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治安不好,接二連三的,都丟好幾個人了,你還是……」
「大叔,現在都已經過10點了,寢室門一早就鎖了,您就讓我在這呆一晚吧,嗎?」
今天原本有一家教兼職,包一晚上的吃住,可誰承想,那孩子突然高燒住院,自己可就落了空。
人家住在城南,新城大學在城北,這大南大北的走一圈,回來時就已經10點過10分。
寢室門關了,除非會飛檐走壁,否則,就只能在校外住旅店。
可一宿旅店要100多塊,沈韻可不忍心花這麼多錢,這才想到溜到實驗室將就一晚,明兒一早就能回寢室補覺。
「沈同學,不是我不讓你留在這兒,要是讓學校領導瞧見,我這工作也保不住了。」
沈韻瞧著保安大叔一臉為難的神,知道自己的要求有些過分,畢竟學校有學校的規定,也不好為難人家。
「算了。」
一臉失落的搖了搖頭,便又轉走到一旁的沙發旁,拿著自己的書包和外套就準備離開。
剛剛往外邁了一步,就被保安大叔攔了下來,「瞧你那可憐兮兮的樣子,你母親的事兒我也聽說了,是個不容易的孩子,你今天就住這兒吧。」
「真的?」
「騙你幹嘛?」
保安大叔了沈韻的額頭,又指了指掛在牆面上的錶盤,「我可得把醜話說在前面,你必須在8點前離開,而且,不允許弄出靜來,聽明白了嗎?」
「是。」
沈韻笑臉嘻嘻的點了點頭,又用力抱了抱保安大叔,原本還想再囑咐幾句,可大門已經在他的面前砰的一聲關上。
「這個丫頭,還真是讓人捉不。」
保安大叔嘀咕了兩句,便拿著手電筒繼續向頂層巡邏。
而此刻的沈韻已經重新回到沙發上,雙手枕在腦後,瞧著前方的玻璃窗,漫天的星空早已不見,只剩下一片黑漆漆,裹著一殘月。
嗯哼哼……哼哼哼……
哼著小曲,搭在沙發扶手上的腳,隨著節拍上下晃著。
突然!
清脆的鋼琴聲傳耳中,沈韻猛的從沙發上坐起來,眉頭不由得皺了起來。
「是他?」
這鋼琴曲實在是太悉了,和自己剛才哼的小曲節奏一模一樣,而這曲子……是專屬於自己十七歲生日的。
「生日快樂,小韻。」
顧廷琛捧著一手工做的蛋糕,頭上戴著一頂生日帽,從屋外走了進來,反手把房門從裏面關上。
外面約約傳進來打罵的聲音,顧廷琛把手中的蛋糕放在沈韻的書桌上,是把躲在被子裏的揪了出來。
「你哭了?」
瞧著沈韻那一雙金魚眼,臉頰上掛滿縱橫錯的淚痕,自個兒的心也跟著一起。
「小韻,對不起,我不該辦生日派對。」
沒錯,沈韻和顧廷琛是同年同月同日生,又是在一家醫院一家產房,看來他們兩個人是天生註定的一對。
可同人不同命,每年生日,顧爺爺都會大辦宴會,把所有的親朋好友都請過來,熱熱鬧鬧的陪顧廷琛一起過完生日。
但沈韻就不一樣,楊玉蘭總會在這一天躲起來,一個人悄悄喝悶酒。
所以,過去17年的每一個生日,沈韻都只能孤孤單單的呆在房間里,趁著午夜12點時,對著天空許一個願。
而那個願永遠都是……希自己下一個生日會有的人陪在邊。
「小韻,你倒是說說話呀,你別這麼嚇我,我……」
「廷琛,我喜歡你。」
沈韻猛地撲顧廷琛的懷中,抱住這個讓自己心安的男人,「還有一年,我就可以和你在一起了。」
「我等你。」
顧廷琛在沈韻的額頭上落下一吻,便扶著坐在一旁的竹籃搖椅上,「我給你譜了一首曲子,你要不要聽聽?」
「好。」
纖細的手指在黑白的琴鍵上跳躍,沈韻撐著下看得神,這首曲子是屬於他們共有的17歲生日。
嘎吱!
多室大門推開時的聲音,把沈韻從記憶的漩渦中扯了出來。
一黑西服的男人坐在白鋼琴前,樂聲在空曠的房間里回著,沈韻靜靜地站在那兒,微閉上眼睛,著這一刻自在,角慢慢上揚。
「廷琛,沒想到你鋼琴彈得不錯呀,還真是多才多藝。」
陸文鳶清脆的聲音從一側傳來,沈韻猛的睜開眼睛,趕忙躲到門口。
只見一白的姑娘坐在顧廷琛旁,把頭靠在他的肩膀上,「教我唄,就剛才談的那個曲子。」
別,千萬別!
沈韻在心裏低聲嘀咕著,可顧廷琛的回答,卻徹底的擊碎最後的念想。
「好。」
簡簡單單的一個字,簡簡單單的從顧廷琛的口中吐出。
可他卻不知道,躲在不遠的沈韻,心就像是破了皮一樣的痛。
沒有小說中說的那種撕心裂肺,也沒有電視劇里的痛苦哀嚎,就那麼針扎一般的刺痛著,一點點折磨著沈韻幾近崩潰的緒。
鋼琴聲再次響起,沈韻轉離開多間。
像孤魂野鬼一般在黑漆漆的校園裏遊盪著,沈韻不知自己是怎麼走出實驗樓的,甚至連保安大叔的喊聲都沒有聽到。
只有一個人,原來始終都是一個人啊!
「廷琛,你這麼鬧有意思嗎?」
陸文鳶雙臂環在前,纖細的子靠在玻璃窗旁的牆面上,著沈韻落寞離開的背影,「我要是你,現在就直接衝出去,把所有的事說開,完事兒,直奔酒店,生米煮飯。」
別看陸大小姐一文文靜靜的模樣,平時最喜歡泡杯功夫茶,再找一古古香的小樓坐一坐。
但說起話來,那豪爽勁兒絕對不亞於一個大老爺們。
「廷琛,差不多得了,沈韻也不容易的,一個人撐著一個家,能熬到現在,都算是本事了。」
「我要自己說出口。」
顧廷琛從長椅上站起來,剛才的那齣戲,可是他心為沈韻準備的。
「不管等多久,我都會一直等下去,直到肯說出兩年前的真相。」
「行,你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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