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過幾位巡夜差，芊芊便帶著齊飛從側門走了進去，萬幸府上還沒鎖門，不然就麻煩了。

讓驚奇的是，剛一進門肩膀上便一松，幾個下人仿佛早已經在這里等著他們，見狀立刻接過了他們肩膀上的被褥等品。

“二小姐，老爺有請！”

一個下人站在面前不卑不地道。

“姐姐？”齊飛聽到這句老爺有請，下意識的就抓住了的服，他們回來的這麼晚，父親不會是想要責罰他們吧？

芊芊安了齊飛，對著下人道：

“夜晚天黑，麻煩你帶路吧。”

“二小姐請！”

這下人倒也不卑不，弓著子出一只手，朝右斜前方四十五度，踏著小碎步地走在了的前面，為引路。

“姐姐，我怕！”齊飛到底還小，掩飾不住的張。

芊芊蹲下來，看著齊飛的眼睛：

“齊飛，你是男子漢了，起脯，這都是小場面怕什麼？”

“可是咱們回來晚了，父親母親會責罰咱們的呀。”

“放心，有姐姐在，不會讓人打你的。”

聽了這話，齊飛暗暗握了拳頭，的確，姐姐說的沒錯，以前每次要挨打時，姐姐總是會撲在自己的上，替自己挨打。

想起姐姐剛才說的他是男子漢，要起脯，他便了小脯，仿佛覺還不錯，就這樣保持著往前走。

芊芊見了，鼓勵道：

“對，就是這樣，男子漢就要起脯，卑躬屈膝的像什麼樣子？”

齊飛聽到鼓勵，脯昂的更高了：

“姐姐，齊飛不怕了，待會兒父親母親要是責罰咱們，齊飛替你擋著。”

“哈哈，好！”

芊芊十分欣，這個弟弟真是天使。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走在前面替引路的下人，聽到說的那句：男子漢就要起脯，卑躬屈膝的像什麼樣子以后，也起了脯。

白日里府花紅柳綠，小橋流水，亭臺樓閣，怎麼看都像一幅畫。到了夜晚，在燈的映襯下，又是另外一種。

亭臺樓閣下水霧彌漫，仿佛天宮一般；小橋流水從側面看去，一圓月仿佛就架在橋上；富麗堂皇的樓宇，仿佛的工藝品。

就連腳下的石子路也仿佛多了幾分韻味。

一進主院，芊芊一愣，玉玨坐在太師椅上，位于正中央，由他四散開去，整整齊齊的站了幾十號人。

見他們進來，這幾十號人齊刷刷的看向了他們。

“哎呀？”

齊飛到底是年紀小，沒有見過這種場面，過門檻時，嚇得一個不穩，差點摔了下去。

走在前面的那下人眼疾手快，一下子將他扶住。

“二爺小心！”

“齊飛不要怕。”芊芊小聲地在后面鼓勵著。

聞言，齊飛朝著點點頭，不由得又直了小部。

走到玉玨前面不遠，二人齊齊行禮道：“見過父親，見過母親、各位姨娘。”

“去哪兒了？”

玉玨著一白，頭發披在肩上，手里還握著一把白的扇子，看上去倒有幾分儒雅大儒的味道，只是這里說出來的話卻讓人如墜冰窖。

按照常理，兒夜晚沒有回家，老父親著急也是正常的，可他的這句去哪兒了卻不是著急，而像是興師問罪。

不等回答，給帶路的那個小司便道：“回老爺的話，二小姐和二爺是被巡夜的差送回來的，這便是他們帶的東西。”

隨著下人這句話說完，眾人不由自主地都看向了這大包小包的東西。

二夫人不由得眉頭一皺：

“兒，你這是從哪里撿來的破爛？”

破爛？

芊芊看了下自己買的棉花被，這哪里像破爛兒？

棉花是他看著店鋪里的人一點一點的實，制棉花被的樣子，只不過他們店里被面的花都是大紅的牡丹或者芍藥，就連素雅的梔子花都點綴著大片大片的綠葉。

是夸張了點，土是土了點，可暖和卻是真的。

齊飛咬了咬牙：“母親，這……不是破爛，這……是我和姐姐的被褥。”

嗯？

齊飛竟敢頂撞二夫人？

不止芊芊，就連周圍站著的所有人都震驚了。

以往不說是五歲的齊飛，就是十二歲的芊芊，乃至府里除了老夫人和老爺以外，所有的人，都不敢對二夫人的話有疑義。

這小孩子竟然敢頂撞二夫人？還是在這麼多人面前？

當場被懟，二夫人的臉當時就黑了下去，咳嗽了幾聲道：

“你還敢頂？你看看你們買的不是破爛又是什麼，咱們府里就連一條手絹都是采用上好的江南綢制。

被褥更是采用了北疆的蠶，被面是江南的良人錦，睡人，再讓繡娘以蘇繡的針法繡，如今你們買的竟然是棉花？這不是破爛還是什麼？

二夫人說的沒錯，北疆的蠶，乃是整個大燕朝最搶手的蠶，澤好，暖和而。

江南的良人錦、睡人，乃是百兩銀子一匹，尋常人家見都見不上，而他們府里卻用來做被面。

與爛大街的棉花比起來，可不就是破爛嗎？

“我……”

齊飛想說什麼，可又不知道該說什麼，漲紅了臉頰。

他和姐姐的被褥實在是不能用了，破破爛爛，夏天熱，冬天冷，這棉花被看起來很好啊。

“母親，您說的對，這棉花被是我要飯得來的破爛，但是話說回來，但凡能蓋上北疆的蠶被，誰還稀罕這棉花被？”

“你……你什麼意思？”

這下，到二夫人臉紅了。

姐弟倆的東西，自從李天去世以后就沒有換過，他們的被褥，想必已經不能用了。

這丫頭是故意的，想要在這麼多人面前拆穿。

“父親，不如您親自去一趟，看看我和齊飛床上的被褥有母親口中的破爛好沒？”

玉玨臉一黑，不用看也知道，說的是事實。

“妹妹，天這麼晚了，父親特意和我們在這里等著你們回來呢？下次出府去，一定要告訴父親一聲，不然他會擔心的。”

櫻紛適時出聲，打破了這尷尬的氛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