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出來后打算把東西放回宿舍,去食堂吃點東西，中午沒怎麼吃，后來因為收拾東西,吃了點餅干對付對付就去志存樓上晚自習了。

生宿舍樓距離主教學樓大約有十分鐘的路程，途徑復華校鐘的地方,還有結伴的三兩人群在那里取景拍照。

江晚看了們幾眼,沒留意迎面匆匆走來的生。兩人一個目視他,一個低頭前行,撞到的一瞬間，彼此除了狼狽還有旁人投來的詫異目。

江晚顧不上滾到一旁的軍訓服，趕把人扶起來:“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剛才……”

生將垂落在臉頰的頭發到耳后，拍拍手上的灰。

江晚這才留意到竟然是今晚給他們發放校服,學生會的那位生。

“我剛才走路沒注意這邊，你要不要？”江晚有些擔心。

曹莉先是搖頭后發覺自己手上的文件沒了，趕四找。

最后是在軍訓服袋子下找到的，被得嚴嚴實實,要不是出一點白頁腳,險些找不到。

曹莉仔細翻看,結果最后兩張還是被弄破了。

江晚湊近看到破損的紙張，事因而起,總是對不住人家在先:“對不起，這個很重要嗎？能不能補救？”

曹莉這才注意到邊的生，聲音的,并沒有因為這個小曲對江晚不悅,只是有些頭疼文件弄破了:“不怪你,我自己走路也沒注意。”嘆口氣，幽幽道，“得回去用電腦把它重新打印兩張過來，麻煩倒是不麻煩，就是我現在要去階梯教室布置忙新生大會的事。”

江晚沉默須臾，試探問:“這個麻煩嗎？要是不麻煩我可以幫你去打印，到時候給你送到階梯教室去。”

曹莉角一揚，止不住的興:“可以嗎？其實很簡單的，我都保存在u盤上了，你去高遠樓三樓，里面有電腦，打印出來就行了。”

江晚接過遞來的u盤，再三確認文件夾的名字后，往高遠樓方向去。

陪黎姿去生活超市買東西的時候，聽提過高遠樓的位置，穿過校鐘的方向，往右走五分鐘左右就到了。

復華大學占地面積很大，每棟樓之間的距離最也要五分鐘，住宿區則靠后面的位置，和每棟教學樓更是隔了不短的距離。

江晚到高遠樓樓下時，有學生進進出出，看他們悉的樣子，想來不是新生。對這里不，只能找人問了下學生會辦公室的門牌號。

巧的是，剛好詢問的人就是學生會里面的，男生很熱，讓江晚跟他一起過去。

高遠樓比志存樓小了點，整個樓道的縱深大概只有志存樓一半，但勝在走廊寬闊，三兩人走過去也不需要側避讓。

男生手臂上還綁著志愿者的紅帶子，主和江晚說話:“你是新生吧？”

“是，今天剛報到。”

男生笑了下:“我付守東，以后有需要幫忙的地方可以來找我。”

江晚剛想說聲謝謝，后不疾不徐的腳步聲傳來，伴隨著散漫調侃的男聲。

“你答應那麼多人，忙得過來嗎？”

江晚聞聲回頭，只見程燁已經換上了一套深灰運服，頭上還帶著黑白人發帶，整個人著大學生本該有的青春朝氣。

付守東向后走過去，輕捶了程燁的肩:“我們忙得要死，你清閑啊！”

程燁右手臂彎還夾著籃球，對付守東的抱怨不甚在意，隨手把籃球塞進他的懷里:“我本來就是掛名，別指我。”

付守東“嘿”了一聲，指著往前走的人，“還能不能玩耍了！”

程燁徑直往學生會辦公室方向走，經過江晚邊時，斜睨了一眼，腳步未停。

付守東抱著球和江晚解釋:“剛才那人程燁，也是學生會的，只不過他有點特別，算是咱們復華大學的活招牌。”

江晚盯著那道離開的背影，轉臉看付守東:“活招牌？”

付守東重重點頭，把籃球換了方向抱著:“當年以理科第一的績來的復華，據說還是咱校長親自去請的，厲害吧？”

付守東說這話時，眼角眉梢都是笑意，仿佛在告訴江晚:你看，這麼厲害的人在我們學生會。

江晚沒點評，只是象征回復人家:“嗯，那是厲害的。”

或許是臉上神太過淡定，引來付守東側眸看了好幾眼，說:“對了，還沒問你來學生會做什麼？”

江晚把曹莉給的u盤拿出來:“曹學姐我來打印東西給送去。”

付守東好似猜到了，直接問:“是迎新會的名單吧？”

江晚點頭。

付守東引往三樓盡頭的辦公室去:“最近是忙的，不過新學妹幫忙也虧得好意思開口。”

江晚抿笑:“學姐人很好，是我自己要求幫忙的。”

付守東突然不說話了，宛若看到了免費勞力，雙眼冒著:“學妹待會沒什麼事吧？”

“？”

付守東又道:“這不是你們新生來校，我們學生會也忙起來了，學妹是理科還是文科？”

江晚如實答:“文科，但我是……”

系三字還未說出口，付守東雙手對拍，撿到寶似的夸江晚:“太好了！我這現在正好缺文科的，來來來，你先跟我進來。”

江晚見他太殷勤，總覺得進了這個門，生死不由。有些顧慮，站定在門前，還是打算問個清楚:“學長，你是需要我幫什麼忙嗎？”

付守東把籃球隨意放在地上，踢到不礙事的角落，對江晚笑瞇瞇招手:“你先進來，怕什麼。”

