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江德年心下已經開始思索把樓婉安排在哪裏了。

「吩咐江南那邊，可以開始查了。」蒼懷霄修長的手指在桌上輕敲，從他的臉上看不出緒，但江德年看到他這般神，便知道他在計劃什麼。

江德年很高興，他知道蒼懷霄這麼多年過得並不快樂，尤其是被齊太后打的時候。現在陛下終於開始反擊了。

江南是齊太後娘家駐紮的地方，齊家在江南勢力很大，齊太后宮之後齊家更是勢不可擋。這麼多年來，齊太后一直在暗中幫扶娘家，使齊家在江南一手遮天，犯下不事。

蒼懷霄早就想派人去江南查證據了，但是苦於齊太后得迫，無從下手。這回正好借建造九重宮闕的機會，讓齊太後放鬆警惕，他好聲東擊西。

……

聖旨到樓家的時候，樓婉正在房裏用膳。

樓父都說了讓休息，樂得安靜，就在自己房裏用膳。

嗯，沒看見樓珍和喬氏的臉，的胃口果然好了很多。

樓婉正吃著，綿綿跌跌撞撞地走進來，「小姐！聖、聖旨來了！」

納悶地放下碗，陛下是不是閑得沒事幹下聖旨玩？這幾日幾乎日日都有聖旨到樓家。

樓父正在門口接旨，看見樓婉來立刻把拉到邊跪下。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宣樓婉明日進宮為朕建造九重宮闕，直至建方可出宮。」

樓婉有些興，宮建造宮闕就代表可以很快離樓家了！接過聖旨，轉頭看見樓父憂心忡忡地看著。

送走宣旨的太監，樓父喜憂參半地嘆了口氣。樓婉能得蒼懷霄重用是好事，可是萬一樓婉沒能建出讓蒼懷霄滿意的宮闕呢？到時候蒼懷霄要是遷怒樓家，自己怎麼都難逃一死。

樓婉怎會不知樓父在想什麼，心下冷笑，立刻回聽雨閣收拾東西。

樓珍被抬回樓府後一直昏迷不醒，好不容易在夜裏醒來了，聽說樓婉天亮后便要宮，急得又發起高熱，夢中還在哭訴心心念念要進宮卻被樓婉捷足先登。

宮裏什麼都有，樓婉沒什麼可收拾的，只帶了娘親留給的一塊玉。連夜在自己的臥房裏給娘親設了個牌位，看得綿綿膽戰心驚。

「小姐，您怎麼把牌位設在自己的房裏，這……這多可怕啊。」

「這是我娘親，有什麼可怕的。」樓婉不以為意，跪在樓楊氏的牌位面前默念：娘親啊娘親，您在天有靈就保佑我在宮裏平平安安，等我造好了宮闕就回來接走您。

樓家宗祠里設了樓楊氏的牌位，但是樓婉看不上，只不過不能在宮裏設牌位，只能暫時設在自己房裏。反正經過這一次，喬氏和樓珍都不敢再進的院子了。

離開之前，樓婉反覆代綿綿記得早晚上一炷香給娘。

綿綿捨不得樓婉，哭哭啼啼地看著：「小姐，不能不去嗎？我常聽人說宮裏就是龍潭虎，一句話說得不對就要被砍頭的。」

「傻丫頭。」樓婉敲敲的額頭，」那還有人說宮裏有不盡的榮華富貴呢，你怎麼不想想這個。」

綿綿吐了吐舌頭，不好意思地笑笑。

樓父親自送樓婉進宮，在下馬車前言又止地看著：「婉兒，到了宮裏一切小心。」

「兒知道。」樓婉急著下車，懶得跟樓父廢話。

樓父拉住，「婉兒，若能為樓家爭最好，若不能，千萬別連累了樓家。」

樓婉知他鐵石心腸，沒想到這個時候了竟然還想著別連累他。樓婉沒說什麼，轉下車，眼裏卻滿是決絕。

宮門口早就站了數十個工匠，只有一個作監在點人數，看見樓婉下馬車，特意上前詢問：「是樓二小姐麼？」

「嗯。」樓婉一點頭，那些工匠全都轉頭看。

這些工匠一直命於皇帝，自視甚高，看樓婉的眼神都帶了些輕蔑。樓婉是子，又是唯一一個不是正經工匠出的，他們多有些看不上。

樓婉知道他們有偏見，此刻也懶得解釋。

作監看人到齊了，便帶著他們進宮。

蒼懷霄為了建造九重宮闕，特意拆了兩座沒人住的宮殿，留出一大片空地給他們建。

作監讓那些工匠住在一起，把樓婉出去，帶著七拐八繞走到一小院子前，「你住這。」

「這……？」樓婉看著這小院子，且不說髒得無下腳，這裏離建宮闕的地方就好遠呢！

「對。」作監指了指角落裏的一堆東西，「你自己整理整理。」

「為什麼我一個人住這裏？」樓婉不解，剛才來的路上可看見好幾個空院子。

作監看一眼，「陛下吩咐的。」

陛下不會是想累死吧。樓婉角一。

既然作監都說是陛下吩咐，那還能說什麼？住唄。樓婉花了半天時間打掃乾淨了屋子，進宮第一天沒什麼需要做的，早早睡下，為了第二天養蓄銳。

翌日清晨，天剛蒙蒙亮便起來了，簡單梳洗一番就直奔施工的地方。興緻，滿腦對九重宮闕的構思終於有了用武之地。

可到了施工的地方才發現，其他人早就來了，都圍在一起，商量如何打下第一層地基。

樓婉也想一起討論，可那幫工匠把圓桌圍得嚴嚴實實，不一點隙。樓婉能察覺到他們的排斥，但這不影響的積極，拍拍面前的人，微笑道：「借過。」

那人頭也不回，「沒你的事。」

樓婉笑容一僵，「陛下命我一起來建造宮闕，怎麼沒我的事了？」

「哈哈哈！」那人狂笑起來，終於轉頭用不屑的眼神看著樓婉，「你一個小子，手不能提，肩不能抗，能幹什麼？」

樓婉收起笑容，「我雖力氣不如你們大，但我可以畫圖紙。我知道怎麼樣建宮殿能建得最牢固。」

「你建過房子麼？就敢說這種話。這又不是繡花，不是你這種能幹的，你去旁邊坐著吧。」一個人不客氣地說，其他人聽了一起鬨笑起來。

樓婉咬牙，「哦，我聽聞你們設計的圖紙陛下都不滿意，只有我的圖紙才能讓陛下滿意。那你們這些大男人都不如我這個小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