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興元的詩一出來,滿座皆驚。
雖然不說是能流傳百世的佳作,但也是上上之選。
程鵬笑道:“呵呵,能做出來這種詩,孟興元也算不負才子的名頭。”
李修涯雖不會賞析詩句,不過這還是正午呢,詩里寫的不是夜景嗎?難道寫詩的都靠想象?而且這詩中之意也不怎麼搭這樣的境啊,這些個才子真是奇怪。
張寒低聲道:“題目是他出的,他肯定早就開始磨了,磨出一首好詩也不奇怪,不過是手段也卑劣了。”
看著眾人的反應,孟興元出滿意的微笑,隨后道:“蕭小姐以為如何?”
樓上,一婢出頭來。
“我家小姐說,孟公子的詩極好,待小姐再稍微打扮一下就出來與諸位學子會面。”
孟興元笑容更甚了,“那我等就恭候蕭小姐了。”
婢離開,孟興元對眾人道:“寫詩冶,蕭小姐雖然認同孟某的詩,但那是因為諸位的詩還未現世,諸位可隨時上來誦讀,讓眾人都開開眼界。”
孟興元一詩中的,眾人雖有憾,但興致倒也還高漲,孟興元退下臺去,便有學子陸續上臺念出自己的詩作。
不過質量參差不齊,時而有好鼓掌的,那學子便是一臉得意,若是引得一笑的,便又愧起來。
李修涯四人都沒有作詩,李修涯想,大概是四人都不怎麼會吧。
孟興元早就注意到了二樓的張寒,兩人向來不對付,孟興元走完了流程,又怎麼不來賣弄一番呢?
“張兄也在啊,剛剛人太多,居然沒有注意到張兄,真是失禮失禮。”孟興元臉上堆滿笑容,明明是故意來此的,卻還做出一副意外的模樣。
張寒皮笑不笑的應道:“孟兄啊,幸會幸會。”
孟興元笑道:“張兄詩才高絕,怎麼不下去試試?”
“今日是孟兄的主場,張某也不能喧賓奪主啊。”言語之間,好像自己的詩比孟興元的還好。
孟興元道:“你我兩家同在臺大人麾下共事,你我之間自然也是親如兄弟,孟某的主場不就是張兄的主場嗎?”
要不是聽張寒說兩人關系不好,李修涯還真以為眼前的是一副兄友弟恭的場景。
暗自撇撇,這古代人的心是不是都這麼臟啊?
張寒還是推辭道:“還是不必了,孟兄高才,小弟自愧不如,剛剛也看孟兄表演了,沒有寫詩,所以也拿不出來詩作。”
孟興元一臉惋惜的模樣:“是嗎?那太可惜了,我還以為憑張兄的才華,一首詩便可隨手寫下的,看來是我...高看張兄了。”
孟興元最后幾個字說得極為刻薄,張寒臉都紅了,卻說不出話來,任由孟興元嗤笑。
李修涯見狀,暗自搖了搖頭,好歹是朋友,當著面吃這麼大的癟也不合適啊。
“這位孟兄是吧?”
孟興元這才回頭看著李修涯三人,剛剛可全然沒把三人放在眼里。
“你是?”
李修涯呵呵笑道:“我就是個無名小卒,與孟兄相比自然不值一提。”
“能與張兄相,想必也有大才,怎麼,張兄作不出的詩句,你要作?”
李修涯道:“孟兄也說了,寫詩冶,何必攀比?若是要整個高低出來,那這標準也不是我們幾個末學后生能夠評判的。”
你這作了半天妖,不就是自以為自己的詩也得不錯,想要踩張寒一頭嗎?
行啊,不過詩好不好也不能由我們這些學子說了算,沒個文壇大家在場,就算你的詩好我也不認,反正我還沒作詩,你憑啥說我的詩不如你?
孟興元眼神一變,隨后道:“孟某也說了,第一首詩是以蕭小姐的琴聲為題,蕭小姐說好,那便是好。”
李修涯又笑了:“蕭小姐就算飽讀詩書,也不過是二八年華,才學肯定有的,不過也未必有多高。當然了,既然是討好蕭小姐的詩,孟兄說的自然也不錯,不過我等幾人不像孟兄,不想討好于,怎麼,這樣也不行嗎?”
“放肆,你敢貶低蕭小姐?”
“是孟兄將蕭小姐抬得太高。”李修涯倒是毫不相讓。
孟興元看著李修涯,臉越來越難看。
張寒心舒暢幾分,笑道:“你我兩人也不必做什麼戲,我知道你父親想讓你博得蕭小姐的芳心,你想出風頭我理解,不過老想踩著我的頭,是否過了?”
孟興元神變換,隨后恢復如常,輕聲道:“呵呵,誤會,都是誤會,孟某一片拳拳之心,怎麼諸位如此曲解?既然幾位無意作詩,那孟某便告辭了。”
張寒冷聲道:“不送。”
“對了,這位兄臺面生得很,敢問高姓大名?”