江晚遲疑幾秒，邁步走進了獨屬于學生會的辦公室。

室面積大概有兩間教室大小，靠窗和靠墻的位置各自擺放了四個厚重的辦公桌，兩兩相對，每個桌上都擺放了電腦和大大小小的文件夾，儼然了社會工作場。

付守東給江晚安排在靠窗的位置，把軍訓服放在一旁，電腦是開機狀態，找了下位置把u盤進主機上，鼠標撥著上下翻滾。

江晚記得學姐和說那個文件夾就迎新會，礙于u盤里面文件有點多，找了一會才看到最下方今天剛剛建立的文件夾。

點開后，里頭打印的每頁都有詳細注明并且還標記了頁數，江晚找到最后兩頁，提了打印。

打印機傳來的聲響，江晚起去拿要的東西，站在打印機前，走廊外傳來嘈雜的腳步聲還有男生在一起聊著段子的葷笑話。

“你上次喝點酒拿著電話不撒手，非要給前友打電話求復合，我們幾個誰沒攔著你，你還跟我們急了，說誰攔著你，你就跟誰拼命，咱都是惜命的人，誰他媽攔？”

有男生附和說:“就是，回回喝酒就你小子斷片，回回都能趕上你分手，咱哥幾個在你分手前聽你秀恩，分手后聽你狼嚎！”

“放屁，我千杯不醉，你們自己慫的一批，喝點就說不喝了，扯什麼玩游戲打牌。”

“誰慫？咱哥幾個都行好吧！”

“論大不要臉誰有你周彥行，上次阿燁把你喝趴下還記得吧？”

“一邊去，那是我嗓子不舒服，不然阿燁能給我喝趴？”

男生不懷好意笑:“你意思阿燁不行唄？”

“是啊，不行。”

一道輕佻的口哨聲突然傳來，江晚聽到了程燁懶洋洋的說話聲。

“我行不行需要跟你證明？”

人群中有人拖長尾音，意不明“哦”了很長一聲，那是男生間不必挑明就能懂的意思，也是他們私下里最真實的一面。

周彥懶得和他們扯，長一邁就進了辦公室，剛進門口就看到有個生站在打印機前，神淡淡，低頭檢查手里的紙張。

后有人剛好撞到還未進門的周彥上，直接不客氣推開:“站那當門神啊，我可沒錢塞！”

后傳來一陣笑聲。

說“門神”的男生看到里頭有人，也愣了一下。

付守東坐在辦公椅上轉半圈，看他們個個窘迫的模樣，剛才他們在外開的玩笑，他也一字不落聽見了，推了推鼻梁上的鏡框，似笑非笑著進來的幾人，口型說了句:怎麼不說了。

程燁看著他們幾人擋著門，皺眉問:“站這看行不行？不得親驗？”

他話說完，在前面的三人慢慢轉給后的人讓路。

程燁看他們二貨的樣子，直接側進去，剛好撞上一道陌生的視線。

他微怔，比起后三人窘迫的樣子，明顯鎮定的多，抬腳走過去，在靠窗的位置坐下。

江晚拿著手里的紙，看著他坐在對面的位置，像是來視察工作的領導，吊兒郎當靠在椅子上，長估嫌桌下的空間太小，干脆轉了椅子面朝窗戶，修長的雙搭在紙箱上。

付守東在心里對程燁的佩服又加深了一分，能在說完話后還能淡定的，也就只有程燁了。

周彥走到付守東邊，勾住他的肩，低聲問:“哪個班的？”

付守東看了江晚一眼，小聲回:“新生。”

“長得怪好看的。”周彥說。

付守東拿筆了他手兩下:“你別瞇瞇盯著人家看，我待會還要人家幫忙，你要是給我嚇跑了，你去給我重新找個人來。”

周彥滿不在乎捶了他的肩:“瞧你小氣吧啦那樣，怎麼，看上人家小學妹了？”

付守東:“滾遠些，人家一看就是乖乖生，你在那廢話。”

周彥勾過一旁的木椅，坐到付守東邊:“切，有意思就追，別回頭人家瞧上阿燁了。”

兩人的對話在江晚走來的最后一步戛然而止。

“學長，這東西我打印好了，你還需要幫忙嗎？如果不需要我就給學姐送去了。”

付守東推開周彥，起對江晚笑:“需要需要，這東西就讓……”他掃視了一圈，里面最閑的應該就是程燁，只是人家小日子過得很舒服，靠在那都快睡著了，他隨手把東西拿過來塞到周彥懷里，“你去送。”

周彥一句“我靠”就快宣之于口，礙于新學妹在旁，為保持形象把紙卷圈，敲了敲付守東，“行，我、送！”

“學妹啊，是這樣的，你不是文科生嘛，明天有個演講稿是歡迎新生的，得麻煩你幫我寫一篇。”

江晚徹底呆住，演講稿不是由校領導演講嗎，還能這麼隨便寫寫？

“學長，我恐怕幫不了你，演講稿和作文不一樣，它……”

付守東抬手打斷:“你寫的演講稿是給學生念的，不是校領導那篇，放心吧。”

江晚知道大學有學生上臺演講的環節，一般是學生會主席或品學兼優的學生才有資格上臺，在萬眾矚目的眼下來誦讀。

“學長，我能問一下，你是學生會會長嗎？”

付守東點頭。

江晚躊躇他，緩緩說出自己疑慮:“可是我看你聰明的，不像是寫不出來演講稿的……”

“不是給他寫。”

江晚的后傳來一道清冷的聲音，緩緩轉，方才背對他們的人，此刻長蹺起，整個人松松垮垮靠在椅背上，看向的目諱莫高深。

“是給我寫。”

江晚片刻的怔愣，盯著他，一時靜默無聲，不知道該怎麼接話，總覺得接下來不論說什麼都有種不對的覺。

果然，他淡漠的聲音再度襲來，頗有些興師問罪的味道。

“我就是你口中所說看起來不會寫演講稿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