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不會是騙我的吧?剛剛那個小伙子到底是誰?”
李蘭打從們下了面包車回到家,這已經是第三遍盤問霍音程嘉讓的事。
霍音想到自己今天在車馬如龍的大街上,當著各往來行人的面隔著馬路程嘉讓。
現在也還心有余悸。
假意低頭玩手機, 隨口解釋, 試圖將這個話題翻過篇去,
“哎呀,媽媽我不是跟你說了嗎?他, 他只是我的學校了一個學長。”
“我們兩個都不是很, 真的不是你想象的那種。”
“什麼不是很?什麼學長?你們倆背著我說什麼呢?”
母倆的對話中, 突然進來一道悉的中年男聲。霍音看過去的時候, 霍俊濤恰好進門, 他剛剛似乎在門口, 將們兩個的話聽了個皮。
此時便也跟著李蘭一起盤問起來。
霍音連李蘭一個人的盤問都抵不住, 現在霍俊滔又回來, 這樣下去, 即使知道和…他原本沒什麼,恐怕也要被他們問得有什麼了。
思及此,霍音當即開口,試圖轉移話題:“沒什麼,爸爸,你回來啦, 下午還去診所嗎?今天中午媽媽親手搟了面,我們吃春面哦。”
“霍, 我告訴你,你不要扯開話題。”
李蘭沒接霍音的茬兒,沒等霍俊滔被霍音的話題拉跑,便強勢地將話題扯了回來, 直接跟霍俊滔說,
“我跟你說,今天你小囡可出息了,在縣城遇到一個可帥的男生。倆人那還隔著一條街說話,我看著都不好意思,還跟我說人家只是學長。”
“媽媽,可是他真的只是我的學長。”
霍音今天算是會到了什麼百口莫辯。
“只是普通的學長學妹,你就邀請人家到家里來吃飯啊。”
“我、我那是因為他一個人從北京過來。”
霍音和李蘭格天南海北兩個路子,不隨李蘭快人快語,說話永遠慢慢悠悠,為這事從小到大被李蘭不知道吐槽過多回。
今天竟然破天荒得被的語速都不自覺加快,
“好歹也是一個學校的,讓他一個人在這邊過年很不好呀。”
“哦?”
李蘭曖昧的拖著長音,看起來沒打算就此放過,
“你這麼關心人家?”
“怎麼能關心,我那,我那還不是出于做人的基本禮貌,這不是媽媽你教給我的嗎?
“嘿霍!”
一旁的沙發上,霍俊滔進門起連外套都沒來得及就從旁聽著,一直聽到這里,總算是聽明白們兩個的意思。
與李蘭對這事的狂熱好奇不同。霍俊濤弄明白這事以后,當即板起臉背起手,沖著正坐在沙發上悶著頭有一口沒一口喝水的霍音問道:
“霍你這男朋友,都從北京追到家里來了?”
霍音循聲看去,對上霍俊滔疑問的眼神。
倏然意識到爸爸媽媽誤會的嚴重。
不過,雖然霍俊滔板著臉冷著聲,但是依照霍音對他的了解。
知道爸爸只是不好意思暴自己的好奇心。
“爸爸,我都解釋好幾遍了,他不是我男朋友。”
霍音干脆放下手里的水杯和手機,認認真真將始末解釋一遍,
“那是我學校的學長。而且,人家不是什麼追著我過來的,我前幾天不是跟著教授做項目嘛,學長是教授的……呃。”
只知道程嘉讓管徐老爺子三姥爺,又向來弄不清彎彎繞繞的親戚關系,便支吾了下才下了結論,
“教授的親戚兼助手。”
霍音也不曉得霍俊滔和李蘭有沒有聽進去,只聽見霍俊滔沒接的話,直接將話題過了大西洋,
“你人家來家里吃飯了?”
“對呀,就,吃個飯而已嘛。”
“行,”
霍俊滔表面上板著臉不耐煩,應下來卻說,
“你那學長喜歡吃什麼啊?有沒有什麼忌口的?”
