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似是提出邀請，其實蘇老語氣已經卑微到近乎祈求。

姜楓想了想，道：“好，我答應你。”

他現在既然接手了鑑寶齋，還有朵朵要養，送上門的業務，自然沒有推諉的道理。

蘇老面一喜，忙拿出一份合作協議，正是之前聚寶閣與王家毀約的那一份。

姜楓簽完字，恰好蘇老之前讓手下草擬的權轉讓協議也已經準備妥當。

蘇老大手一揮，在上面簽上自己的名字，道：“這是我在聚寶閣佔有的百分之二十的份，現轉與小先生，您在這裡簽字便可生效。”

“區區二十。”姜楓瞥了協議一眼，隨手撕個碎：“我還不放在眼裡，聚寶閣這樣的小廟，容不下我這尊大神。”

蘇老面容一怔，隨即苦笑。

他已經明白，姜楓雖然說話冷言冷語，卻是個面冷心熱的人，他這是想給自己留個養老錢。

姜楓繼續道：“不過我鑑定出青花瓷有假，鑑定費還是要收的。”

“應該的，應該的。”

蘇老連連點頭，心頭溫熱一片。

收了三千鑑定費後，姜楓抱著姜朵朵離開聚寶閣。

這一個月來，姜朵朵爲了養原吃盡苦楚，經常忍飢挨，姜楓寵溺的了姜朵朵的小臉，心疼道：“爸爸有錢了，從今以後再也不讓朵朵吃苦，現在我們去吃大餐好不好？”

“好！”姜朵朵開心的笑了，聲音糯。

姜楓循著記憶，帶姜朵朵去以前最的日料店大快朵頤，吃飽之後，姜楓看著手裡剩下的一千塊，心思一，問朵朵：“想不想跟著爸爸去探寶？”

“想！爸爸去哪，朵朵都跟著！”姜朵朵十分捧場，笑的很甜。

夜，凌晨三點，姜楓帶著姜朵朵，直奔雲海鬼市。

所謂鬼市，只在凌晨十二點到四點之間開市，鬼市的商販們帶著剛纔各地收上來的寶貝們在此擺攤，品類繁雜，珍珠玉，古玩字畫皆有涉獵。

當然，這其中大部分都是工藝品做舊之後冒充的‘古玩’，售價低廉。

但不乏鄉土人家剛收來的舊玩意兒，眼好的話，往往能用超低價收來不錯的寶貝。

極其適合姜楓現在的境。

姜楓趕到時，鬼市正是熱鬧的時候。

姜楓抱著睡中的姜朵朵，先是圍著整個鬼市轉了一圈，大多攤販上，擺的都是工廠流水線作品，只有極數攤販上，擺的是有點年頭的東西，但品相殘缺，價值不高。

姜楓略微失，這時，一道清脆的聲引起姜楓的注意。

一個打扮緻的姑娘正在一個商販面前講價。

看中的是一個銀簪子，上面鑲嵌著幾顆黃豆大的珍珠，做工緻。

小販看孩穿著考究，長相漂亮，笑的極其開懷，賣力推薦著：“姑娘，您眼可真是好，這簪子是我剛纔京郊農村花高價收上來的，可是祖傳，原主人的祖是宮裡出來的，做了好些年主子娘娘的宮，這簪子就是那時候傳下來的，據說是哪個娘娘賞的，您看這工藝多好，當年皇宮裡纔有的手藝。”

孩點了點頭，問：“多錢？”

“三萬。”

孩放下簪子，轉便走。

小販忙道：“換個人若是低於三萬，肯定拿不走，難得這鬼市來了您這麼漂亮的姑娘，我就不跟您喊虛的了，直接兩萬五拿走，我幾乎本價給您，就當您這個朋友了！”

小販一臉疼，彷彿兩萬五，他吃了多大虧一樣。

孩眉頭微蹙，道：“五千。”

“哎呦喂，買東西哪有您這麼還價的啊，五千您有多我收多，您這砍得也忒狠了點……”

“真的？”孩眼底劃過一狡黠：“五千，您真的肯我有多就收多？”

小販一口道：“比真金還真！我這收來就得兩萬四呢，充其量也就賺您一千塊，您這……”

不等他把話說完，孩便拉開隨攜帶的包包，拿出一模樣相似，只有略微不同的銀簪子。

同樣的雕花，同樣的珍珠，同樣的銀質。

唯一不同的，是造型上的細微差距，兩簪子一看就是同一個系列出品！

小販瞬間住口，看向孩。

姜楓眼底也染上一興致。

“您說的，五千，我有多，您收多。”

孩眨眨眼，笑道，模樣十分機靈。

小手再度向包裡，又掏出一銀簪。

同樣是一個系列的。

小販吞了吞口水，驚了：“你哪來這麼多簪子。”

“別急呀，還有。”

孩再度從包裡掏出簪子了。

一連掏出六，巧笑倩兮的著小販：“三萬塊，這六銀簪都是您的，這下您賺大發了。”

直到此刻，小販才繃不住表，然大怒：“長的水水靈靈的，你他媽卻不幹人事！敢來老子這砸場子？”

孩沒想到小販會突然發怒，嚇得連忙後退。

爭吵聲將附近的攤販和顧客全部吸引過來。

小販一拍攤子，猛地將銀簪遞向孩，一臉兇狠道：“五千是吧？歸你了！行業規矩你清楚吧，既然還價，就必須得買！”

說著，‘啪’一聲擺出付款碼。

顯然孩要是不付錢，就走不了了。

孩嚇了一跳，後不知何時被幾個其他攤位的小販圍住，困得死死的。

顯然平常沒這樣強買強賣。

孩哆嗦著掏出手機掃碼。

只是，無人注意到的脣角輕輕勾起，似是竊喜。

“這丫頭，有點意思。”

姜楓瞧見這一幕，眼尾上揚，走上前道：“你剛剛說，這銀簪，是清朝皇宮裡流出來的件？”

“是啊！”小販聽見有人質疑，惡狠狠朝來人看去。

他倒要看看，誰敢來多管閒事！

“那你倒說說，這簪子若不是清朝宮裡的件，你當如何？”姜楓嗤笑道。

目劃過孩臉上時，還微微向孩點了下頭。

看上去年紀不大，頂多剛大學畢業，眼倒是不俗。

“能如何？老子說這是清朝的，就是清朝的！這就是宮裡的件！這小丫頭既然問了價，還了價！就得買！這是規矩！”

孩也忙道：“多謝先生好意，我沒事，既然是規矩，那我便買了吧。”

“莬花工藝，是民國工業手段進後，誕生的新工藝，製作需將銀水拉羽，然後利用點羽工藝，將花型拉出，品狀語羽，栩栩如生，在民國時期的北平和大上海租界中盛極一時。”

“你現在告訴我，這是清朝的件，是宮裡娘娘的賞賜？”

灼灼目，烈焰般盯著小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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