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溪酒樓,后廚二樓。
當陳汐和白婉晴走進的時候,馬老頭、喬南、裴姵都在,看見白婉晴,喬南角一抹,笑嘻嘻吹了一個響亮的口哨,“白,十天不見如隔十年,在下甚是掛念,不知近來可好?”
裴姵則雙手捧著的臉蛋,癡迷地著陳汐,喃喃道:“唔,陳汐小弟好像又變帥了,好有男人味哦。”
馬老頭咣咣敲著手中鐵勺,聲如雷霆,跳腳咆哮道:“為老子的師弟師妹,竟然如此不知廉恥,他媽的都給老子閉!”
喬南和裴姵齊齊撇了撇,悻悻不已。
陳汐早已見識過如此場景,倒也不覺意外,只是有點扛不住裴姵這個艷嫵的的人,心道:“待馬老頭為我師父,你也就變我小師姨了,說話就不能含蓄點矜持點嗎?”
“十天的時間,想必你已經把《萬象食材圖鑒》和《靈火集》了若指掌,我出一題,若你能答上來,我便收你為徒,若不能,那你還是趕走人吧,省得耽誤彼此的時間。”馬老頭神一肅,開始考驗陳汐十天所學。
陳汐點點頭,神平靜。
這十天的時間,通過觀想伏羲神像,他的神識比從前強大了數倍,也正因如此,他才能在短短時間把《萬象食材圖鑒》和《靈火集》中浩如煙海的知識牢記心中。
陳汐相信,只要題目出自這兩部書籍,自己必然不會出一紕!
馬老頭出的題目只有四個字——浪疊虹橋,這是一道菜肴的名字,非五葉靈廚師無法烹飪,因為其所用食材和靈火,皆有著極為挑剔的要求,難度極高,這道菜肴也是專門為兩儀金丹境的修士準備的。
不過,在《萬象食材圖鑒》中,浪疊虹橋在數萬種菜肴中的排名并不高,跟可供兩儀金丹境修士飲食的其他的菜肴相比,浪疊虹橋無疑是烹飪起來最麻煩的一道菜,單是所用的不同屬的食材都不下上百種,烹飪的步驟更是達到了上千個,非不得已之下,五葉靈廚師也不愿烹飪這道菜。自然地,浪疊虹橋這個名字也甚有人問津。
在馬老頭看來,陳汐若真徹底掌握了《萬象食材圖鑒》,用浪疊虹橋這道菜肴考驗再合適不過。
“想當年咱們三人中,也只有我才記下了這道菜肴,他哪怕再聰明,也不可能比得上我,勉強能跟你和師妹相當,師兄,你這不是為難人嘛。”
喬南肅然為陳汐屈,不過話里話外卻是在表揚自己,顯然,這家伙無論干什麼都是很臭屁的。
“是啊,師兄,你不會嫉妒陳汐小弟的模樣比你英俊,就換個法子想攆走人家吧?我可不答應,。”
裴姵翻了個大大的白眼,也開始以自己的方式為陳汐鳴不平。
馬老頭額頭青筋突突直跳,咬牙切齒咆哮道:“閉!你倆一個自狂,一個大花癡,有什麼資格跟老子板?老子是大師兄,老子說了算!”
喬南和裴姵再次沉默不言,一副屈服于威之下的無奈模樣。
“沒問題吧?”
白婉晴雖不知浪疊虹橋的難度,但從喬南和裴姵的表現來看,大致猜到了其中難度,不由一臉擔憂地向陳汐,心中也極為懷疑,這糟老頭莫非真的在為難陳汐?
陳汐朝白婉晴點點頭,鎮定自若,幾乎不假思索地答道:“浪疊虹橋以青螺、墨楠花、紫蔓九葉果、龍須茯苓枝……”
聲音瑯瑯,帶著一獨特的沉靜力量,有條不紊地響徹在眾人耳畔。
“這上百種食材,屬包含五行、無不要切剁,達到細如棉絮的地步,至此才完第一步,第二步則以千年石靈為池,分門別類浸泡、孕養這些食材,直至如水、韌如筋的地步,再以青木靈火、葵水靈火、赤融靈火……”
不一會的功夫,陳汐已報了近百種各種屬的食材,并開始講述食材作,白婉晴聽不懂這些,但清晰看到,隨著一個個食材名字從陳汐中飄出,馬老頭三人的表也漸漸變得認真起來,目中流出一驚詫之。
不由暗自松了口氣,心中悄然升起一縷自豪來,愈發期待陳汐的表現。
“喲,這小子記不錯,都快趕上當年的我了。”喬南怔然道,聲音里帶著一不自然。
“不會吧,到了這個時候你還臭?我記得當年你雖然記下了浪疊虹橋所有步驟,可是也出現了十余個紕,陳汐小弟直至現在可是沒有出一差錯哦。”裴姵毫不留地揭穿道。
喬南臉上尷尬之一閃即逝,隨即一臉深沉道:“其實,當年我可以做到完無缺的,只怪我太善良,不忍令你和師兄面上無,所以就故意……”
“閉!”馬老頭抑著聲音,打斷道:“老子在收徒弟,可不是聽你自吹自擂的!”
