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陸宥言轉走向衛生間,聽著浴室傳出的水聲,紀南喬整個人蜷在被窩之中,極力忍耐,眼淚卻還是不斷滾落,打了被角。
蜷在被子一角,想著陸宥言剛剛的所作所為,心痛如刀絞。
就算不,他們畢竟也是從小一起長大的,他為什麼要這麼對,憑什麼這麼對?
是,他們是還沒離婚,可是為什麼他就可以帶著于芷彤招搖過市,甚至高調地將安排進公司,生怕別人不知道他有那麼一個寶貝的朋友。
而呢,就跟朋友吃一頓飯都要到他這樣的辱?
越想越難,紀南喬哭得不能自已,眼淚止不住地滾落下來,一顆又一顆地砸落在枕頭之上。
陸宥言從浴室出來的時候,就看到床上那個哭得渾發的人,眼中的緒越發低沉了下來。
剛想轉走出去,后的人卻突然撐著子坐了起來。
“我們離婚吧。”
陸宥言的腳步突然就頓住了。
“離婚以后,你就不用擔心我污了陸太太這個份了,不是嗎?”
紀南喬很努力地忍住了哭意,一邊抬手著眼淚,一邊出聲道。
陸宥言聽著有些決絕的話,間卻微微有些發。
這樣的話真的從口中說出來的這一刻,他卻并沒有預想之中的那種松了一口氣的覺。
原本還怕會鬧,怕搬出爺爺來不依不饒。
可是當真的毫不眷的時候,陸宥言卻心慌得厲害。
房只開了一盞昏暗的夜燈。
陸宥言轉看向,看著還沾著眼淚的臉,突然沉步走到床邊,俯盯住了的眼眸。
“離婚了,好讓你去跟顧子黔雙宿雙飛,是嗎?”
“紀南喬,真是辛苦你了,跟在我邊這兩年,還能把心底那個男人藏得那麼深。”
他的話諷刺意味十足,刺激著紀南喬的淚腺。
雙手攥了被子,紀南喬卻咬著牙出聲道,“四哥不也是一樣嗎?這兩年,你不是一直在找芷彤姐嗎?”
“怎麼,四哥原來這麼雙標的嗎?”
“紀南喬!”陸宥言顯然是被的話激怒了。
倒不是因為說他雙標,而是話語之中默認了這兩年心里一直藏著別的男人。
一想到自己娶回家兩年的人心里一直藏著別人,陸宥言的自尊心就像被拋到了地上狠狠踐踏了一般。
心中的淤堵無發泄,他突然借著殘余的酒意,發了狠一般扣住了。
紀南喬沒想到他會突然跟變了個人一樣。
拼命地掙扎嘶喊也沒能喚回他的理智,反倒是電話的聲音止住了他的作。
看著他起去接電話,紀南喬抖著雙手拉過服,在床角,眼淚再次翻滾落下。
“芷彤?怎麼了?”
“好,我馬上到。”
陸宥言匆匆應了兩句,掛斷電話之后,看都沒看紀南喬一眼,就匆匆走出了房間。
看著他再次因為于芷彤丟下自己離開,紀南喬一顆心就像被凌遲一般,痛到滴。
真的從沒有想過上一個人可以這麼痛,痛徹心扉。
呼吸突然就變得艱難了起來,紀南喬捂著不停地低咳著,直到咳出了一大口的鮮,那種窒息一般的覺才稍稍好了一些。
剛想起把地上的干凈,整個子卻一陣天旋地轉,然后整個人重重地從床上跌落,砸在了地板之上。
-
醫院病房里。
陸宥言看著病床上臉慘白的于芷彤,出聲道,“怎麼回事?怎麼會突然暈倒?”
于芷彤睜著一雙溫的杏眸看著陸宥言,眼淚一顆顆溢出眼眶,看上去格外地人。
“宥言,我一直都不敢跟你說,因為我怕你嫌棄我,我怕萬一告訴了你,你就再也不要我了。”
對上陸宥言滿是疑問的目,于芷彤才一邊掉著眼淚一邊出聲道,“五年前,我被,被陸爺爺趕出國之后,才發現那次意外之后,我竟然懷了你的孩子。”
“但是長途奔波再加上我自己沒有注意,孩子沒能保住。”
“我當時一個人在國外,上沒錢,就只能去了小診所,沒想到那里的醫療械消毒不徹底……”
“宥言,這五年,我無時無刻不在想著你,可是我不敢回來,不敢找你,這樣的我,我自己都嫌臟……”
于芷彤說著,突然手捶打著自己,一副極度嫌棄自己的模樣。
“宥言,你這麼好,你應該找個更好的人,找個干干凈凈的人,而不是像我這樣的人……”
捶打的手被陸宥言扣住,看著陸宥言滿是愧疚心疼地看向自己,于芷彤這才安下心來,哭得梨花帶雨一般,撲到了陸宥言的懷抱之中。
太了解陸宥言了,只要他還對自己心存歉疚,那他這一輩子都不會丟下不管。
所以五年前的真相,永遠都不會讓他知道。
只是一想到陸宥言和紀南喬領了證,于芷彤心中就格外不安。
必須讓他們盡快離婚,越快越好。
這麼想著,于芷彤突然低聲道,“宥言,其實,其實南喬是個很好的妻子人選。”
“那麼安靜乖巧,清清白白,又那麼討陸爺爺的喜歡……”
“所以如果你不想離婚的話,我不會再你,我也不會再說任何你離婚的話了……”
于芷彤這麼說著,一只手卻揪了陸宥言的服,整個人狠狠抖著,就好似好艱難才把這番話說出口一樣。
“別多想了,你為我吃了這麼多苦,我會對你負責的。”
“至于紀南喬,也有自己喜歡的人,所以離婚這件事,就算我不提,也會提的。”
陸宥言話音剛落,于芷彤就微微抬頭看向了他,“宥言,你知道了?”
聽到這麼問,陸宥言雙眉微微蹙起,“你早就知道了?”
于芷彤好似猶豫了一下,但是還是乖乖點了點頭,“原本那日在迪岸我就發現了和顧子黔之間的小作,但是我一直以為是我想多了,畢竟你跟我說了你們結婚了,但是后來,承認了……”
這麼說著,于芷彤輕輕吐了口氣,看著陸宥言難看到極點的臉,沒有再說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