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子監!
唐朝最高的教育行政機構。可以這麼說,國子監的地位就是現代的哈佛大學,世界第一學府。
國子監總容納只有300人,學生皆為貴族子弟,他們份顯赫,普通百姓不備的待遇,是唐朝的天之驕子。
這一天,消息傳遍整個長安城,當然國子監也不例外。
因為張君就是國子監的學生,班上同學死了,自然引起同學們轟。
“我聽說昨天張君在大街上調戲民,被那廢王爺看見後氣不過,當場被捅死,一命嗚呼。”
“就是那廢李牧塵?”
“除了他還能有誰,刑部尚書的兒子都敢殺,不知死活。”
“不過那廢倒是有正義的,換做是我,我才懶得管。”
“張君也是活該,誰讓他沒事總喜歡街上挑事,死了也算老天爺為民除害。”
…….
同學們貶褒不一,有人誇讚李牧塵有正義,也有人說李牧塵這次要玩完。倒是對張君的死,同學們口徑出奇的一致,活著浪費空氣,死了浪費土地,沒人替他到惋惜,可見他在同學們心目中的形象有多糟糕。
早朝還未開始,刑部尚書張亮已經敲響皇宮大門,唐王還在半惺忪的狀態,當聽見張君被人殺了後,立刻清醒過來。
當再得知殺人兇手是唐王最討厭的小兒子的時候,他整個人徹底的憤怒。
張亮可是凌雲閣二十四功臣之一,拜奉鄖國公,後因揭發侯軍集謀反,改任刑部尚書,是個不擇手段的狠角。
唐王聽之,狠跺地面,怒道:“這個李牧塵,當年留著他就是個錯誤,早知道掐死算了,竟給朕捅婁子。”
從李牧塵出生,唐王就一直瞧不上他,看著他就煩,恨不能殺了他,不知從哪裡對他有如此偏見,李世民對他還不如對一個外人好得多。這也是為什麼李牧塵生膽小弱的主要原因。
名義上他是高高在上的王爺,其實呢,在宮中的那些年,連乞丐都不如。
“陛下,您一定要替微臣做主啊,小兒當街被牧王殺死,死不瞑目,微臣也不想活了。”
張亮的哭聲倒是的響亮,卻不見他鬢角淚水流出,乾哭。
“來人,快快將張大人扶起來。”唐王說道。
李牧塵殺人是不爭的事實,大街上的人都看見,已經不需要三司會審,趁此機會除掉李牧塵,李世民也算除掉心頭大患。
“傳李旋。”
李旋,羽林軍大統領,擔負著守衛皇城的重要任務,也算長安城第一高手,實力深不可測,同時還是唐王最信任的武將。(注:林軍歷史上並不存在,林軍的原形‘羽林軍’。)
半刻鍾後,穿黑鎧甲的男人,威嚴走來,他是唯一一個可以在大明宮持有武的男。
“末將李旋,叩見陛下!!”
唐王的臉不好,他冷聲說道:“你速速將李牧塵抓來,記住,他若是反抗的話,格殺勿論。”
李世民素來面子,即便他討厭李牧塵,也會估計臉面,說話很委婉,可是這一次他沒有,說的很乾脆,格殺勿論,虎毒不食子,他作為父親,卻說出這般來,可見對他痛恨至極。
“末將領命!!”
李旋帶著羽林軍,騎馬穿行在長安大街,一直向東南方向,快要靠近貧民窟,也就算到達了牧王府。
李旋派手下前去敲門。
過了好一會兒,牧王府的大門才緩緩打開。
李旋示意手下皆做好戰鬥準備,手中的劍已經拔劍出鞘,而大門全開,李牧塵早已站在院等待他們。
“比我預期的晚了一刻鍾。”李牧塵說道。
見李牧塵不做反抗,反而聽話的等著他們上門抓捕他歸案,著實讓李旋不著頭腦。
“你竟然不反抗?”李旋問道。
李牧塵倒看的很開,說道:“反抗有用嗎?我一個人,你們一群人,你覺得我能跑得了?”
李旋搖頭,表示他本逃不出他的手心。
“那不就得了,跑了肯定又被抓回來,何苦呢,你累我也累,這樣多好,和平解決一切,大家都好。”
許久不見,李旋覺得現在的李牧塵連說完都變得不同,換做之前的他,早就嚇得尿子,兩癱在地上,那還有心開玩笑。
“牧王殿下諒,末將在此謝過,陛下要我抓殿下回宮,得罪了。”
李牧塵早早的將雙手“奉獻”出來,李旋用厚厚地鎖鏈銬起來,“帶走!!”
