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元海這病，在幾年前就得上了。

這幾年來，他的狀況急轉直下，蕭家的大小事務也都無法理。

若非如此，蕭雨晴一個待字閨中的大姑娘，恐怕早已出嫁，也不會留在家中，替父親理家事。

蕭雨晴是個極其孝順的兒，為了父親的病，花大價錢在全國各地遍請名醫，可不管誰看了，都是束手無策。

甚至這些所謂的名醫，連蕭老爺子得的是什麼病癥，都無法判斷出來。

為這事，急的整宿整宿掉眼淚。

而現在，李塵剛與蕭元海見了一面，竟然就準確說出了這麼多癥狀。

蕭雨晴很自然地就將希寄托在了李塵的上。

李塵微微一笑：“蕭姑娘不必心急，本宮既然能說出蕭老爺子的病癥，自然是有把握治療。”

“本宮甚至可以說，在這大唐，也只有本宮一人能夠治療蕭老爺子的病，其他人，就算是知道癥狀，恐怕也是有心無力。”

李塵這話，絕不是吹噓。

這消癥，即便是放到現代，都是一種非常棘手的病癥。

更何況，蕭元海的消癥，已經是發展到了非常嚴重的地步。

以他目前的狀況，是本不可能治的。

但，李塵有信心，能夠做到控制，甚至是好轉。

因為他的姑姑，曾經就患上了糖尿病。

為此，李塵曾經專門請教過一位老中醫，得到了一副極其珍貴的藥方。

李塵姑姑的病比這還要嚴重，最后也調理好了。

李塵相信，只要自己將藥方拿出來，不說將老爺子的病徹底治好。

至，讓老爺子的癥狀減輕，不影響壽命，應該是沒什麼問題的。

“殿下此話當真？”蕭雨晴一雙眸，死死盯住李塵。

幾位德高重的醫師曾經說過，父親的子骨，最多也只能再活上兩年。

蕭家眾人都已經快要絕了。

而現在，李塵的話，重新給帶來了希。

“姑娘放心，本宮現在就命人為老爺子去抓藥。保管藥到病除。”

李塵轉，將門外的李君羨喚了進來，吩咐了一番。

李君羨隨即領命而去。

......

半柱香后。

李君羨拎著幾包藥材，回到了屋中。

李塵一一檢查過后，確定藥材沒有問題，這才給旁邊翹首以盼的蕭雨晴。

“將這些藥材用溫火，熬制一小時后即可。”李塵指著那包藥材，囑咐道。

“一小時？”蕭雨晴愣了一下。

“就是半個時辰。”李塵解釋道。

蕭雨晴點了點頭，親自那到后面去熬藥了。

甚至毫沒有懷疑，李塵的藥方到底有沒有作用。

因為在看來，父親的病，已經到了不治不行的地步，但卻沒人能夠治好。

因此，既然李塵有辦法，那試一試也無妨。

看著蕭雨晴搖曳長，那婷婷裊娜的人儀態。

李塵心中，忽然詩興大發。

也不管旁邊還有侍在場，李塵緩緩踱步，朗聲道：

“冰藏玉骨，衫領。”

“柳眉積翠黛，杏眼閃銀星。”

“月樣容儀俏，天然格清。”

“似燕藏柳，聲如鶯囀林。”

剛剛步后廂房的蕭雨晴，聽到前廳中的聲音，不由得渾一震。

這幾句詩，雖然簡短，但卻韻味無窮。

寥寥幾句，便將一冰山人的形象描繪的淋漓盡致。

蕭雨晴心知，這太子隨作詩，多半是說的自己。

面紅的同時，卻也不由嘆。

世人都說當今太子不學無。

可這短短隨而作的幾句詩，卻是如此的抑揚頓挫，優聽？

這豈是一個不學無的人能夠作出來的？

......

將湯藥給仆人熬制后。

蕭雨晴重新轉出來。

為蕭家目前主事者，自然不能將太子獨自扔在這里，那會失了禮儀。

重新回到廳堂的蕭雨晴，看向李塵的眼眸中，已經不似剛剛那樣冰冷。

蕭雨晴猶豫了一下，聲問道：“太子殿下這次來我蕭家，只是為了籌集糧食，賑濟災民嗎？”

“哎。”李塵重重嘆了口氣：“既然蕭姑娘問起，那本宮也就不瞞了。”

“本宮此次前來，本不是為了什麼賑濟災民，需要糧食是不假，但這糧食，是要另作他用。”

“本宮相信，以蕭姑娘的份地位，對于邊境之，應該也是有所耳聞吧？”

蕭雨晴點了點頭：“奴家雖然久居蘭陵，但也聽聞那東突厥人經常在我大唐邊境，燒殺搶掠，無惡不作。莫非......”

