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紅玉所相當混。
李民主是第一個趕到所裡的所領導。
照理,無論如何他都不會是第一個。因爲他不是一把手,第一個彙報電話不是打給他的。其次,他住得也不是離派出所最近。
住得離派出所最近的,恰恰是所長劉強,按照王爲的指示,第一個彙報電話就是打到劉所長家裡的。
焦一謙跪下後,王爲立馬就了現場理所當然的話事人。
原本康濤等老資格的聯防隊員,對他這個第一天報到的新丁毫都不放在眼裡,焦大鳥一跪,大家立馬就明白,王爲惹不得。
這傢伙,狠!
手辣!
他是正式民警,只要手辣,不管年齡大小,聯防隊員都會怕他。
第二個彙報電話打給指導員張海華。
王爲就沒讓人打電話給李民主,也不知是哪個聯防隊員給李民主通風報信的。不過這幾個聯防隊員除了張方之外,都可算是李民主的老部下,這樣做也無可厚非。
只是李民主來得這麼快,可見他其實一直都在等這個電話的。
從他略略浮腫的眼窩和發青的臉,也能推斷得出,可能他本就沒怎麼睡。
李民主大步闖進來的時候,大辦公室早就收拾得清清爽爽了。賭徒們都關在羈押室,焦一謙被120的救護車接走,聯防隊員們都各自坐著,只有康濤直接給上了銬子,銬在了窗戶的鐵欄桿上。
這也是王爲乾的。
王爲沒打算給他半分面子。
當王爲親手將康濤銬在鐵欄桿上,其他幾位聯防隊員向王爲的眼神,早已變了敬畏。
但李民主見到這形,卻是氣不打一來,本就有些發青的臉立馬沉了下去,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是一嗓子吼!
“怎麼回事?”
“咹?”
“誰讓你們把他銬起來的?”
看似凌厲的眼神四下一掃,凜然有威,卻刻意避開了王爲,不和他相對。
“是我。”
“我銬起來的。”
王爲直接接過了話頭,語氣也是邦邦的。
“哼!”
李民主眼神飛快地在他臉上掃了一下,悶哼一聲。
“那個誰,解開!”
這個命令,是向著另外一名聯防隊員下達的。
“敢!”
王爲角一扯,出了一個不屑的譏笑。
“王爲!”
“你什麼意思?”
被當衆打臉,李民主不得不正面面對王爲了,臉沉得可怕。
“我什麼意思?李所心裡應該有數吧!”
王爲臉上的譏笑之意越發明顯。
幾名聯防隊員暗暗了口冷氣。
這擺明是要打擂臺啊。
今晚上到底怎麼回事,其實他們都心中有數,也知道王爲很不爽,卻沒有想到,王爲會這麼直接,沒有半點猶豫就撕破了臉。原以爲一個新丁,面對資深副所長,警區負責人的“敲打”,會自自覺地選擇忍氣吞聲,息事寧人。
王爲這種,半步不退的做派,大大超出了他們的意料之外。
果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啊。
張方就有點擔心。
王爲是不知道李民主在分局甚至是在市局那深固的關係網,李民主可絕不僅僅是紅玉所區區一個警區負責人那麼簡單,這麼多年來,他是西城分局公認很有活力的人。
這個話的意思,就是關係好,路子廣,背景深,靠山。
王爲一個剛剛參加工作的警校畢業生,憑什麼和人鬥?
也沒聽說他有什麼大靠山啊!
“你什麼意思?”
李民主被嗆得直噎氣,又再問了一聲。
“李所,難道你沒看出來嗎?我很不爽啊!”
