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進試鏡廳,徐愿景一眼便看到了坐在中間位的導演鄭武。
鄭武人如其名,長得就孔武有力,嚴肅朗。
經過一上午的面試,導演,選角導演等相關負責人仍維持著高度的認真和嚴謹狀態。
徐愿景屬于抗很強的人,事到臨頭,反倒能迅速地鎮定下來。
直背脊,面容沉靜,不疾不徐地開始自我介紹。
一墻之隔的辦公室,一手打著石膏的榮鄞跟看到什麼稀奇件般,一張俊臉幾乎懟到電腦屏幕上了。
被他用打著石膏的手薅到一邊的顧軼:“……”手勁兒這麼大還打什麼石膏?
“靠!”
榮鄞突然低咒了一聲。
顧軼:“……”
“怪不得我哥讓你來接替我的工作,敢是為了方便夾帶私貨啊!”
榮鄞聲音憤憤的。
什麼夾帶私貨?
顧軼瞥向電腦屏幕,看見了一張清秀婉約的致小臉。
……有點眼!
顧軼眉心一跳。
想起來了。
不就是前兩天boss帶去酒店的那個人?
是演員?
“什麼況?”
榮鄞嘖嘖道,“六號?試鏡的竟然是六號?瞧不起誰?”
顧軼:“……怎麼了嗎?”
榮鄞瞪一眼。
顧軼:“……”
“怎麼了?你聽聽你自己說的話!顧特助,不是我說你,上一個在我哥邊當特助的那位,現在已經是一公司的老板了,而你在我哥邊四年了,沒進步也就算了,怎麼還退步了呢?”
榮鄞嫌棄道。
這麼毒,早飯吃的砒霜?
顧軼只覺得心口痛。
“這小演技還可以。簡直把‘面若觀音,心如蛇蝎’給演活了。”
榮鄞一雙眼就沒從電腦屏幕上挪開。
起初只是驚異于徐愿景的出現,后來則是被的演技所吸引。
被驚艷到的不止是榮鄞,還有現場的鄭武。
徐愿景試鏡的角是六號,也就是《枝枝》里面主的四嫂。
小說里這個四嫂的形象就只用了八個字概括:面若觀音,心如蛇蝎。
是藏得比較深的反派角。
連主最開始也被
的外貌給騙了。
徐愿景進來時,鄭武并不看好。
并不是不夠漂亮驚艷,而是看上去就是那種溫溫弱柳依依的子。
他完全無法想象“狠毒”的一面。
倒不想,戲的第一秒,鄭武就從眼神里看到了人畜無害下的歹毒和心機。
鄭武面上沒有表現出什麼,待徐愿景表演結束,他低頭在名單上畫了一下,便讓徐愿景回去等消息了。
從試鏡地點出來,林菀的電話就打了過來,詢問試鏡結果。
徐愿景訕訕的:“讓我回家等消息。”
林菀默了默,道:“那就等吧。”
除了等,也沒有別的辦法。
掛了電話,徐愿景朝地鐵站走,一輛黑保時捷刷地一下在側停下。
徐愿景一頓。
“小景兒~”
車窗下一半,一道風流輕浮中帶著那麼一油膩的男人嗓音進了耳朵。
徐愿景角搐,看過去,目的倒是一張格外俊朗好看的臉。
只是,跟他很嗎?
他什麼?小景兒……
的皮疙瘩都可以混著他的油,給他炒一盤菜了!
礙于對方的份,不好直接走人,立刻進小綿羊角,輕聲輕氣地:“您有事嗎?”
“上車。”
榮鄞沒回答,直接下車,捉著徐愿景的手把往車上帶。
“你你……”
你什麼,本來不及說,人已經被榮鄞幾乎是強迫地推進了車里。
徐愿景歪靠在座椅上,人傻了!
再一次懷疑人生!
上輩子造了什麼孽,這輩子為什麼要讓遇到這些“土匪”!!
榮鄞毫沒有強迫人的自覺,興沖沖地對司機報了個地址,好像是一家餐館。
徐愿景猛提口氣,坐直:“榮……”
“小景兒,你就別客氣了,又不是外人,請你吃頓飯而已,小事,不用特意謝。”
榮鄞揮揮手豪氣說道。
徐愿景拳。
謝?
答應吃他的飯了嗎?
閉了閉眼,徐愿景覺得自己有必要說清楚,他們真的沒有那麼,也并不想跟他吃飯。
“小景兒,你說你
要是看上《枝枝》里的某個角你直說啊,以我們的關系,哪還需要試鏡,我的后門隨時為你敞開!”
榮鄞說著,還用肩膀哥倆好似地撞了撞徐愿景的胳膊。
徐愿景:“……”
怎麼忘了,《枝枝》的影視版權在榮崋影視手里,而榮崋影視的總裁是榮鄞。
榮鄞,一個微博堪比頂流的娛樂圈大佬!
而且他既然這麼說,想必是知道自己去試鏡《枝枝》的六號了。
要是這會兒拒絕跟他一起吃飯,他搞不好直接就把自己踢出去了。
徐愿景便把張開的,默默閉了。
到了餐館,榮鄞勾著徐愿景的肩大搖大擺地往里走。
榮鄞這個作做得非常坦然,并非想占自己的便宜。
但徐愿景仍覺得有些不適,子一矮,從他臂彎下退開。
榮鄞愣了愣,然后有些傷地看著徐愿景:“小景兒,你嫌棄我?”
徐愿景:“……”
是,嫌棄他,但是不能承認!
徐愿景干笑了兩聲,突然指著他的手道:“你手怎麼了?”
榮鄞看向自己還打著石膏的手:“臥槽,差點忘了!”
然后,徐愿景就看著榮鄞將方才還高舉著搭在肩膀上的“石膏手”,放進了他掛在脖子上的白布。
徐愿景:“……”
“上次在醫院,你不是親眼看到我哥把我手擰斷了嗎?”
榮鄞用“我去菜市場買了顆白菜”的口氣道。
徐愿景盯著他:“那你骨骼還奇。”
榮鄞傻白甜的看著:“怎麼說?”
徐愿景指指他的手:“不到兩天就能活了。”
榮鄞:“……”
包房,一刻鐘過去。
徐愿景看看桌上上齊的菜,再看了看毫沒打算筷子的榮鄞,忍不住詢問道:“還有人要來嗎?”
“小景兒,你真是個小機靈鬼,這都知道。”
榮鄞星星眼。
徐愿景:“……”機靈不機靈不重要,他反正看上去不太聰明的樣子!
然后下一秒,徐愿景就栓q了!
只聽榮鄞氣沉山河地嚎了句:“哥,你怎麼才來!”
徐愿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