……
霍家都是很熱好客的人。
今天已經是臘月二十九,霍俊滔下午掛了牌子不去衛生站,給自己放了個為期五天的年假。
中午飯一吃完,霍俊滔跟李蘭就開始準備今天晚上的晚餐。又是理魚又是和面醒面。
霍俊滔還特地把家里小窖里珍藏好久的自釀酒打了足足一暖壺上來。
這陣仗搞得像是大年夜提前,今晚就該吃年夜飯似的。
爸爸媽媽都在廚房里忙前忙后,霍音自然也不能閑著,也跟著到廚房邊,幫著做些力所能及的事。
程嘉讓請的那頓西餐花了兩千多塊錢,那麼輕易就答應在家里回請回來。
總要在程嘉讓過來之前把飯菜準備得差不多,表現出點兒誠意來。
上午在縣城見面的時候,他說還要工作沒理完,要理結束之后才能過來。
只說好了晚飯。
沒有說的時間。
不過,有備無患嘛,先準備好了總是沒錯的。
霍音家里每年的年夜飯都是和他們小家一家三口,加上霍音的阿公阿嬤,外公外婆,已經有好幾年沒有其他客人過來。
而且,霍音蹲在垃圾桶前,垂頭剝著蒜,思緒已經不知道飄到那里去了。
將手里最新剝好這一顆通圓潤的蒜瓣手擱到廚臺上,余瞥見爸媽干勁十足地準備飯菜。
知道他們這下子是真的誤會了和程嘉讓的關系,現在正卯足了勁,預備好好招待他。
霍音解釋不通,便也不再解釋。
只悶頭剝著手里的蒜,整兩頭蒜全被剝完,又去幫李蘭掐芹菜葉子。
一整個下午,都在忙碌中度過。
忙碌中的時間似乎過得格外快,一打眼的功夫,月照柳稍。
天匆匆,有明轉暗。
鱸魚已經下鍋蒸上。
小窖里打上來的酒也早被倒進廚房里家中自制的醒酒里。
從旁走過,酒香和鱸魚的鮮香錯雜糅,陣陣飄來。
霍音一整個下午主出門買了一次醋,兩次飲料,三次零食。
始終沒見著程嘉讓的人影兒。
到墻上的鐘表時針指上數字六,分針秒針默契地一同走完下午五點鐘的最后一秒。
霍音坐在窗邊,起袖口了玻璃上醇白的哈氣,袖子還沒來得及收,突然聽到霍俊滔從后面喊:
“,你男……你學長怎麼還沒來?”
“啊他……”
如果知道,就不會坐在這里玻璃了。
“快快,打電話催催,飯馬上好了。”
隔著半扇未關全的玻璃門,霍俊滔一邊關火一邊催促道,
“他別是不認識來咱們家的路吧?要不你出去迎迎?”
“應該,知道路的吧。”
霍音秀氣的眉輕輕皺起,認真的想了想,有沒這種可能。
可他好幾次送回家的。
萬一,他其實不記路……
可是不記路的話,還能當托車手嗎?
廚房那邊,霍俊滔又催促一遍。
將霍音拉回現實。
“,別磨蹭了,趕的。打個電話過去問問,這魚就趁熱才好吃的。”
打個電話問問麼。
霍音被長袖半掩的手著手機,食指在手機背面不安地挲。
沒有他的電話。
這話說出去恐霍俊滔和李蘭不會信。
霍音干脆應下來,拿著手機跑回自己的房間里。
沒有程嘉讓的聯絡方式。
但是。
從徐老、岑月甚至林珩那邊,都可以聯系到他。
只不過,這樣貿貿然去問別人,唔,他的聯絡方式。
聽起來有些奇怪。
莫名進了微信里徐老的聊天界面。
看起來,現在問問徐老應該是最快的方式。
說有之前那些工作上的事要找他,應該不是很突兀吧?
可徐老會不會讓直接跟他老人家講?
正捧著手機手足無措,倏然間覺到手里一陣震,垂眼看過去的時候,徐老竟然先給發了消息過來。
是一張圖片,微信聊天記錄截屏。
老爺子年紀大了,手機字設置最大號,一整張截圖里,只能看見三條消息。
前兩條是對話的人發給徐老的。
——【你有霍音的微信】
——【幫我跟說一下,我手上的事還沒做完,先不過去了。】
對話框的上頭,寫著老爺子給對方的備注。
“嘉讓”。
雖然其實不用看也知道是誰。
在林珩的手機上無意中看到過一次。
他用純白頭像,簡潔得不能再簡潔。
似乎是因為過了好幾分鐘還沒有回復消息,徐老很快又發來消息問。
【小霍?你收到了沒?你在等這小子啊,他一向不靠譜。】
霍音才反應過來該回消息給徐老。
……
記不大清臘月二十九的晚餐是怎麼過去的,霍音只約莫記得被李蘭忽悠著喝了小半杯家里自釀的桂花酒。
再醒來的時候已經是除夕大年三十的清早。
問過李蘭,聽說今天大年三十,鎮上已經沒有任何車可以去縣城。
也不知道怎麼就靈一,想起了阿嬤家有輛運東西用的小型電三車。
比上一回…第一次跟徐老去采訪那次,那個老阿嬤家的電三車要小上兩圈。
小鎮上上了年紀的老人家里大多有輛這樣的車,為的是平日里運送東西,出門去鄉下、去縣城都能方便一些。
不過霍音今天是第一次開。
膽子小,把手上的油門幾乎只擰了一點兒,開的是最慢速。
旁人騎這車從鎮上到縣城四十分鐘,是開了一個半小時。
好在今天路上車輛零星,有驚無險到了縣城。
等停車到縣城最貴的那間酒店門口時,霍音已經凍得臉頰雙手僵發紅。
今天的酒店員工疏于管轄。
記得徐老之前房間的號碼,到那間房間周圍挨間地敲門。
直到眉頭鎖,雙目惺忪的年輕男人打開門。
腦袋還沒反應過來,快要凍僵的雙先一步口而出:
“你昨天,為什麼沒來?”
作者有話要說:下一更晚點哦~明早來看就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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