李牧塵在羽林軍的押解下,走到大門口,水兒從廂房中追出來。
“公子,公子,公子。”
“李將軍,可否容我和那丫頭說兩句話??”
“殿下要快,時間不會太長。”李旋不是不通事理之人,他深知唐王對他這小兒子的痛恨,正愁找不到機會殺了他,眼下一旦李牧塵宮,那將會必死無疑的結果,就當是他最後的告別吧。
“放心。”
李牧塵轉過頭,看著朝他跑來的水兒,還別說,小丫頭經過梳洗打扮之後,還是好看,碧玉無瑕的臉蛋,清純麗,是個小。
“水兒,你怎麼跑出來了,快回去。”
“不,公子是為了救水兒和爺爺才會誤殺那人,水兒不會讓公子替我過,我要和你一起,將事件緣由一切告訴青天大老爺,相信他一定會秉公理的。”
直到現在,水兒還不知道李牧塵的真正份是唐王第十五個兒子,水兒所說的青天大老爺就是當今皇上,在死去李牧塵的記憶中,李世民恨不能殺了他,又怎麼聽一位小姑娘的說辭。
“你都說了青天大老爺會秉公理,就算你不出面他也一定會證明我的清白的,回去好好休息,了就吩咐廚房,想吃什麼盡管吃。”
“那……可是……”
水兒還想再說什麼,被李牧塵截斷,說道:“沒什麼好可是的,相信我,等你睡一覺醒來,我一定會完整無缺的站到你面前。”
“真的嗎?”水兒眼睛裡含著淚水的星,可憐。
李牧塵輕輕的刮了一下水兒的小鼻梁,說道:“騙人是小狗。”
“拉勾。”
“哈哈!”李牧塵上大笑,還是出手指頭,“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
李牧塵安排下人將水兒帶回房間去,人都走後,李旋走上前來,說道:“世人都說牧王殿下是廢,在末將看來,其實不然。”
“不是廢那是什麼?”
“種!用至深的浪子。”李旋說道。
李旋和李牧塵不深,對他也算不上了解,對於絕大多數李牧塵的評價基本都是從別人口中談起的,百聞不如一見,傳聞中的事果然不可全信。
“廢也好,種也罷,將死之人,隨你怎麼說。”
旋即李牧塵哈哈大笑,自己走上囚車。
他的這一舉,讓李旋非常意外,剛才的一瞬間,頗有軍中將士們的豪爽灑的氣息。
在羽林軍的押解下,李牧塵在囚車之上,一路沿著大街,街邊百姓對他指指點點,他們說什麼李牧塵不知道,只知道這次他真的火了,至長安城每個人都記得他的名字。
“你笑什麼?”
李旋看見囚車中的李牧塵在笑,不的問道。
李牧塵反問:“我不能笑嗎?”
“當然不是,只是你現在的境遇,換做是我,我是笑不出來。”
“我不笑難道還要哭嗎?你有沒有聽說過一句詩?”李牧塵說道。
“什麼詩?”
“仰天大笑出門去,我輩豈是蓬蒿人。”李牧塵昂面朝天,高聲誦道。
那個時候李白還沒有出生,李太白的詩詞盛行在唐玄宗時期以後,如今是唐朝貞觀十八年,估計王也沒幾歲。
李旋是武夫,不懂的詩作對,不過,他還是能夠聽得出這句詩的豪放與灑,若沒有大懷之人,也是做不出此詩,因此李旋對李牧塵的敬仰之滔滔不絕。
“末將真恨此生不能早些認識殿下,若有來生,畢竟和殿下痛飲三百杯。”
“李將軍是父皇的侍衛,許多人結你都來不及,我乃一介不流之輩,哪敢與將軍同座對飲。”李牧塵自嘲,堂堂王爺,凡是看人臉行事,也實在窩囊。
李旋似是能理解他的痛,從小父親討厭,盡冷樣旁觀和欺負,那種覺不好,也聽得出李牧塵話裡除自嘲之外還有更深一層,他在嘲諷自己。
不過,李牧塵又說道:“誰知道來生會是什麼樣子,不管今生如何,李將軍,可否願意我這個朋友?”
李旋用拳頭捶打自己的心,表示肯定,且是心的兄弟。
很快,李牧塵被押皇宮,由唐王親自審判。
跪在朝堂之上,左右兩側大臣皆低頭不語。
張亮見李牧塵後,激的罵道:“李牧塵你這個廢,有娘生沒娘養的野種,還我兒子命來。”
這一喊不要,李牧塵雖不討喜唐王,名義上卻是皇子,哪有大臣朝堂之上呼喊皇子名諱,還直暴之言。
李世民的臉忽地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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