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玉良面上笑了笑,卻沒說話。
雖說柳芙蓉對何林不甚了解,但是何林畢竟是馬玉良帶來的人。
像馬玉良這類簋市東區古玩圈的巨擘,能賣一個人就賣一個,對以后拍賣行的發展沒壞。
朱松林也不傻,只得訕訕的干笑兩聲:“呵呵,貔貅拍賣行能有柳小姐這樣負責的老板,那日后一定會更大更強啊。”
“咯咯,朱老板您客氣了。”
柳芙蓉微微一笑,接著肅穆朗聲道:“各位,這幅沈周的《空山新雨圖》作為本次拍賣會的軸拍賣品,現在更是已經競拍到了1000萬的高價!”
“但剛才拍賣過程中既然有顧客對這件拍賣品提出了質疑,介于為大家的利益以及本拍賣行的信譽考慮,我在此先中斷這幅《空山新雨圖 》的拍賣 !”
說著,柳芙蓉環視臺下一周:“我看在場不都是咱簋市東區古玩圈的面孔,既然如此,那我就有勞各位上臺來仔細鑒賞一下,如果此畫真有問題,那我當場就將這畫銷毀,絕對不會讓它侵害各位半點利益,也不會讓它玷污我貔貅拍賣行半點聲譽!”
柳芙蓉這番話說得言真意切,將自己的態度擺放得明明白白。
即便是這幅《空山新雨圖》有問題,貔貅拍賣行名譽不僅不會損,人們反而會稱贊貔貅拍賣行果然誠信第一!
這,就是柳芙蓉久經商場的實力。
“好了各位,我話就說到這里,大家上臺好好鑒賞一下此畫吧!”
說完,柳芙蓉就將話筒換給了拍賣行經理。
臺下眾人也是紛紛起朝著展示臺上涌去。
柳芙這時則欠走到了馬玉良面前,面上微笑道:“馬老,您作為咱東區古玩研究界的巨擘,還請您也上臺掌掌眼。”
馬玉良微微點了點頭,起說道:“行吧, 小何,青樂咱們也上臺湊湊熱鬧!”
何林立即隨馬玉良就來到了臺上,他確實想好好看看這畫究竟是什麼個況!
眾人見馬玉良上臺,紛紛都側為他讓出一條道來。
“馬老,您給仔細瞧瞧,這畫好像沒啥問題啊?”
“就是,此畫畫風隨意而,筆墨簡豪放且氣勢雄強,確實是沈周晚年繪畫風格啊。”
“我瞧著這畫也沒問題,無論紙張還是用墨,都是明代之。”
在馬玉良俯細看畫作的時候,旁邊也不人發表著自己的看法。
何林一言不發,只是站在旁邊凝神細觀畫作。
這樣近距離一看,何林立刻發現了這幅畫的問題所在!
這幅畫雖有寶,但寶并不統一。
換言之,是有濃有薄。
畫卷整寶稀薄,唯有落款和朱印兩寶卻是格外的濃郁!
何林頓時腦中靈一閃,有一種很直接的覺就出現在了他腦海中:畫作落款‘沈周’和‘啟南’朱印為真跡 ,而整幅畫作和題字則為古人仿作。
也就是說款印是真的,畫卻是假的!
這是個什麼道理?
何林不由得有點懵了。
沈周的題款留印為什麼會出現在一副仿作上呢?
難道是自己異能出了問題?
但是,這腦中突然涌現的直覺卻又是那麼直接。
這也難怪何林會產生自我懷疑的念頭,畢竟這種況還真是他從未到過的。
如果說畫是真的,款印是假的這倒還能理解。
可能就是作者練筆之作被他人取走,為賣個好價錢又偽添款印罷了。
但是,這個畫是仿作,反而款印倒是真的,這又該怎麼理解?
這時馬玉良也看完了畫作,眉頭微皺,心里雖覺得有點不對勁卻又說不上來。
他轉頭一看,見何林盯著畫作不說話,于是問道:“小何,你瞧出什麼來了沒?”
“呵呵,馬老,您問這何家小子也是白問!”
何林還沒開口,一旁的朱松林就胖臉一笑,鄙夷的瞄了一眼何林:“要是這小子稍有點眼力勁兒,他爸何不同就不會打眼,將他何通寶鑒搞現在這個樣子了!”
簋市東區古玩圈子就那麼大,何林父親何不同打眼的事兒自然一下子就傳遍了整個圈。
“我瞧著這畫也沒多大問題,看著應該是真跡。”
“就是,我看這小子就是在找存在。”
“馬老,一個雛兒的話你何必當真呢,我看啊,拍賣會照常進行吧!”
一眾古玩街的掌柜也紛紛發表自己意見。
何林攥拳頭,沉著臉卻沒有搭理他們半句。
馬玉良眉頭皺得更,雖然眾人說的話也確實在理,但在他看來何林絕對不是胡言語之輩。
“小何,你覺得如何?”
馬玉良再次詢問道。
青樂這時也是睜大了一雙水靈靈的眼睛注視著何林。
柳芙蓉同樣負手而立站在一側。
一時間,全場焦點都集中到了何林上。
“我也說不清楚。”
何林想了想,雖說他自己心頭仍有疑。
但能說點就說點,至比當個悶葫蘆強!
他手一指畫卷落款和朱印的地方,開口說道:“我覺著這款印看著像是真跡,但這幅畫作倒像是后人仿的。”
嘩——!
此言一出,在場眾人都是嘩然一片。
“這傻小子在說什麼呢,款印是真,畫作是假?”
“噗哈哈,畫作為真,款印作假的我倒聽過;這畫作為假,款印為真的我還真是頭一回聽!”
幾位以收藏為主的大老板也忍不住開口調侃起來。
馬玉良沒有說話,反倒是又轉仔細將畫看了一遍,并著重留意了款印的地方。
“哎呀,我說馬老您這麼在意一個臭小子的話干嘛?這畫我看就是真跡!”
朱松林此刻滿臉不耐煩,抬手看了看手表:“趕繼續拍賣吧,我可沒這麼閑,時間金貴的很呢!”
在他看來,這無疑就是在浪費時間!
“馬老?”
柳芙蓉在旁邊也低聲喚了一聲。
馬玉良此刻二次看完畫卷,微微點頭:“我有結果了。”
柳芙蓉秀眉微蹙,趕忙問道:“這畫是真是假?”
“柳老板,您就放心吧!”
還不等馬玉良回答,朱松林就著臉笑道:“嘿嘿,這畫一定是真跡,就算是假的,朱某也愿意……”
“這畫和小何說的一樣,畫作為仿品,款識為真跡!”馬玉良淡淡說道。
朱松林笑容一僵,頭的話一下子就卡在了嚨:“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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