喬南輕嘆一聲,悠悠著下,一臉不被理解的蕭瑟落寞,心中卻火急火燎,氣急敗壞,碎碎念道:“小子,快出點差錯吧,否則哥們偉岸英武的形象就全毀了,以后還如何跟搭訕……”
然而令喬南絕的是,一刻鐘過去了,陳汐仍舊沒有出現一紕,相反,他的思維越來越清晰,語速也越來越快,簡直稱得上是口若懸河,滔滔不絕。
喬南失魂落魄:“完了,本天才當年的記錄被打破了……”
裴姵癡迷呢喃:“自信的男人最帥了,唔,姐淪陷了,姐困在網無法自拔了。”
白婉晴容煥發,中不斷重復:“不錯,不錯……”
馬老頭干癟繃的臉頰也已笑開了花,宛如秋后怒綻的雛。
……
“總而言之,這些不同的食材,只要按照上述這些步驟細細作,完全可以在聚靈火的烘焙下,形浪花齊涌,虹橋映現的獨特外觀。“
一炷香后,陳汐終于把浪疊虹橋的所有步驟一一講解完畢,抬眼一看,卻見周圍眾人神呆滯,一副恍惚出神的模樣,不由微微一怔,暗道難道出錯了麼?
他可不知道這一個時辰毫無差錯的講解,給其他人帶來了多大的震驚,但他很清楚,今天是自己說話最多的一次,幾乎抵得上自己一年所說的話了。
“咳,嗯,十天功夫能達到這種程度,天賦還行。”半響后,馬老頭干咳了兩聲,打破沉寂。
陳汐徹底松了口氣,只要通過考核就好,至于天賦如何,他才懶得去計較。
“什麼天賦還行?”喬南如同到刺激一般,再無一風度,狀若瘋狂地揮舞著手臂,大道:“比本天才還天才的家伙怎能天賦還行?那我算什麼?資質魯鈍的廢?”
裴姵也無法忍馬老頭的評價,言辭鋒利之極:“師兄,當年你向師傅講述浪疊虹橋時,可是憋得臉頰通紅,吭吭哧哧大半天,還出錯了一大半,你……”
被人當面揭開舊傷疤,馬老頭窘迫惱怒不已,當即咆哮著打斷裴姵:“老子承認他是天才還不行嗎?你們閉上消停消停會死嗎!!”
頓了頓,馬老頭弱弱說道:“其實,我也是怕他驕傲,才打擊他一下下而已。”
喬南和裴姵齊齊翻了個白眼。
陳汐卻是看得一頭霧水,很沒有為天才的自覺,只是在心中暗暗嘀咕:這三個家伙還真是古怪……
白婉晴扯了扯陳汐的袖,小聲問道:“你之前是不是知道馬老頭要考驗這道浪疊虹橋?”
陳汐怔了怔,搖頭道:“從來不知。”
白婉晴驚奇道:“那就是說,你把《萬象食材圖譜》和《靈火集》都徹底掌握了?”
陳汐疑道:“有什麼問題麼?”他的確很疑,在他看來,不就是記憶一些文字,有什麼值得驚訝的。
從陳汐的語氣中,白婉晴終于確信,這家伙的確是把兩部書籍徹底牢記了,不由也升起一無法言喻的震撼。
曾翻閱過這《萬象食材圖譜》,其中的食材種類足足有數萬種,而想要把這數萬種食材的名字、屬、樣貌、生長環境、功效等等牢記在心,本就不是短期可以做到的事,而陳汐卻在十天全部記住,怎能不令人震驚?
但這并不是重要的,換做其他記憶力驚人的家伙,只要肯花費功夫也同樣可以做到。重要的是,陳汐不但記住了這些食材,還能把這些食材所能烹飪的菜肴、以及烹飪過程的每一個步驟都悉數掌握無誤,這才是最令人到震撼的。
當然,如果陳汐是凝結出念力的紫府境修士,自然可以在十天牢記一切,但事實是陳汐僅僅擁有先天三重境的修為,還早已被馬老頭三人看穿,本就不可能把他當做紫府修士看待。
正是出于以上原因,馬老頭三人才會到震撼無比,把陳汐當做了聰慧超凡的天才。
白婉晴此時搞明白這一切,震驚之余,也不由為陳汐到自豪和開心。
可是知道眼前的年自到大吃了多苦,經歷了怎樣的慘痛磨難,如今就像浴火重生一般,開始散發屬于自己的芒,如何不令人欣喜呢?
“馬老頭,既然招收到弟子,就跟我簽下一個協議吧。”
便在這時,一道清冽如冰的聲音幽幽從外邊響起,伴隨著聲音,房門推開,一個容絕的年輕子走了進來,神孤傲而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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