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藍離最近,此時到的力也就最深,不敢擡起頭,半晌之後才聽到傅明華淡淡吩咐:“起吧。”碧藍巍巍的起,碧雲與碧青各自挖了香膏子替在手上抹勻。
這香膏乃是謝氏獨有方子傳承,每年送大量進侯府中,將傅明華調養得渾不見半點兒瑕疵,碧雲自己著著,看著那雙帶了淡淡香氣如蔥管似的手:
“大娘子歇氣。”
“倒也不是氣。”傅明華勾了勾角,“只是原本以爲姑母要打我主意,也該有所依仗纔是。”倒是高看了傅儀琴,就這樣一個兒子,也好意思來想傅家的姑娘。夢中的‘傅明華’就因爲這麼一個婦人,結果落了個明明高門嫡長,最後卻下嫁了一個寒門子弟,真是笑死了人!
眼中閃過幾分冷意,將被得已經暖和的手收了回來,半捂著打了個哈欠:“歇會兒。”
幾人將從炕上扶了下來,碧藍替將繡鞋穿上。所謂下士養,中士養氣,上士養心,母江氏因爲是從謝家帶來的,總是會要求傅明華每日午時小睡一會兒,晚上還有一場接風洗塵宴要熬。
傅明華午休起來,幾個丫環侍候著穿戴妥當,來到謝氏院中時,安嬤嬤等人的臉就有些難看。
“這是怎麼了?”
傅明華解了鬥蓬,謝氏倒是冷冷清清的,看不出喜怒,一旁的薛嬤嬤便恨聲道:
“齊氏來過了,想與夫人一塊兒出席今晚的洗塵宴。”
安嬤嬤也不耐煩:“這可真是想的想方設法,不想去的躲也躲不掉。”
薛嬤嬤裡的‘齊氏’是傅其弦的貴妾,傅其弦貪花好,府中妾室通房不,像何氏那樣被傅其弦過卻又忘的人不知多,可是齊氏卻是傅其弦妾室之中,最特殊的那一個。
原本是老夫人白氏一個表姐的兒,齊家家道中落之後,將年時的齊氏送進了長樂侯府中。
像長樂侯府這樣的富貴人家,對於這樣每年以各種各樣名義投奔過來打秋風的親戚不知多。
一般來說長樂侯府花許銀子養著這些姑娘,既可以博得仁義的名,又可以等到這些姑娘長之時,以們的親事謀得好。像這樣的姑娘,名義上是客,事實上地位卻又尷尬無比,而齊氏當初就是在這樣的況下,卻生生的與當初還不是侯府世子的傅其弦相好,傅其弦在將謝氏娶進門後,便迫不及待擡了齊氏納爲貴妾。
齊氏早在謝氏府前,一直被灌避子湯,直到謝氏有孕之後才停,運氣倒也好,謝氏有孕不久,也跟著傳出好消息,謝氏後來生長,齊氏則是拼死生出了龍胎。雖說從此傷了,不能再生育,不過所出的傅臨玨是傅其弦第一個兒子,所以在侯府之中更傅其弦寵。
傅臨玨只比傅明華小四個月,時常被齊氏攛掇著前往謝氏院中,估計是打著看謝氏現在膝下空虛,想將兒子過繼到謝氏名下,將兒子提爲嫡子,往後傅家諾大家業不止有份,謝氏那厚的嫁妝往後也有可能兒子也可以分一杯羹的主意。
齊氏此人心思淺而又貪婪,可妙就妙在,知道自己格卻也從不遮掩,的心思昭然若揭,卻每每教唆兒子總以孝順嫡母的名義前來謝氏這邊。
雖說十回有八回是被安嬤嬤等人擋了下來,可時間長了,這兩個嬤嬤也是看齊氏極爲的不順眼。
像們這樣出的人,謀詭計不害怕,倒是齊氏這樣的不要臉,反倒是讓們大開了眼界。
傅明華抿了笑,看了謝氏一眼:“母親今日可是好些了?”
謝氏並不想說這個話題,自己的心中有數,不過是茍延殘罷了。
薛嬤嬤兩人抱怨齊氏的話也聽到了,但齊氏這樣的人在眼中不過就是跳樑小醜罷了,本不屑於將心思放在這樣的婦人之上。
對於齊氏並不關心,對於兒關切自己的話,更是忽略不計,當做沒聽到一般,皺了眉頭就問:
“傅氏回來了,你怎麼看?”
今日傅明華已經去白氏房中看過傅儀琴了,知道兒冷靜穩重,又心聰慧。
此時話一問出口,傅明華眼皮就垂了下來:“姑母說是此次回來,要替大表哥說親的。”一說完,謝氏頓時便回過味來:
“今日在你祖母房中,這樣說了?”
謝氏問完,便見兒點了點頭,當下冷笑著,沒出聲了。
晚間宴席設在白氏院中,共分爲外兩席,外間設在涼亭之中,四面以竹簾垂下擋寒,又放了火盆取暖,由傅侯爺與傅其弦作陪丁治平父子,間則是在白氏房中,供眷們玩耍用膳,謝氏領著兒過來時,白氏抱著傅儀琴的兒正逗弄著,屋裡喜笑開的,出乎傅明華意料之外的,竟然之前說想要求謝氏帶前來參加這場宴席的齊氏也在。
此時帶著自己的兒三娘子傅明珠正站在白氏旁,得意洋洋的盯著謝氏看。
“阿沅來了。”白氏看到謝氏前來,臉上的笑容頓了頓,出聲招呼。
之前興致好,抱著傅儀琴的兒逗弄了一陣,傅儀琴的兒丁秀玉已經年滿四歲,初時抱倒只覺得小人兒一團甚是輕巧,抱得久了白氏只覺雙臂痠。
招呼了謝氏之後正要將懷裡的孩兒給一旁的傅儀琴,站後的齊氏卻眼睛一亮,站了出來:
“婢妾來。”手就要去接傅儀琴的兒,“妾看到小娘子,便想起明珠小時……”
坐在旁邊正與鍾氏說笑的傅儀琴聽到母親招呼謝氏時,轉過頭來,還沒開口說話,剎時便聽了這話,想也不想擡手一耳就朝齊氏臉上去。
齊氏兒沒防著會出手,這一掌被打了個正著,頓時不聽使喚,‘噗通’一下便摔落到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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