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姚氏照樣是去山上找食,要去看看,還有沒有別有葛,醒來的時候,方思勤還在睡覺,想到這幾天,方思勤一直跟在山上奔波,擔心累著,便想著今天讓休息一天,於是自己一個人去了山上。
這幾天方思勤也著實是累了,上的傷口還沒好,每天一睜眼又要擔心食問題,時不時還要忍方老太的斥罵,難得昨天吃了頓飽的,今天姚氏又沒有,等醒來的時候,太已經將屋子照的亮堂堂了。
「唔,怎麼這麼晚了。」方思勤了個懶腰,從床上爬起來,打開門,正對著的太剛好灑在了的臉上,微微的瞇起了眼。
就算是日子再難,只要活著,就有希不是嗎?
起去堂屋洗漱,方老太不見了人影,倒是方老爺子,在堂屋裏面編製草席子。
「爺爺,您還會編製草席哪。」方思勤對這興趣的,便蹲在一旁看他。
方老爺子抬頭,朝方思勤笑了笑,出沒了門牙的,而後又低頭編著。
這草席不是什麼值錢的玩意兒,他現在腳不好了,只能在家中做些這樣細緻的活,如今又是荒年,這草席子便更加的不值錢了,家裏的人想必對他早有怨言吧。
他一生都在為了孩子勞,每天一大早便起來幹活,一刻不停。
「方思勤,原來你在這兒哪,我可找你很久了。」方寶軒不知道從哪裏瘋玩回來,跑得滿頭大汗,見到方思勤,他眼睛一亮,許是了,他也不等方思勤的回答,急急忙忙的跑到水缸邊,用瓜勺舀起水,大口大口的喝著,水從瓜勺、角出來,將他口的服打了一大片。
喝飽了水,他才又看向方思勤,「你怎麼不說話?」
「說什麼?」方思勤抬起頭來。
正在認真看方老爺子的編織草席呢,可沒空搭理他。
見到方思勤不理他,方寶軒有些惱火,便說道:「你昨天去哪裏了?不是說好要去留客崖單挑,怎麼不見人,你莫不是怕了?」
「我昨天在留客崖等了你一天,我看怕的人是你吧。」方思勤冷冷的說道。
孩子忘大,昨天方寶軒還真將這一茬事給忘了,今天聽到方思勤這樣說,他有些惱怒,「方思勤,我昨天是忘了,你還真當我怕了你不?」
方思勤看了他一眼,輕哼一聲,走了。
「你什麼意思?」方寶軒追了上去,今天方思勤的態度太讓他惱火了。
「沒什麼意思,懦夫就不要在我面前說這些了。」方思勤淡淡的說道。
「你說什麼?」方寶軒並不知道懦夫是什麼意思,但是想來,這也不是什麼好詞。
「我說你是膽小鬼,說好了去的,卻不敢來。」等離正屋遠些了,方思勤才在他的耳邊說道。
「我是膽小鬼?我看膽小的是你吧,有本事,今天再去!」方寶軒氣急敗壞的說道。
「我今天可沒時間搭理你,畢竟你不用幹活也有吃的,我就不一樣了,要是不幹活,就只有肚子了。」方思勤淡淡的說道。
今天還要去理那些葛呢,可沒空搭理他。
「我給你吃的,你今天跟我再去一回。」方寶軒生氣的說道,在這家中,可沒人敢說他是膽小鬼,這方思勤竟然敢看不起他?
「我可不要草餅子,那東西吃的我難。」方思勤又說道。
「這什麼年了,你還挑食?」方寶軒詫異的看著,以往可不像是這種人。
方思勤沒理他,一副沒有糧食就不去的樣子。
「你等著。」見到這樣,方寶軒氣呼呼的跑到屋子裏,卻是去了方老太所在的正房,也不知道他在那裏做了些什麼,再出來時,他手中就多了一塊玉米餅子。
「給你。」方寶軒將這玉米餅遞給方思勤,方思勤咬了一口,「不錯。」
這玉米餅子真的很香,裏面有玉米面還摻雜了白麵,或許還放了一點糖,吃起來味道真是不錯。
起床后沒有吃早飯,正著呢,這玉米餅子來的正是時候。
就知道,方老太可捨不得的大孫子挨,指不定就藏了糧食呢,果不其然,在家裏人吃糠喝稀的時候,他竟然還有玉米餅子吃。
「還有沒?」一塊餅子下肚,方思勤,覺再來幾塊也吃得下。
「沒了。」方寶軒警惕的看著,只覺得跟以往太不一樣了,以前的可不敢找他要吃的。
「我知道你還有蛋,拿個給我吃唄,去留客崖那麼遠,我不吃飽沒力氣去。」方思勤說道。
方寶軒沒理,那蛋可是給他的吃食,他才不會給吃呢。
「哎,衙門裏的死囚還會有一頓斷頭飯呢,你說到時候去了留客崖,我要是真遇到什麼危險,死在那了,那豈不是了一個死鬼?」
「給你就是了!」聽到這樣說,方寶軒才念念不舍從兜里將蛋掏了出來。
「生的還是的?」方思勤問。
「的。」方寶軒生氣的說道:「早上燒水的時候給我煮的。」
「嘖嘖,果然是小王子的待遇,走吧。」方思勤一邊說著,順手將那蛋剝開,往裏塞。
方寶軒在一旁看著流口水,這可是特地給他留的,可現在,卻都進了的肚子。
方思勤吃完蛋,將殼遠遠的扔了。
沒想到隨口一句話,能多吃到一個蛋,好。
剛剛也是猜的,畢竟之前的時候,一個蛋能換半斤糧呢,現在就更不用說了,在全家人都的面蠟黃的時候,方老太不將這蛋留著換糧食,卻是留給大孫子打牙祭?
本還以為這不太可能,卻沒想到方老太還真做的出來。
「你不怕去那山上了?」見到方思勤一馬當先的走在前頭,方寶軒有些好奇,按理說,留客崖那地方,應該是不敢去的才是。
「怕呀,但誰你給我了吃食呢?況且咱們之間的恩怨,也該好好算算了,你說是不是?」方思勤看向方寶軒。
方寶軒煞有其事的點點頭,雖然覺得方思勤有些奇怪,但他很喜歡說話的語氣,這給了他一種戲文裏面才有的,俠義的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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