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見過渡的從邊境線溜過去的。見過在路上看見別的國家警車攔下來，坐上去說自己要渡的嗎？嗯，還把車上的人踹下去一個。”靈車司機瞥了他一眼，繼續說道，

“這走就好比渡，我現在開得就是那輛警車。你這還不猖狂？那你干脆把你鞋取下來，往我臉上呼吧。”

聽著這靈車司機的話，廉歌也是反應過來，之前看書上的走法時，為什麼覺不對勁了。

自己是個活人，去間怎麼也不像是件合規矩的事，偏偏書上還讓自己堂而皇之坐地府的公車下去。

偏偏自己還信了。

這尼瑪不時自投羅網嗎？臥槽!

“老哥，我是第一次走啊，真是第一次啊，放我一馬吧！”廉歌從心道，“下次我再也不敢了，我才二十歲呢……”

“好多年沒看到你們廉家的人了，還是這麼猖狂，還是這麼肆無忌憚。”靈車司機叼著煙，有些唏噓，瞥了廉歌一眼，呵呵一笑，

“放你一馬？哪那麼容易啊，知不知道，無故犯我界邊境者，按我地府律法，直接打十八層地獄，百年不得超生？”

聞言，廉歌臉有點白，還有點黑，

“老哥，我現在從車上跳下去還來得及嗎？”

“來不及了，自己扶穩吧，444路公車要加速了！”靈車司機猛吸了口煙，直接將煙屁吐了出去，一腳便猛踩下油門，

攥著扶手，看著窗外飛快掠過的間景象，廉歌臉越來越白，

老祖宗啊，你這是玩我還是想我早點去和你們團聚啊。

不會，我列祖列宗全在十八層地獄底下著吧。

越想廉歌心越涼，覺自己恐怕是要涼了。

……

一路，在靈車司機開始加速后，便沒有再說話，

廉歌更是在回憶著自己簡單的一生，試圖在奔向地府的路程中，下‘幻燈片’，久久沒有再出聲。

整個444路公車，也愈加安靜，唯有不時響起的途經站提示聲在車回。

“……鬼門關到了，有需要下車的乘客從后門下車。”

雖然廣播這樣播報著，但司機卻開著車本就沒停，直接就穿過類似高速收費站口的地方，徹底突破間和間的邊界，進地府。

“下一站，黃泉路口，請需要下車的乘客做好下車準備。”

“……黃泉路口到了，有需要下車……下一站，奈何大橋東，”

“……奈何大橋西到了……下一站，終點站，酆都城城北公總站，請所有乘客做好準備。”

一路，廉歌沉默著，一邊想著怎麼自救，一邊看著間地府的景象，看著車窗外，那高樓大廈，車水馬龍，異常繁華的景象，覺三觀都有些炸裂，

雖然看到運送鬼怪的公車，以及《神常識》上類似‘出境管理負責人’之類稱呼，他就已經有些預料，

但真正看到地府這極現代的一幕，還是覺有些沖擊。

忽略掉那些把腦袋提在手上的鬼，他眼前的地府就是個氣氛比較詭異，穹頂縈繞著遮天蔽日氣的現代世界，甚至道路上連紅綠燈都有。

終于，在廉歌目不暇接看著地府景象的同時，444路公車也在司機的極速狂飆下，抵達了目的地。

在類似公站的地方重新停了下來。

“呲……嘩……”

公車前門后門同時開啟，車外，酆都城公總站，早已等待多時，穿著黑正裝的一列人走上公車，開始押著車上的鬼怪依次離開。

“小子，走吧。”剛才那司機也鉆出司機位，似笑非笑地看著廉歌，

看著車涌著，押運著鬼怪的這些人，然后看著側的司機，

簡單判斷了下敵我形勢，廉歌的心不斷下沉。

“老哥，我的二大爺啊，爺爺啊，放我一馬吧……”

廉歌從心著，又從兜里出那包煙，

“老哥，你再來，不，這包，還有這包都給你。”

司機笑著看著他，也沒拒絕，接過煙，又點了叼上，

“行吧，看你這麼懂事，那就放你一馬吧。”司機看了眼廉歌，吐了口煙霧，然后不又笑了。

“嗯？”廉歌懵了下，這麼容易嗎？

怎麼覺況有點不對勁啊，按正常劇走，你不是應該義正言辭拒絕我嗎？

怎麼就被我兩包煙就收買了呢？這簡直就是視地府法律無一，簡直猖狂，簡直肆無忌憚啊。

公平呢，天理呢，地府都這麼黑暗了嗎？

“怎麼，不想讓我放過你？那也行，那我把你弄進十八層地獄里下？”似乎看了廉歌在想什麼，這司機瞥了他眼再次說道，

“哪有啊，我只是在想怎麼謝老哥你的大恩大德，想著回去之后再給您燒幾包煙下來。”廉歌義正言辭地應道，

這麼黑暗，簡直太好了！

“呵呵……”司機叼著煙，笑了笑沒說話。

“尊上。”一個穿著黑正裝的地府公務人員走了過來，先是對那位‘司機’尊重地稱呼了聲后，又看向旁邊的廉歌，

“尊上，這是個……活人？怎麼理，遣返嗎？”

“這小子你們就不用管了，廉家的。”那‘司機’叼著煙，瞥了眼廉歌，然后對這地府公務人員說道。

聞言，公車，所有正押送著鬼的地府公務人員都不轉過頭，

目中先是流出一詫異，然后表愈加鄭重，紛紛朝著廉歌屈，尊敬地齊聲道:“拜見天師。”

“天師？他是個狗屁的天師，就是個連法力都沒有的菜鳥，簡直丟廉家的臉。”‘司機’沒好氣地說道。

而其余公務人員卻沒人敢接話，只是默默繼續押送車上鬼怪。

“老哥……”站在一旁的廉歌在經歷這一幕后，聽著這位‘尊上司機’和地府公務人員的對話，發現事似乎……

不有些言又止地看向‘司機’。

“沒看出來啊？剛才我唬你的。”司機瞥了他一眼，“你廉家的人別說是渡坐公車了，簡直可以在地府橫著走。

就是你拿你的鞋底往我臉上呼，都有人要攔著我，說你小子還小，讓他呼。”

“咳咳……”廉歌聞言尷尬地笑了笑，“老哥，我哪敢啊，借我兩膽子我也不敢啊。”

“嚯，意思就是你小子還真想過唄。”

‘司機’先是揶揄了句，然后掐滅了手上的香煙，神鄭重起來，朝著廉歌出手，

“重新認識一下，地府出境管理負責人，薛王。”

見狀，廉歌自然也出手，和其握在一起，

“廉家第120代傳人，廉歌。”

薛王聞言微微笑了笑，然握了握廉歌的手，

“歡迎來到地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