李修涯笑了笑,“在下李修涯,在孟公子面前不足一提。”
孟興元角一勾:“孟某記住了。”
是記恨住了吧?
李修涯得罪了孟興元,不過心里并不在意。
“修涯兄,剛剛多謝你了。”張寒一臉激。
李修涯聳聳肩道:“這有啥?不過我很好奇,今日明知是孟興元的主場,你還邀我們來此作甚?”
張寒苦笑道:“還不是因為這蕭家小姐蕭凝,臺大人有意為蕭小姐找一門親事,此次詩會,聽說也是臺大人授意蕭小姐參加的,我與孟興元的父親都想求得這門親事,孟興元跳得歡,我自然也不能落在后面。”
“不過看張兄好像并無什麼興致?”
張寒道:“我與蕭家小姐從未謀面,并無分,所以不起興趣罷了,此次會來,不過是家父迫,倒是讓三位了些委屈。”
聞先笑道:“我與程鵬才是,一言不發,倒是修涯兄一改往日沉悶,勇敢直言,我等愧。”
原來我是一個沉悶的人?
程鵬也附和道:“是啊是啊,修涯兄一番話說得孟興元掩面而走,果真痛快。”
李修涯擺了擺手,毫不在意。
臺上眾學子念得也差不多了,小廝敲了敲竹竿提醒眾人安靜。
這時,樓上緩緩走下一道曼妙的姿。
清荷繡花覆于,貌似天仙下凡塵。
就連被謝伊人養刁眼的李修涯也不得不承認這位蕭凝小姐風姿非凡,有傾國之。
“比起我家伊人,也就一般嘛。”
眾人看得發神,直到蕭凝走到臺上對眾人施禮才回過神來。
“諸位公子有禮。”
眾人齊聲道:“蕭小姐有禮。”
張寒酸酸道:“沒想到這蕭凝如此貌,可惜了。”
若論才華,張寒差了孟興元不,要不然也不會與李修涯這種寂寂無名的人相了,而且張寒本就沒做準備,若是想博得芳心,那是千難萬難。
李修涯聞言笑道:“沒想到張兄如此淺,見著蕭家小姐貌,就起了非分之心了?”
張寒一時尷尬,剛剛還說不興趣呢。
“話不能這麼說,之心人皆有之嘛,蕭小姐如此容貌,我不信你們不心。”
程鵬和聞先自然也驚艷于蕭凝,默認了。
而李修涯則道:“心又如何?這是我們永遠得不到的爸爸啊。”
三人一聽,隨后頹然泄氣,說得好有道理啊。
四個不因家世對蕭凝上心,反而因為蕭凝的容貌傾倒,簡直俗不可耐。
孟興元請蕭凝坐在主賓位上,隨即宣布宴會開始。
侍者開始給眾人上菜添酒,不過大多數人的眼都在蕭凝的邊飄來飄去。
蕭凝臉如常,眼神清冷,因為是子,眾人也不好上前,反而便宜了離得近的孟興元。
“凝,吃菜。”孟興元很想跟蕭凝多說幾句話,不過蕭凝不喜言辭,只是輕輕點頭示意。
孟興元也不在意,不斷的獻著殷勤。
蕭凝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問道:“張家公子張寒今日沒來嗎?”
孟興元微微一愣,手上不由停滯,隨后笑道:“來了,在二樓與朋友飲酒呢。”
蕭凝點點頭,隨后吩咐婢道:“去將張公子請來,他的朋友也一起來吧。”
蕭凝的父親其實也有意將蕭凝許配給兩人中的一個,蕭凝雖然不喜,但是父命難違,只好親自前來考察考察,至兩人之中要選一個自己喜歡的才行。
雖然兩人蕭凝都肯定不會多喜歡就是了。
“你家小姐請我下去?”張寒有些不可置信,他跟蕭凝可沒有半點。
婢道:“是的,我家小姐說了,請張公子和朋友一起下去。”
張寒笑道:“好,請先行一步,我們這就來。”
婢施了一禮,轉下樓。
聞先笑道:“看不出來啊,張兄已經快人一步了,不然蕭小姐也不會特意派人前來請我們。”
張寒雖然不明緣由,但是有機會靠近人,沒道理拒絕。
“下去吧,讓人家等久了不合適。”
四人下樓來到主桌。
“張寒見過蕭小姐。”
蕭凝看了張寒一眼,淡淡道:“嗯。”
孟興元見凝冷淡的模樣,心下一喜,想來蕭凝請張寒下來,也不過是礙于張寒父親。
李修涯三人也拱手見禮,蕭凝微微點頭算是回禮。
四人自覺無趣,回到自己的位置。
“看起來蕭小姐的興致不高啊。”
李修涯笑道:“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冰山人,長見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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