蕭雨晴冰雪聰明，立刻就猜到了什麼。

李塵點頭嘆道：“沒錯，姑娘猜的不假。我父皇即日便要對東突厥出兵。只是，這糧草方面......還是差的啊。”

“本宮心中很清楚，蕭家家大業大，老爺子和蕭姑娘又是頭腦過人，必然懂得未雨綢繆的道理。”

“本次雪災，這些世家大族，全都網羅了不的糧食，蕭家若是能帶頭捐一些，那其他的世家大族，也絕不會袖手旁觀。”

“本宮實在不忍看到邊境百姓苦，因此，這籌措軍糧，乃是一件必須要做的大事，還請蕭姑娘能夠好好考慮啊。”

李塵這一番話，可謂是將姿態放的很低了。

毫沒有用太子的份去迫不說，反而一直采取苦口婆心的勸說態度。

在來之前，李塵就已經調查的很清楚了。

蕭家的蕭老爺子，乃是一位大善人。

蘭陵哪一年的莊稼收若是不好，蕭老爺子甚至可以分文不要，免去所有佃戶的租金。

如此行事作風，縱觀這些世家大族，都絕找不出來第二個。

正因如此，李塵才會第一站就來蕭家。

“此事......還要與我爹爹商量后才能決定，奴家無法全權做主。”蕭雨晴聲道：“但，奴家一定會將殿下的話轉達，請殿下放心。”

......

半個時辰后，蕭家宅。

蕭雨晴捧著一碗湯藥，來到蕭元海的臥榻之前。

“爹爹，喝藥了。”蕭雨晴將那湯藥端過來，遞到蕭元海邊。

在的細心服侍下，蕭元海很快將湯藥喝完了。

“老爺子，覺怎麼樣？”李塵從后面跟進來，也有些擔憂。

雖說他研究過一段時間的中醫。

但，畢竟過去了太長時間。

對于藥的劑量，他也不敢保證不出錯。

所以，這藥療效如何，還有待考究。

“現在還沒什麼覺。”蕭元海輕聲道。

“這倒也不急。”李塵若有所思：“老爺子，您切記，這消癥，是不能除的，但若是調理得當，您的壽命是不會到任何影響的。”

“因此，您也無需太過張，平日里要盡量放松，飲酒，多吃些果蔬，沒事多曬曬太，有利于康復。”

“好，小老兒記下了。”蕭老爺子激道。

太子份尊貴，卻能對他如此禮遇，毫沒有皇家的架子。

這讓蕭老爺子對于李塵的印象，也是相當不錯。

“那，本宮就先走了，此藥一天三頓，按時服用，過幾日，本宮再來看老爺子。”

李塵對著蕭元海拱了拱手，轉便走。

后，仍舊是蕭雨晴跟出送客，一路送到了大門口。

經過院中之時，其余蕭家之人，見到李塵，均是沒什麼好臉。

“看啊，這太子來我們蕭家，想要征糧，我們老爺子都氣病了。”

“就是，這紈绔太子，當真是無法無天！”

“若是老爺子有個什麼閃失，我等定要到陛下面前，參這太子一本！”

蕭家中，有好幾位在朝堂上當。

這種事，他們的確是做得出來的。

李塵倒是不以為意，畢竟這蕭家，真正能做主的，乃是蕭老爺子和蕭雨晴。

出了蕭家大門，李塵轉沖蕭雨晴道：“蕭姑娘請回吧。過幾日本宮再來。”

“今日之事，多謝太子殿下了。”蕭雨晴朱輕啟，想要說些什麼，最終還是沒說出口。

李塵點頭微笑：“姑娘不必客氣，本宮這就告辭了。”

李塵在李君羨的攙扶下上了馬。

衛隊相隨，迅速遠去。

今日的李塵，并未著太子的裝束，僅僅是一襲白。

夕下，那棱角分明的側臉，錯落有致的面龐。

看上去，竟有翩翩濁世玉公子的味道。

蕭雨晴不由看得有些癡了。

“這家伙，真的是他們口中的那個紈绔太子麼？”蕭雨晴心中，頭一次對坊間傳聞，產生了大大的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