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很奇怪。”

元臨輕輕瞪了一眼元伊，轉頭看著元清小心翼翼地問道。

“不奇怪，小臨長大了。”

元清笑著說道，出手拍了拍元臨的腦袋。

“我說最近這孩子怎麼老是不張，原來是換牙了啊。”

楊叔從一旁走來，笑呵呵的說道。

“小臨這孩子臉皮薄，這一換牙肯定得適應一陣。”

楊大娘也走過來，看著元清說道。

“對了。”

話音剛落，楊大娘像是想到什麼一般，看著元清問道:“沈老說你在藥田種了紅花，最近該收了吧？”

“對，就等天氣涼了去收呢。”

元清直起子，點了點頭，對楊大娘說道。

“我和你一起去吧。”

小風將手中的麥扎放到一邊，聽見元清的話后出聲說道。

元清頓了頓，正拒絕，卻被元伊的聲音打斷。

“小風叔叔，我也要去！”

元伊興沖沖的說著，小風看著元伊亮晶晶的眸子，向元清的方向瞥了一眼，隨即笑著沖元伊說道:“好啊，到時候叔叔給你做草人。”

元伊聞言，立即來了興致。

“那藥田離的遠，收起來確實費力，有小風幫你也能輕松不。”

楊大娘似乎是看出了元清的猶豫，出聲說道。

元清皺了皺眉頭，心下一陣思索。

倒不是怕辛苦，只是自己欠著小風的人實在太多，小風幾次都提出想幫忙，都被自己回絕了，再拒絕下去倒顯得有些不近人。

“那就辛苦你了。”

元清收起思緒，沖小風笑著說道。

聽見元清沒有再拒絕，小風頓時松了口氣，臉上也勾出了一抹笑意。

“好。”

小風應了聲，聲音里滿是輕快。

元清回到家后便將藥丸的事告訴了沈老，并將殘留的藥渣讓沈老瞧了瞧。

在聽見元清的話時，沈老的神便有些古怪，等到元清拿出藥渣時更是震驚的張了張。

“師父，你怎麼了？”

沈老看著元清用方娟包住的藥，只覺得眼前一黑。

這是……

紫羅丹！

沈老的步子有些虛浮，眼神卻死死地盯著那一塊方娟，似是要將它灼出個來。

元清看著沈老的神，趕忙端起一盞茶，遞在了沈老面前。

“這藥……是從哪兒來的？”

沈老喝了一盞茶，神稍微舒緩了些，看著元清問道，聲音竟有些抖。

元清皺了皺眉頭，疑的看了一眼方娟，出聲說道:“今日客棧去了兩個騙子，說這藥能包治百病，便拿去在白公子那里邀功，正巧被我撞見了。”

“包治百病？”

沈老聞言，神一滯，思緒一時之間又被扯遠。

是了，的確是包治百病。

沈老想著著，面上浮出一苦笑。

“然后呢？”

沈老頓了頓，斂下眉眼，啞著嗓子繼續問元清。

“那二人被我套出了話，承認是藥是來的，現在正在大牢里。”

“從哪兒來的？”

沈老聞言，立即匆匆追問道。

元清看著沈老，將茶盞放到方桌上繼續說道:“說是從過路的藥商那里順來的，那藥商是專程給攝政王進貢藥的隊伍。”

“攝政王……”

沈老喃喃道，想起那個男子，眼底劃過一抹復雜的神。

“師父。”

元清抿了抿，看折沈老的神，試探地問道:“你認識攝政王嗎？”

“啊，”

沈老聽見元清的聲音，如夢初醒般應了聲，神還有些愣愣的。

“只是見過一面，談不上認識。”

許久，沈老才出聲說道。

果然。

元清的眸子劃過一了然。

沈老絕非一般人，攝政王是何等地位，平常人怎會是說見就能見到的。

“師父，那你知道那藥丸嗎？”

“知道？”

沈老聞言，竟一下笑出了聲。

“豈止是知道，我再悉不過了。”

沈老說著，聲音里帶了幾分蒼涼。

元清看著沈老，微抿著。

“我躲躲藏藏這麼多年，是為了求得一陣清凈，卻沒想到在這蒼涼之地也躲不過噩夢！”

沈老的聲音有些抖，出手拿起一旁放著的醫書，想要翻開看一看，指尖卻抖的不像話。

“躲不過了……”

沈老看著手中的醫，鼻尖一陣泛酸。

元清看著沈老瞬間佝僂了的影，眼底涌上一陣不忍。

雖然好奇沈老究竟是什麼人，也想知道這藥丸的來歷，可此時看見沈老的樣子，只覺得什麼都問不出口了。

天早就暗了，天邊下來一片烏云，將月掩了住。

風雨來，窗外的蟈蟈也沒了聲息。

“小清，那位公子怎麼樣了？”

許久，沈老才出聲問道。

“初見效，已經得到控制了。”

元清聞言，出聲說道。

“那便好。”

沈老點了點頭，轉頭看著窗柩外的夜出神。

元清站在幾步外，屋燈火通明，元清竟覺得沈老與窗外的夜融了一。

“小清啊，那人現在還在找江林圣手嗎？”

許久，元清才聽見了沈老的聲音。

“不找了。”

元清搖了搖頭，從撐上拿下來一條毯子，披在了沈老的上。

“不找了。”

沈老喃喃道重復了一句。

“江林圣手……”

沈老聲音很低。

“師父。”

元清看著沈老的神，終究是沒忍住，將心底的疑慮說了出來:“是你嗎？”

沈老聞言，抬頭看著元清，角勾出一抹笑容，卻在此時顯的異常蒼涼。

“我本名沈溫言，江林人氏，自學習醫，年便已經有了些許名氣。”

沈老娓娓道來，沒了初時激的緒，此時說這自己的經歷，竟然像是在說別人的故事。

“二十娶妻，妻子格溫婉，為我生了一個兒。”

想起那姑娘，沈老的眼底暈開了星星點點的笑意。

元清搬過來一個凳子，只是坐在沈老旁邊靜靜地聽著。

“兒名沈棠，長的特別好看。”

沈老輕笑出生，聲音頓了頓，隨即便繼續說道:“我本該是與妻子舉案齊眉，兒孫滿堂，盡天倫之樂，卻沒想到……”

說到這，沈老聲音一頓，剛下去不久的緒又涌了上來。

元清看著沈老的一雙眸子，那里邊有憤恨、恐懼、不安，但更多的卻是……悔恨。

“沒想到，我在一日接到一封書信，邀我去煉制一枚藥丸。我起初并不在意，不想去追逐名利，只想著好好陪我的妻兒。”

沈老想到這，指尖又控制不住地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