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才人，蔣貴人、唐貴人們這些人都來了，就坐在會寧宮偏殿里喝茶說話，們送的禮無非都是一些首飾，擺件，綢緞綾羅之類，還有壽糕壽桃，一看就是直接從膳房抬過來的。

其中也有人送字畫，陳妃送的壽禮中就有一個畫軸，顧昕好奇陳妃送了一張什麼畫，香珠把禮單遞給時特意多看了一眼，畫名是蒙江冬雪圖，畫師名張耕，小有名氣。

正好書房還缺張畫，回頭正好把這幅掛上去。

陳妃自然也來了，算來的晚的。但這也是慣例，有份的人總不會早早的過來，坐冷板凳喝閑茶。

一進來，殿之前坐著的人都起向行禮，陳妃擺了擺手：“免禮，諸位姐妹不要客氣，都坐吧。”

陳妃也坐下來喝茶，吳嬪很自然的坐到附近，沈才人也跟過去了。

顧昕雖然沒和們在一，但是殿的形聽香云說了。

后宮中這些人多半三三兩兩抱團的，平時不顯，這會兒就能看出點遠近親疏來了。也有人落單，比如張嬪。聽說本來就不合群，旁人坐在一起說話時，也不出聲，別人問什麼，也不搭理。

時間一長，別人也就不去跟前自討沒趣了。

蔣貴人上次來會寧宮的時候甚至就當面抱怨過張嬪，說張嬪目中無人，就算是個嬪位，也不能把別人都不當回事兒。說有一次和張嬪一起在李妃那里，問張嬪茶怎麼樣，張嬪居然隔了半天就嗯了一聲。又好心問張嬪是不是子不大舒坦，要不要請太醫，張嬪還是搭不理，甚至沒正眼看，只說了兩個字“犯困”。

這麼明晃晃的看不起人，可把蔣貴人氣壞了。

不過香珠倒覺得，對蔣貴人吧，這樣兒還真不算多無理。

畢竟香珠也不想搭理蔣貴人這樣的人。

這一殿里坐了這麼些人，別人說話都和的，就蔣貴人，那大嗓門，象菜市里老娘們吵架一樣。

時辰差不多了，李妃也終于來了。

李妃也是個漂亮的子，生著鵝蛋臉，雙眉描得彎彎的，杏眼桃腮，白皙。而且聽說識文斷字，讀過不詩書，放在后宮嬪妃之中也算是一個有才學的子了。

族妹李才人跟在后，還有一個不聲不響的秦人，也跟著一同到來。

李妃先和陳妃見禮，其他人又向李妃見禮，紛紛擾擾一番才重新坐下。

說來也不知算巧還是不巧，李妃才坐下，外頭就淅淅瀝瀝的下起雨來。

作為今天的壽星，顧昕算軸登場。

在場不人，其實沒見過貴妃，今天是頭一回。

顧昕不怎麼出門，那些人也不上門，對貴妃們算是聞名已久，今天才見上第一面。

在今天之前們聽說過，自己也私底下議論過貴妃。

有人說貴妃年紀一把，工于心計，寄住在顧家，卻越過顧家的親生兒宮做了貴妃。

有人說，貴妃其實是寡婦，不然怎麼會二十多了還待在顧家門里呢？關于這個傳言，又衍生出兩種不同說法。一種說是門寡，命忒，沒人敢娶。一種說其實嫁過了，夫家死了又投奔京城顧家來的。

甚至還有人說，貴妃是尼姑還俗！

不管在哪一種說法里頭，貴妃都不是個正經人，總而言之，正經人能千方百計勾搭上皇上，一宮就做貴妃嗎？

那必不可能啊。

宮人進來回稟：“娘娘，賓客都齊了。”

顧昕站起來，香珠們趕又是一通忙活，替理順流蘇，扶正掛佩。

“各宮全來了？”顧昕嘀咕一句：“我還以為們來送了禮就走呢，合著全等著中午蹭宴是不是？”

香珠好氣又好笑：“娘娘快別開玩笑，平時私下怎麼說都行，今天差不多整個宮里頭嬪妃娘娘們都來了，娘娘要正經應對才是。”

“下雨都擋不住們來，怕是醉翁之意不在我啊。”

顧昕說的是真心話。

本來嘛，還以為沖著這個破人緣和爛名聲，今天這生辰也肯定是過得冷冷清清，香珠們辛辛苦苦辦到頭來不過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沒想到這些人真來了，來了還不打算走了。

眾人分作兩排，以陳妃、李妃二人為首，先向貴妃賀壽。

顧昕不應酬，但不是不會應酬，坐在上首，笑容和煦，聲音：“諸位姐妹登門，會寧宮今日蓬蓽生輝，都快快請坐吧。”

李妃居左，陳妃居右，下首嬪妃們按著位階高低依次落座，高的在前，低的在后。如果兩個人是平級的，那就看宮年限資歷了，總之不管平時是不是明爭暗斗你不服我不忿，在這種場面高低上下是一也錯不得。

顧昕看著下面坐的兩排嬪妃，心里總覺得有點怪。

宮中沒有皇后，貴妃就是老大了，這個顧昕早就知道，只是在今天之前，從來沒有這麼真切的覺到這一點。

這些嬪妃里，年紀最大的應該就是李妃了，比皇上還大一歲呢！不過李妃今天上了桃花妝，杏眼桃腮，眼晴水汪汪的，看著依舊如二八佳人。倒是陳妃，雖然比小個幾歲，但是穿著打扮都過于端莊，看著就老氣。其他的嬪妃們打扮的各有千秋，比如蔣貴人，一頭珠翠，最顯眼的是一支串珠步搖，顯然很寶貝這樣首飾，坐下來沒有一盞茶功夫，已經抬手去了三次了，不知道是怕旁人看不見，還是怕步搖沒有戴穩，會掉下來。

而顧昕印象比較深的沈才人坐的位置偏后。平時得陳妃、吳嬪提攜，雖然只是才人，但是吃穿用度與眾不同，日子過得遠比其他低位妃嬪風。但是私下里的實惠是一回事，今天這樣的場合，還是只能乖乖的坐在后頭，與幾名顧昕沒見過的，面生的低位嬪妃坐在一。不過也不孤單，還有個李才人和做伴。李才人，沈才人，大家都是才人，一個背靠陳妃，一個有族姐撐腰，算得上是棋逢對手，平起平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