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凌晨。

在確定無法對蚊子滅族后，廉歌便收起《符篆原理》，穿上服鞋子，重新踏出了院門。

在收到顧小影發來的短信后一小時，

廉歌便很抱歉地將村口太叔公家的二叔從睡夢中醒，問他借了村子里為數不多的車，一輛老舊的吉普，開始驅車前往市區。

與縣城不一樣，墟市的市區在另一側，離廉家老宅的距離更遠。

廉歌一路披星戴月，迎著夜，繞過蜿蜒的山路，駛出了山區，接著的，便是一條從郊區到市區的筆直道路。

終于，從四點出發，在行駛了一個半小時，天已經開始朦朧泛白的時候，廉歌達到了市區邊緣的墟市高鐵站。

在停好車后，廉歌便重新來到了高鐵出口位置。

掃了眼已經有不人聚集的高鐵站，廉歌出手機看了眼時間。

確定顧小影所乘坐的高鐵還要半小時到站后，廉歌索取出了《修行基礎》翻看了起來。

經過之前幾天的實驗，廉歌發現，除他以外的人，雖然同樣能看到他手里拿了本書，但在他們眼里，本看不到書上有任何字跡。

廉歌此刻也毫不在意邊有沒有人，不用擔心書上法隨意泄。

“嘩啦……嘩啦……”

時間就在廉歌持續閱讀翻閱中流逝。

高鐵站外的人隨著漸漸亮開的天而愈加多了起來。

終于，半小時后，又一批到站的人開始從高鐵站出口涌出，掃了眼時間，廉歌收起了《修行基礎》。

將視線挪到高鐵出站口，看著不斷涌出的人群，廉歌靜靜等待著，

終于，在這列到站乘客都快涌出完后，一道悉的影拖著個笨重的行李箱出現在廉歌視線。

見狀，廉歌微微笑了笑，迎了上去。

而顧小影也眼前一亮，看到了廉歌。

“廉歌……小歌哥！”

剛踏出高鐵站出口，顧小影便甩下行李箱，一把撲到了廉歌懷里，就像是個布袋熊一樣黏在廉歌上，

“說吧，男人，有沒有想我？”顧小影抱著廉歌的脖子問道。

“有啊。”廉歌摟在這可的姑娘，會心地笑了笑，

“哼，騙子，還說想我呢，電話都不給我打！”哼了聲，顧小影放開了廉歌，嘟著出‘快來哄我’的表。

“對不起，小影。”廉歌了顧小影的頭，認真地說道。

“哼，我不要聽對不起，我不想聽你道歉。還有，不許我頭發，我生氣地時候都不許。”顧小影里這麼說著，卻沒挪開的腦袋，

“你就告訴我，還敢跟我說分手嗎？”

“不敢了，我錯了，我跪榴蓮以謝罪好不好？”廉歌認慫三連。

“哪有那麼容易啊，這次我可生氣了，你不好好哄都哄不好的那種。”顧小影扭過頭說道，

“那我要怎麼，才能表達我的歉意，才能讓小影同學不再生氣？”

“廉歌，我發現你真是個混蛋，就會欺負我，這種事你還要讓我告訴你嗎？”顧小影生氣地說道，

“那我自己慢慢想，現在小影同學先和我一起回家好嗎？”廉歌著顧小影的頭說道。

“行吧，那你自己好好想想吧。”顧小影‘勉強’地點了點頭，“來吧，廉歌，把我行李拿上，我們回家！”

聞言，廉歌微微笑了笑，然后配合道，

“小的明白，請顧小影姑娘移駕。”

說著，廉歌接過了顧小影那有些笨重的行李箱，

“嗯……小影，你這是打算住多久啊，”拖著說幾十斤的笨重行李箱，廉歌都怕它被撐炸開，

“住到你愿意跟我回去！”顧小影先是臉蛋微紅，然后一揚頭，朝著廉歌說道，

“那要是我不愿意回去呢？”

“那我就陪你在在這兒住下了唄。”

聞言，廉歌笑了笑，然后再次了顧小影的頭，

“那你大學不讀了啊？”

“你這個顧教授的得意學生都不讀了，我還讀什麼？”

“你這樣，我怕顧教授打斷我的啊。”

“你還知道啊？那還不跟我回去。”

廉歌微微笑了笑，沒接話。

“……廉歌，你看起來好憔悴啊……雖然我知道爺爺走了，你肯定很傷心，但是也不能這麼不注意啊。”

顧小影看著廉歌布滿的眼睛和帶著黑眼圈的眼眶，頓住腳，有些心疼地用手輕著廉歌的臉龐。

“……沒事兒，你不也一樣嗎？眼睛通紅，面泛白。”

“哪一樣啊，我這是為了趕過來，一夜沒睡好嗎？”

“我也是啊。”

“……廉歌，即便再傷心，你也不能不休息啊，我知道夜深人靜地時候，的確很容易讓人回想起從前，但就算這樣……”

“其實……”廉歌看著有些生氣的顧小影，不微微笑了笑，

“其實我沒睡的原因，和你一樣。”

“啊？”

“從我家到市區高鐵站需要一個半小時左右，收到你短信的時間是凌晨三點，你乘坐的高鐵是六點到，而我在這里已經等了半小時。”

“哦。”反應過來的顧小影點了點頭，“那你真得不是因為傷心才這麼憔悴嗎？”

“那廉歌你為什麼不回學校，不會是沒錢所以沒辦法繼續學業，然后你家還有個妹妹或者弟弟吧？”顧小影瞬間完了腦補，

“如果是這樣，廉歌你完全沒必要擔心嘛，你的老師，老顧他還能不管你嗎？”顧小影說著，轉眼就把爸賣了。

聞言，廉歌哭笑不得地拍了拍顧小影的頭，

“你又在腦補什麼狗苦劇的戲碼呢，我又不是傻，要是因為錢，我直接申請助學貸款不就行了嗎？再說，我哪來的弟弟妹妹？

而且，這次回家之后，我發現，我家還有錢的。”

“啊？那你干嘛不回學校，難道是家里繼承的產特別多，一下子就失去了斗目標，就想躺家里當條咸魚？”顧小影再次追問道。

“有想過，但這不是最主要的原因，而是我爺爺想讓我繼承他的事業。”

廉歌重新頓住步伐，轉過朝著顧小影說道。

“可是，你不是說過，你爺爺是個赤腳醫生嗎？既然這樣，那你更應該趕回學校，繼續臨床醫學的學習啊。”

顧小影也頓在原地，有些疑地看向廉歌。

“你忘了，我還給你說過，我爺爺還有另一個職業……”廉歌看著顧小影，幽幽說道。

“神？”顧小影有些遲疑地吐出一個詞。

“和神有些差別，但也就差一點點吧。”

“那是什麼？”

“神仙。”

廉歌看著顧小影微微笑了笑，然后問出了一個經典的問題，

“小影，你相信世界上有鬼嗎？”

聞言，顧小影沒有立即反駁，而是很認真地低頭沉思起來。

良久，才重新抬起頭，認真而嚴謹地說道:

“這是個暫時沒辦法證偽又沒辦法證明的問題，不過既然你在這時候問了，那說明你可能有證明鬼存在的證據。

那麼，我的回答是，如果你能夠拿出證明其存在的依據，我就相信。”

看著顧小影一幅嚴謹認真地態度，廉歌不笑了，

“顧小影，你怎麼不按套路出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