王爲說著,慢慢從屜裡拿出一疊卷宗,放在桌子上,輕輕拍打,斜乜著李民主。
“你……”
李民主不住瞥了銬在那邊的康濤一眼,只見康濤很心虛地扭過頭去,不敢和他四目相對。李民主一顆心頓時就沉了下去,不由暗暗罵了幾句。
就知道這混蛋辦事不牢靠,早知這樣,就該換個辦事牢靠的。
不過李民主心中的慌也是一閃而過,隨即又變得很自信。
是真的自信。
在他想來,這就不算多大個事。比這更加離譜的,李所也不是沒幹過,還不止一回兩回。
李民主並不是科班出的警察,而是非常典型的“草莽”,初中畢業去了部隊當兵,在部隊黨提幹,轉業回地方之後一直在公安機關工作,多數時候是在基層派出所上班,早已形了一切按照自己意願辦事的“霸道作風”,法制意識是很淡薄的。
上世紀九十年代,這樣的況普遍存在,李民主遠不是個例。
這樣狗屁倒竈的事,不人都幹過,李民主也早就視作理所當然了。
你一個新丁,難道還想翻天不?
“王爲,你想怎麼樣?”
李民主站在辦公室中央,居高臨下地視著王爲,冷冷問道。
“這就要看你李所長想怎麼樣了!”
王爲依舊斜乜著他,滿臉不在乎的樣子。
李民主死死盯著不遠那張年輕卻跋扈的臉,眼裡如同要噴出火來。這麼多年,還從未有人這樣當面挑戰過他。尤其是下屬。
二警區的所有民警,誰不是在他面前服服帖帖的?
敢炸翅的人,早就被收拾乾淨了。
但這一回,李民主失了,從王爲的眼睛裡,他本沒有看到任何畏懼之意,而且不像是裝出來的,這傢伙是真的不怕他。
“跟我來!”
足足盯了幾秒鐘之後,眼見王爲臉上已經開始出了不耐煩的神,李民主不得不改變策略了,冷冷撂下這麼一句話,轉就走。
這個事,很明顯不適合在大辦公室討論。
王爲慢慢起,拿起筆錄,施施然跟在後邊,臨出門時,扭頭吩咐了一聲:“好好看著,誰也不許給他解銬子,不然,別怪我不客氣!”
幾名聯防隊員不自地點了點頭。
這幾位,其實都是機靈角,見了這形,早已在心中決定,絕不摻和進去。
都是牛人啊!
李民主進了自己的辦公室。
這間副所長辦公室,無論規格裝修都和所長辦公室是一模一樣的,甚至看上去比指導員辦公室還要氣派些,而且是獨立的。
其他警區負責人,雖然也有單間小辦公室,卻是從大辦公室中隔出來的小間,條件很一般,甚至稱得上是簡陋。不過大家也只是腹誹,裡絕不會說出來。
事實上,李民主從來也沒將自己當所裡的“三把手”,他一直當自己是“二把手”,不管誰來當指導員,李民主都不認爲那是他的上級。
在紅玉所,沒有我李民主,你們玩得轉嗎?
王爲跟著進門,腳一撇,就把辦公室房門帶上了。
李民主端坐在辦公桌後,努力擺出很威嚴的樣子,怒視著王爲。
王爲角帶著淡淡的微笑,不徐不疾地走過去,將手裡的筆錄丟到李民主面前,掏出一支菸來點上,居高臨下地看著李民主。
“李所,瞧你乾的這屁事!”
這漫不經心的語氣,更加漫不經心的措辭,讓李民主更加生氣。
在他想來,就算不服這小子,最起碼也得是一場像模像樣的“談判”吧?
王爲太不把他放在眼裡了。
“王爲,你太過分了!”
李民主喝道。
王爲就笑,重重噴出一口煙霧,差點噴到了李民主的臉上。
“我過分?李所,你是沒搞清楚狀況吧?”
“你知不知道,焦一謙掐住我的脖子,拿刀要殺我。在派出所裡,在押人員公然持刀襲警,李所,不用我教你,你也應該知道,這是多嚴重的問題吧?”
李民主雙眼瞳孔猛地收了一下,飛快閃過一抹震驚之。
很顯然,這一點超出了他當初設計的“劇本”!
打電話向他彙報的那名聯防隊員,並沒有把這個況說清楚,李民主還以爲一切都在“按計劃”行事,最多隻是焦一謙他們試圖逃跑沒功而已。
誰知還有“持刀襲警”這一出。
“焦一謙現在在哪?”
