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點了點頭，這件事，鄭氏與謹言是這樣說，瑾瑜又是這樣說，只能等大師陸巖來了，就自然知道是誰了。

在此時。

突然一個吱啊的聲音。

鄭氏指著老夫人后半天說不出話來，手不停指著。

眼見著老夫人頭上架子上的花瓶就要落下來，在老夫人邊的顧瑾瑜順著鄭氏指著的方向一看，那麼大的一個花瓶，下意識推了老夫人一把，連忙逃開。

顧開濟一看，想去攔著，但是他年紀大了，腳步不夠矯健。

就在這刻，顧瑾言沖了過去，連忙將落下來的花瓶推了出去。

花瓶在空地里砸了下來，四分五裂，桌上的茶水濺了一地。

老夫人松了口氣，平順自己的口。

“祖母，你沒有被嚇到吧？”顧瑾言目關切的開口問道。

老夫人看著對自己真誠關心的小孫，心頭暖洋洋的，平素里，這丫頭低著頭，唯唯諾諾，沒想到要時候，是沖出來護著自己。

再看著瑾瑜的時候，老夫人心里不是滋味了。

都說是天命凰，但是方才離自己最近，不護著，也不怪，但是嚇得還要推這個老骨頭一把，生怕不出事一般。

到底是有些失的。

在這個時候，老夫人不能多加責怪。

心卻是不太好，回了一句：“沒有。”

說完，想到謹言素來小心翼翼的格，怕誤會，開口問道：“謹言，你今日這樣護著祖母，你告訴祖母，有沒有想要的，祖母可以滿足你。”

進而想到謹言一直以來，最聽鄭氏的話，不得事事讓鄭氏高興和認可。

怕想卻不敢說，便提點了一句：“給你阿娘求也可以。”

顧瑾言迎上鄭氏期盼的目，想了想：“我阿娘素來最喜歡東走西串的，讓足無異于要了的命，還祖母從輕發落。”

鄭氏滿意的點了點頭。

這丫頭再有反骨，到底自己是親娘，最終還是得聽話！

老夫人正要松口。

只聽見向來乖巧聽話的顧瑾言說道：“應該讓我阿娘吃齋一個月，每日來老夫人這里伺候兩個時辰，最好讓秋嬤嬤每日盯著，阿娘孝順一個月的時間，也算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

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啊？”老夫人簡直猝不及防，這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秋嬤嬤，聽見了吧，從今日起，你親自盯著二夫人吃齋。”老夫人當即應了下來。

鄭氏仇視的瞪著顧瑾言。

顧瑾言心滿意足的笑了笑，看著老夫人，提出了一個小小的請求：“祖母，還有一事相求。”

鄭氏死死看著顧瑾言，生怕又鬧出什麼幺蛾子。

下一秒，顧瑾言說道：“孫想日后和堂姐一樣，每月初一十五也和府上大家一起吃晚膳。”

鄭氏松了口氣，就這.....

老夫人卻是憐惜無比，過去十幾年時間，瑾瑜每到這個時候，是一起上桌的。

但鄭氏一直說謹言怕生，帶來過一次，就再也沒有帶過來。

這個祖母，那麼多年了，也沒有見到謹言幾次，從小就在自己的院子里沒有出去過。

“今兒便是十五，晚膳之后謹言你一起來。”老夫人說道。

依著顧府的慣例，每個月初一十五的晚膳，除了尚書與鄭氏，還有鎮北侯與候夫人，還有侯府的兩個嫡出爺顧宣崇顧宣瑞也會來，尚書只有嫡顧瑾言，兒子是庶出，庶出都沒有資格上桌。

顧瑾言來了，侯爺與候夫人都意外了一下，他們的這位侄，從小膽怯，一直窩在的院子里不曾出門，可以說他們這十幾年，見到的次數也就那麼寥寥幾面。

這一見，都那麼大了，才想起來，與瑾瑜是同年同月同日生的，一樣大。

“謹言也來了..”候夫人客氣的問了一聲，鎮北侯只是微微點頭。

顧瑾瑜厭惡的看了顧瑾言一眼。

正好席間的飯菜也上桌了。

顧府規矩多，雖不到食不言寢不語，但也無人開口。

等菜上齊了。

顧瑾言連忙和丫鬟婆子們一起，起站在后，開始著手伺候著布菜。

老夫人一口菜進去，差點沒被嚇得噎著：“謹言，你這是做什麼，快坐下來吃。”

這布菜是丫鬟婆子做的，是尚書嫡小姐，那里有做這種事的道理。

顧瑾言聞言，手足無措的站在那里，低著頭小聲的說道：“可與阿娘用膳的時候，阿娘說了，要伺候著布菜呢。”

鄭氏的臉上青一陣白一陣呢。

心里為白日覺得就這懊悔不已。

敢是在這里等著呢。

鄭氏忍住扇一掌的沖，連忙開口道：“阿言，別鬧了，這不是和阿娘兩個人吃的時候。”

老夫人這才沒說什麼。

鄭氏是親娘，讓布菜倒是沒什麼，這丫頭多半沒有出過門，好多事不懂。

顧瑾言放下了要布菜的打算。

就在大家以為要落座的時候，顧瑾言拿了桌上的碗筷，自然的走到角落，把自己的碗筷放在下人的桌上，坐下來準備和下人一起分食。

練不已。

屋子里安靜無比，落針可聞。

當所有人吃驚的目聚焦在顧瑾言上時。

顧瑾言抬頭，茫然無辜的看著眾人，又有些忐忑不安的樣子，的抓住了自己的碗筷。

又抓了抓擺，有些不知所措的樣子。

高門大院里，主子和下人是分開用膳的。

通常等主子們吃完了，下人們便在一旁的小屋子里吃。

可那是下人們。

顧瑾言，乃是尚書嫡。

老夫人看著這樣，怔楞著半晌說不出話來，方才布菜尚且能解釋，可現在呢？

老夫人想到便是這樣的謹言，今日那般有勇氣沖出來護著。

鄭氏待謹言不好的事，在顧府多多有一些傳聞，但是老夫人怎麼也沒有想到會是這樣。

老夫人的眼眶都有些紅了。

候夫人更是皺起了眉頭，鄭氏這也做的太過了，自己的親生兒，那里有這樣待的。

“噗嗤~”顧瑾瑜笑出了聲。

這個顧瑾言，實在太丟臉了。

長那麼大，就沒有見過誰家嫡這麼難登大雅之堂的。

候夫人不悅的看了一眼顧瑾瑜，開口喚道：“謹言，你過來，坐下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