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懷青恨恨地看了一眼,然后不言不語地站在一名差旁邊。
除了他們兩人,還有兩名差。
領頭差代著:“你們倆老老實實地跟著爺拿了干糧就回來,要是敢逃跑,格殺勿論!”
他們流放罪人就算逃跑了,腳上的烙印也能讓他們不好過活。
進城之后恐怕想順利出城都難。
許兒微微一笑,鄭重表示:“爺,您放心,我肯定不會起那種心思。”
但葉懷青,就不知道了。
畢竟暗自買通差要一起下山,肯定別有目的,不然以那麼懶的子,恐怕死都不愿意跟著去當苦力。
倒要看看,葉懷青葫蘆里賣的什麼藥!
他們一路下山,很快便來到了恒城外。
雖是以城命名,但規模充其量也就是個小鎮子。不過城里倒是熱鬧一片。
興許是通往都城的唯一通路,小小的鎮子上看起來富足人多,酒樓林立,街邊的各個鋪子里都是人來人往,熱鬧非凡。
許兒還是第一次真實的見到這種場景,難免新奇。
差們好些日子沒吃一頓好的,他們來恒城后第一時間直奔大酒樓。
上了雅間后大手一揮,招呼小二將好吃好喝的都拿上來!
但明的小二眼珠子一滴溜,看到他們穿得破爛,那張臉飽經風霜,當即提醒道。
“爺,你們要點的這些吃食是咱們酒樓最珍貴的,這魚啊,可是從怒江打上來的新鮮魚兒,咱們縣衙老爺才幾日吃上一次,還有這梨花糕,也是經過七天七夜的面……”
那名袁震的差拍響桌子,指著小二鼻頭低吼起來:“你是覺得我們吃不起?!嘰嘰歪歪的。”
說完看了一眼許兒:“許娘子,你說我們吃不吃得起?”
許兒一聽,心里嗤笑,拿當冤大頭呢?這群臭小子!
不過嘛,還有更重要的事去做,懶得和他們浪費時間。
于是許兒果斷從行囊里拿出一個金元寶,放在桌面上。
那小二眼睛一亮,立刻狗地笑道:“幾位爺,你們稍等,我馬上廚子給你們安排。”
等他跑走之后,許兒趁機對那差開口。
“爺,你們在這吃好喝好,我現在就去把我上的東西換換,順便去采買幾好裳。”
袁震笑出聲,敲著金元寶別有深意地說道:“我還是頭一次聽說,流放罪人在路上還買新裳的!”
許兒笑起來:“況不同咯,爺,我們在這也只會打擾你們雅興,我跟你們保證,一旦換好資,我立刻來酒樓找你們,絕對不會逃跑。”
袁震指著自己的下屬:“你,跟著。好吃好喝的都給你留著!速去速回。”
聞言,許兒知道自己擺不了,也不多說了。但葉懷青這時也跟著來湊熱鬧:“爺,我和一起去吧。”
袁震一甩手,讓他們三個盡快離開。
甚至都沒有問葉懷青跟過去的目的。
許兒看了一眼,不以為然地背著行囊走出酒樓,直奔布莊。
葉懷青跟在后面嗤笑出聲:“都是流放罪人了,還想著要穿新裳,許兒,你這模樣,打扮再好,到了黃泉路上也做不了艷鬼,瞎折騰什麼啊!”
許兒聽到黃泉路這三個字,倏然停下腳步,深深看了一眼葉懷青。
那雙凌厲的眼睛迸發亮,一如閃著寒的刀鋒,看得葉懷青心里發怵。
不過許兒這點囂張勁頭,也扛不住多久!
這會葉懷青不再懟,許兒覺得奇怪。
當他們經過一條長巷子時,許兒忽然發現后跟了人。
雙眉一皺,猛然看去,發現兩個大漢他們靠在一旁若無其事地往前走著。
許兒當即覺不妙,看了差一眼,正要開口,只聽見耳邊一陣聲響。
不知道從哪條小路突然沖上來一群人!
他們穿著同樣的小廝裳,捋起袖子,手拎利,將許兒他們圍了個水泄不通!
那差臉微變,顯然沒想到他們在鎮上還會遇到打劫的人,簡直比前兩天遇上的山賊還可惡。
差哆嗦著開口:“你……你們想干什麼?!這兩人可是……可是流放罪犯,你們若是敢手,衙役……”
“給爺閉!”
差還沒說完,就被其中一個拎刀的人呵斥打斷。
只見他頂著碩的子,沖許兒猥瑣一笑,的目從上打量到臉上。
但看到許兒臉上的疤痕后,忽然嫌棄地吐了口唾沫:“丑娘們想惡心誰呢?識相點,放下你的行囊。”
許兒目微冷,瞧著他們像打劫的,可他們卻只針對自己。
按理說,葉懷青那張臉,怎麼也比自己這張丑臉吃香。可他們卻對葉懷青沒有毫舉。
許兒還沒來得及想到對策,那人突然提高音量再次重復一遍:“讓你放下沒聽到嗎?!”
他面不悅,毫不耐煩地沖后勾了勾手。
只見那五六個壯漢突然蜂擁而上,許兒見勢不妙,轉要逃。
可雙腳才邁出兩步,一個麻袋就套上的腦袋!整個子被人架著騰空而起。
力掙扎,大聲吼:“放開我!天化日之下,你們竟敢……”
話才說到一半,就被人直接堵上。
巨大的布條撐住,想吐都吐不出來。沉下眼眸,正準備倚仗空間時,后背突然傳來一巨疼!
瞬間視線變得模糊起來,兩眼一黑便失去知覺。
等再次醒來后,已經被五花大綁。
許兒搖晃著昏昏沉沉的腦袋,抬眼打量四周。
房間一派華貴,紅的帷幕掛滿了屋子,兒臂的龍花燭,不知道的還以為被綁到了什麼新婚房間。
但屋外時不時傳來接客的妖嬈聲音,可不像是親之地。
當看到扔在一旁半明的紅紗制裳時,心里涌上一個念頭。
好家伙,這該不會是……傳說中的煙柳巷子,青樓之吧?
許兒頓稀奇,立刻仔仔細細地打量起來。
隨后門口傳來一陣腳步聲,循聲看去,下一秒大門被人一腳踹開!
只見一個穿著富貴,濃妝艷抹的胖人,掛著一臉的笑意推門而。
當看到許兒時,笑容頓時僵在臉上,以眼可見的速度迅速消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