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斐然輕輕往后一推，山奈便摔了個人仰馬翻。

“喂狗？！你大可試試！”楚斐然看似輕而易舉，實則摁在了海。

恐怕山奈那只手，十天半個月都得酸麻疼痛，廢得差不多了。

“娘娘？”冬青呆呆地瞧著這一幕，這還是家王妃娘娘嗎？

要知道，在此之前，娘娘一直都是忍氣吞聲，在王府里，大氣都不敢出。

山奈面慘白地倒在地上，左手握右手，看向楚斐然的目格外猙獰，“你敢對我手？你……我家娘娘一定要你死無全尸，啊——”

“我倒是看看，誰來給你主持公道，找死！”楚斐然從牙中出這句話，扶著冬青往回走，也不嫌棄冬青滿臭味。

“娘娘，奴婢自己來，自己來。”

回了房中，楚斐然便著手打水，讓冬青沐浴更，冬青哪能讓主子干這種活，自己手燒了熱水，洗干凈換了裳。

楚斐然看著小姑娘臉頰的傷，心念惻，親自出府門買了些草藥。

“娘娘，您買的都是什麼？”冬青茫然，只見著楚斐然大包小包的東西，拆開黃油紙，散開在桌案上，草，葉子，枯草……

楚斐然杏目放，時而擺弄著，時而嗅嗅指尖的藥香，看到草藥像是如獲至寶，讓心澎湃，“決明草，千禾花，重樓，梔子果，都是好東西……”

自在草藥堆里長大，吃藥如進食……

冬青從未耳聞，還想問些什麼，屋外傳來了山奈的告狀聲，“娘娘，你可要為奴婢做主，這對惡主惡仆，不僅辱罵娘娘您，還手傷了奴婢，完全沒有將您放在眼里！”

“娘娘，是山奈……”冬青心有余悸，怯懦地往門外了眼，戒備地往后退。

自這側妃娘娘前幾日領著山奈嫁進賢王府，山奈是作威作福，欺負得冬青骨子里是怕了。

楚斐然迅速出桌布，將草藥掩蓋，轉看去。

只見一著蝶戲水仙群的子雙手輕合，頭戴牡丹花冠，眉心一點花鈿，生得如那出水芙蓉般。

這就是側妃，聽聞此乃賢王杜孤庭心心念念之人，好不容易才娶進府門。

仔細一瞧，果真是驚為天人之貌。

“花以禪見過姐姐。”子不見喜怒，微微福請安，聲溫如水。

楚斐然記得，爬出萬毒坑的時候見過的，還掀了一把。

這個間隙，余恰好瞟向了銅鏡，銅鏡里的自己臉如死人慘白，眼下烏青尤重，雖冬青為梳洗過，但，比起面前滴滴的花以禪，實屬云泥之別。

若是賢王杜孤庭，也會獨寵花以禪吧？

心里這般想著，楚斐然大馬金刀地坐在了桌旁，斜睨著人兒，“有話快說，有屁快放，老娘沒空跟你閑聊。”

花以禪笑容瞬僵，這是孩子家家該說的話？

詫異愕然，側的山奈捂著右手跳腳，“娘娘，奴婢就說了吧，蹬鼻子上臉，還真當自己是正妃不！”

楚斐然眸瞬冷，剎那間，屋子里的氣息仿佛凝結了冰，“你的手不想要了？”

右手酸疼之仍在，到現今還抬不起來，山奈被凌厲的氣勢震住，一時有些茫然無措。

進賢王府便聽聞，王妃是個擺設，不得賢王青睞，甚至于，在府中奴婢膝，當牛做馬，怎麼會……

花以禪倒是比山奈沉穩得多，緩過心神來，將食盒擺在桌沿，“姐姐莫要怒，都是我管教無方，特來賠罪，姐姐了委屈，故而，以禪特地熬了八寶湯，姐姐須趁熱喝，將養好子。”

湯？

楚斐然不認為花以禪能有這麼好心，輕挑新月眉，狐疑道，“你是不是還想看著我喝？”

花以禪又是一怔，“姐姐若要我陪著，那自然是好的。”

經歷過兩次生死，楚斐然怎可能天真？

著手打開食盒，香撲鼻，氤氳拂面。

冬青舀了一小碗遞給，端在手中，笑起來，“這里面沒毒吧？”大風小說

“怎……怎麼會下毒……姐姐可真會說笑。”

花以禪絞著袖口，面頰已滲出了薄汗。

“那就好。”楚斐然捧著湯碗湊到邊，輕呷了口，漫不經意嘆道，“妹妹有心了，熬這湯該是耗費了不心神。”

“側室伺候正妃，這都是該盡的禮數。”花以禪松了口氣，又福了福，“山奈冒犯之還請姐姐見諒，以禪先行告退，來日再來給姐姐請安。”

一主一仆出了門，山奈自始至終氣得牙，“娘娘，您這是何苦呢？哪怕您求個，讓王爺休了也好，省得礙眼，喝湯，配嗎？”

花以禪碎步飛快，低聲警告道，“休要胡說！”

兩人沒了影，楚斐然將食盒往冬青面前推了推，“倒了怪可惜，你喝上一半剩一半，萬萬別倒了，這可是罪證。”

“罪證？娘娘，這湯……”冬青大驚，掌大的臉了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