拳勢圖譜。

隨即，讓盤膝坐了下來，按照拳譜中所描述的意境，在腦海中觀想圖譜中的人像。

在解說的小字之間，那一個個人像施展的拳勢，雖然畫技不高，但卻有著一種凌厲果決的殺伐意境，這種覺很玄妙，讓江寒難以言喻。

每一幅圖，都有著不一樣的意境。

觀想，是要在識海神魂中，將那種特殊意境，那種心靈中的玄妙覺完全刻畫出來，最終形一個宛若真正一般的法相，就像江寒識海中的地藏王菩薩法相、武祖法相一般。

觀想相之後，再去仔細悟修行，就仿佛有一個老師在自己的識海中不斷提醒著你，指正著你的錯誤，修煉的速度是非常快的。

不過相，非常難。

江寒識海中的兩尊法相，一尊地藏王菩薩法相，是他前世在冥界花費了十年才在識海中形了法相，武祖法相則是武祖像直接傳功鐫刻，並不需要他去慢慢觀想。

現在觀想這九幅拳勢，同樣需要他自己努力。

仔細悟琢磨著，很快，江寒就站起了，緩緩閉上了眼眸，模仿著拳譜中的人像，擺出了起手拳式。

不遠，江正默默看著。

“這麼快就練上了？”江正微微皺眉，雖然他知道自家兒子早慧，但也覺得江寒想要看完拳譜九式並理解其中的那一意境，應該也需要很長一段時間。

“也好，看看他錯在哪裡。”江正暗道：“等會要好好糾正一番。”

江正，並不認為自己的兒子能夠一次就將拳譜中的拳勢全部理解。

即使真的全部理解，也未必能正確施展出來，心到，和拳到完全是兩個概念。

“呼！”

江寒單手一甩，右臂擺，後腳一蹬，雙發力而出，雙臂環起，若流星奔月，軀化為流掠出，如箭離弓弦。

“啪！”

手臂空氣，憑空炸響，就宛若一道長鞭在半空中打揮擊一般。

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就有著一種殺伐之氣，江寒那瘦弱的軀，這一瞬間，仿佛變的一尊殺神一般。

“嗯？”

江寒閉眼，依舊保持了這個姿勢，他不僅能覺到那難以述說的不一樣的，悟氣流轉、運的種種變化。

江寒不去想這種種奇妙之從何而來，只是全心都滲筋骨皮之中，頓時就覺雙臂貫滿無窮的力量，似乎全都活了一樣。

與此同時，他的識海神魂之中，不需刻意觀想，在識海浪濤中就形了一道幻影奔騰，不過，這尊拳勢幻影所代表的意境太弱，還稱不上法相。

呼！收拳。

“父親，你看我這一招怎麼樣？”江寒轉頭看向了旁邊站著的父親。

江正已經完全說不出話來了。

江寒那耍出來的一套拳法，看起來簡單，但他可是站在了武宗境最巔峰的強者，完全能看出其中蘊含的意境。

“微！真是微！”江正再是淡然，此時的心也是泛起了波瀾：“觀書相，一式微，這.”

他是無話可說了，天賦是天生的，可是這拳勢的練習，是需要積累的。

那種種意境，是需要自慢慢去悟的，通常來說，沒有對人生，對天地自然的悟理解，本不可能理解意境，這和天賦關系不大。

如果是一位武宗做到這一點，他不會吃驚，但是江寒還只是一個六歲的孩子，他可以從小看著自己的兒子長大。

江寒看見父親這麼激，心中卻是淡然。

他這一世修行《地藏王菩薩觀想法》六年，從初元起步，江寒雖然不清楚神魂強大到了什麼境界，但自己的神魂識海之強大，絕對是遠遠超過了常人。

再加上從小對韌的鍛煉，還有昨天正式踏上修行路後知能力的大幅度提升，最後則是因為有著前世一些修行經驗，綜合才達到了這一步。

所以在江寒看來，僅僅只是一普通的拳勢畫卷，觀書相，對自己來說並非不可能。

江正平複了心，以一種全新的眼打量著自己的兒子：“寒兒，我雖然知道你的天賦高，但比起你昨天表現的修行天賦，你的悟更加驚人，看來我對你的培養計劃要改變了。”

想著，江正輕笑起來，如此妖孽的天才，是他江正的兒子。

“父親，微是？”江寒皺眉問道，他剛剛聽到了父親提到的這個詞，前世，他可從未聽人說過這個境界。

江正笑道：“微，是武道修行中的一個極高境界，簡單來說，就是勁力歸元，圓滿如一，在刀道上，又可稱為人刀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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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