李民主強作鎮定,努力板著臉。
王爲笑了,淡淡說道:“李所,我要是你,就不會再想這些七八糟的事,得趕想個對策才行。別怪我沒提醒你啊,我可是打電話向劉所和張指都彙報了這個事,他們馬上就會趕到了。至於他們是不是向局裡彙報過,那我就不清楚了。”
“但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你的時間很張,耽擱不起了。”
“你還是先看看筆錄吧,如果還想擺架子,服我的話,趁早別打這主意。”
李民主的眼珠子都紅了。
囂張!
太囂張了!
李民主甚至需要很努力很努力才能控制自己不將手到腰間去槍。
對這一切,王爲看得清清楚楚,角的冷笑卻是益發不屑。
“李所,友提示你一句,在咱們紅玉所,想看你倒黴的,不止我一個!”
章節報錯
絕對震撼的角色安排,四個超級警察,各懷絕技,從全國警察隊伍中挑選而出,對各地發生的特大罪案進行偵破。極度扭曲的罪案案犯,強姦殺人犯、毀容者、戀物癖者、異裝癖、非主流少年、碎屍兇手、流浪漢、賣腎的人、變態殺手、色狼、乞丐、精神病患者、一天到晚跪在街頭的人…詭異絕頂的十大兇案:地窖囚奴、雨夜幽靈、人皮草人、色狼傳說、精神病院、肢體雪人…哪個更恐怖,哪個更震撼?
女主篇: 薄若幽在五歲那年父母雙亡。 叔伯們找來道士一算,竟是她喪門星克父克母,更斷言她短命相活不過十八。 打著給她改命的旗號,叔伯們將她趕出了家門。 她走後,財產被占親事被奪,他們搶走一切,隻等著她死在十八歲。 他們等啊等,還冇等到薄若幽十八,卻先等來她一手剖屍驗骨之術名動江南。 權貴請她讓死人說話,王侯求她為活人申冤, 而在她身後,還站著令整個大周朝聞風喪膽的男人。 男主篇: 上掌繡衣使,下攝提刑司, 狠辣乖戾的霍危樓雖權傾朝野,卻對女色嗤之以鼻 因此初見時,哪怕薄若幽出身官門,容顏無雙,他亦對其厭如敝履。 後來,看她纖纖素手驗的了紅衣女屍,破得了鬼魂奪命,辨的清陳年之冤…… 霍危樓:真香,真特麼香! -懸疑破案,甜寵,雙潔,HE -全架空,資料流,有防盜,勿考勿扒 -作者微博@薄月棲煙 【接檔係列文《仵作驚華》——專欄可收!】 * 女主篇: 一樁宮廷血案,戚氏滿門牽涉其中,祖父與父親被判斬刑,戚潯出生在母親流放的路上。 十七年後,京城繁華如舊,新帝登基三年,朝野海晏河清,可上元節萬家同樂之夜,一宗滅門慘案如驚雷般令朝野俱震。 天姿玉骨的仵作戚潯,因此案一戰成名。 男主篇: 臨江侯墨蘭玦為破軍降世,二十歲便以赫赫戰功權傾朝野。傳聞其人暴戾狠辣,戰場上嗜殺成性,戰場下食人血肉修煉邪功。 建德三年的上元節,回京養傷的墨蘭玦捲進了一場滅門慘案之中,人證物證皆指其為兇,第一權臣轉眼淪為階下囚。 從前嫉怕墨蘭玦權勢的人,都等著看他死罪難逃, 可誰也想不到,墨蘭玦不僅無罪脫身,還加封臨江王,而從來不近女色的他,身邊竟多了個令死人開口說話的絕代佳人。 墨蘭玦:救了我的命,便是我的人。 戚潯:??碰瓷你第一 -懸疑破案,甜寵,雙潔,HE -全架空,資料流,類本格推理
老話說:寧惹閻王,不惹木匠’,木匠不是拉個木板做個門,搭個桌子,那叫木工!通陰陽,懂風水,能使家宅興旺,亦能讓暴斃橫死,這纔是木匠!原本我或許一生都是個普通的木工,直到奶奶給我一本神秘古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