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昨天沒有去玩兒,而且這簪子也是我挑細選之後,才決定買給母親的!”
說完,晏梨似有一種窘迫的模樣,雙手著手中的帕子,在眾人威利的眼神下,才不得不將‘真相’說出來。
“父親,我知道每年給母親買的誕辰禮太廉價,所以昨日,我將小娘留給我唯一的一件玉鐲拿去當了,隻是……母親這支簪子需要五十個銅板——”
晏梨故意加了三十個銅板,不然二十個銅板的東西太廉價,左相也會生氣的。
“噗——”晏梨可憐的聲音被一道嗤笑聲打斷。
眾人因晏梨緒低落而揪起來的心,瞬間就劃過一抹厭惡,投向那道聲音的來源,晏清瑤。
當然,這些覺得晏清瑤厭惡的人中除去李氏,以及晏星兒。
偏偏晏清瑤還沒察覺到別人對的厭惡,“四妹妹,你真是越說越離譜了,五十個銅板的禮,你也好意思拿出來!”
晏梨用帕子了眼底本不存在的淚水,“讓三姐姐‘賤’笑了,實不相瞞,這五十個銅板也是我傾盡所有才湊出來的。我原本手中隻有二十個銅板,將我房裏所有能當的東西那拿出來當了,我逛遍了都城所有的當鋪,求了老板很久,人家才同意給我三十個銅板,我才得以買下給母親的這支簪子。”
都城的當鋪大大小小幾十家,分散在各個角落,難怪晏梨說昨日轉悠累了。
左相的臉變得格外難堪了,若是讓別人知道相府的姑娘居然連幾十個銅板都拿不出來,那相府的麵何存?
“你每個月的月銀不是有五兩銀子的嗎?”左相擰眉問道。
五兩銀子能買多個這樣的簪子呢?怎麽晏梨還那副摳唆的模樣呢?
晏梨似乎有所忌憚的朝李氏看了一眼,雖說有長公主那次到來之後,李氏應該不會再克扣的月銀。
但這個月的月銀還沒到發放的時候呢,晏梨何以咽得下這口氣,讓先前的那些月銀就白白被克扣了?
左相質疑中夾雜著怒氣的目看向李氏,李氏額頭冷汗涔涔,卻本沒想到對策該怎麽解釋這件事。
“這——相爺,梨兒還小,那些月銀怕是已經花完了吧?”李氏磕磕的找了一個借口。
晏梨心裏冷笑一聲,真是‘好’,到這個時候了,還不忘了往上潑髒水,“父親,我知道母親是為了我好,生怕把月銀給我,會被我花了,所以才替我存著那些月銀的,可是平日裏我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本沒地方花錢去。”
晏梨把一個好借口遞到了李氏旁邊,隻要接下便可以安然度過月銀的事,但的小金庫就要往外流銀子了。
李氏咬了咬牙,前幾日的事左相還對有所不滿呢,月銀的事萬萬不能在讓左相失了。
李氏扯出一個得的笑容來,“相爺,梨兒沒有小娘替打理月銀,我是怕落下花錢的病,所以才替保管的。星兒的月例,也一直都是我保管呢。”
晏星兒立刻點頭,“是的,父親,我認為……未出閣的姑娘花錢的地方不多,讓母親替我們保管是應該的。”
晏星兒一句話,竟然勾走了晏梨到的鴨子!
晏清瑤眼珠子一咕嚕,順勢也說:“父親,就是這麽回事,我的月銀也都給我小娘管了。”
晏梨不喜不怒,隻是臉上泛起一抹苦,“五妹妹和三姐姐都不是一人撐起一房,家裏吃穿用度自然不用們心,而我就不同了……”
“我小娘離開的早,吃穿用度都要我自己親自打點,沒有月銀……我連一口熱乎飯都吃不上。”
晏梨眼眶紅的讓人心疼,比起晏星兒和晏清瑤,可憐多了。
左相哪裏能見晏梨如此委屈?
“梨兒苦了。”說罷,左相把目轉向李氏:“梨兒的月銀,你便不要替保存了,都還給吧。”
李氏咬了咬牙,強出一個笑容來,“都聽相爺的,我這就將兩——”
‘個月的月銀都還給!’李氏的話還沒說完,便被晏梨打斷了,欣喜若狂,福了福子,“多謝母親恤,將兩年的月銀都還給我,還請母親放心,兒一定會節省開支,不花銀子的。”
兩個月被晏梨詮釋兩年,李氏卻也隻能打掉了牙往肚子裏咽。
晏清瑤忍不住開口:“晏梨,你兩年沒領過月銀,難不是靠著吃土長大的嗎?”
晏清瑤的本意是拆穿晏梨兩年沒領月銀太假,誰知聽起來卻有一李氏刻薄晏梨的味道了。
左相責備的看了李氏一眼,“這麽長時間沒發過月銀了嗎?”
“這……時間是有些長,可是我是打算每隔半年給發放一次的,忙忘了,怎麽也不見這孩子來管我要呢?”
李氏把燙手的山芋扔到了晏梨上。
晏梨並沒有想象中那般慌張,反而鎮定自若,“我覺得母親是為我好,所以便一直沒要過,沒銀子花了,便拿一件小娘的首飾去當,如今不小娘留給我的東西當完了,就連屋子裏值錢的都沒有了。”
得,這一說又襯托了一把晏梨的可憐和懂事。
左相更加憐惜晏梨了,“你一個人打理明月閣,確實很辛苦,待從你母親這裏拿了月銀回去,記得吃好一些,想吃些什麽就買些什麽,若月銀不夠了……便去賬房先生那裏取。”
這可是開了先例了,就連李氏也隻有每逢月銀發放時才能去取錢,現如今晏梨卻可以隨時去取!
“多謝父親恤。”晏梨滿心歡喜的應下。
李氏滿心歡喜的過一個誕辰,卻大出了一把,還要打掉牙往肚子裏咽,晏梨想想那李氏的憋屈勁兒,心那一個好。
當天晚上晚膳時,平日裏話不多的上像抹了似的,哄的左相開懷大笑。
隔日,周媽媽給晏梨送了一袋銀子過去,隻是那平靜底下充滿怨氣的眸子,了的緒。
“多謝周媽媽了。”晏梨接過去,示意雲錦將銀子收起來。
周媽媽不冷不熱的回答道:“奴婢可不敢應四姑娘這一聲謝,如今四姑娘是相爺的開心果,就連我們家夫人都得靠邊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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