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應過來蕭璟月是在嫌棄自己,曲綾憤怒的跑了出去。
不一會兒,外頭傳來的大喊聲:“蕭一,去給本姑娘準備洗澡水!”
蕭璟月額角跳了跳,輕呼了口氣,放下手中鎮南王府傳來的書信,起往外走。
原先邊沒人大伙兒也不覺得有什麼不方便,如今府里多了個曲綾,蕭璟月方才覺得這確實不妥。
蕭璟月吩咐蕭二想辦法找幾個丫鬟婆子回來,便轉往清風院走去。
廚房的作很快,不多時便燒來了熱水。
蕭一將浴桶搬到曲綾的房間門口,說什麼都不肯進去。
曲綾怒道:“你不搬進去,是想讓我在門口洗嗎?”
蕭一哭喪著臉,“夫人,禮數不合。”
不管因為什麼原因,他都不該進出主母的臥房。
兩人在房門口爭執不下,一干提著熱水桶的下人們站在一旁,大氣都不敢一下。
蕭璟月過來時,看到的便是這樣一副場景。
蕭一看到自家主子如見著了救星,連忙拱手行禮道:“主子!”
蕭璟月擺了擺手,讓蕭一退到一旁,屈尊降貴的搬起浴桶,搬進房。
曲綾見狀未笑容,反而一臉難過的埋怨:“你這將軍府怎麼跟和尚廟似的,連后院養的都是公的。”
“……”蕭璟月噎了下,問:“你如何得知后院養的是公的?”
“我去看過啊!”小青蛇喜歡吃蛋,曲綾有一回去廚房給它找蛋吃,找了半天沒找著,索到后院下人們養的地方,發現全他大爺的是公,有個屁的蛋!
蕭璟月已經不想問為什麼這麼無聊跑去看家養是公是母了,揮手讓下人將把熱水提進來。
待下人全都退下后,他也跟著走出了臥房。
臥房門外,院子里的樹底下有一套石桌椅,蕭璟月沒有立即離開,走到石桌旁坐下。
蕭一向蕭璟月稟報今日曲綾的行蹤,說到曲綾找珍寶閣的師傅打簪子時,蕭璟月才問:“要打什麼簪子?”
蕭一搖頭,“屬下不知。”
他沒有跟進珍寶閣,還是后來夫人離開了,他又折回去尋人問了才知曉的。
蕭璟月又問:“蕭三那邊可有谷神醫的消息?”
蕭一還是搖頭:“沒有。”
“南風館那小倌兒?”
“回稟主子,也沒有。”
自打回京后,七八糟的事就沒有停下來過,要找的人至今全都沒有下落,就跟人間蒸發了似的。
蕭璟月揮手讓蕭一退下,靜靜的思考起這些時日發生的事來。
曲綾泡完澡出來,看到男子坐在樹底下,愣了愣,笑嘻嘻的走過去,“勞煩將軍替我守門了。”
蕭璟月瞥了一眼,“去將頭發干。”
“天氣這麼熱,等會兒它自己會干。”曲綾渾然不在意的擺了擺手,走到他對面坐下,“你可知兵部尚書李大人那病懨懨的兒子李辰軒?我今日在他府外聽人說李辰軒病愈了,準備大辦生辰宴。”
這件事蕭璟月下朝時便聽聞了,李蘊邀他過些時日帶曲綾一起前往兵部尚書府,參加李辰軒的生辰宴。
“夫人有什麼看法?”
曲綾如實說:“我沒見過李辰軒,聽到的都是道聽途說,暫時沒法對他有什麼看法。”
蕭璟月道:“待他生辰那日,去見一見便知。”
他與曲綾的想法差不多,一個病了十幾年的人,不可能說病愈就病愈,不管怎麼說從生病到病愈總會有一個過程,可先前并未聽說任何關于李辰軒好轉的消息。
此等怪事,聯系上之前發生過的種種事看來,李辰軒的痊愈與霍心意絕對不了干系。
那霍心意喝下鶴頂紅后,置于死地而后生,很難說李辰軒會不會也是這樣。
若真是如此,給他們蠱蟲的人,應當就在兵部尚書府。
不過,霍心意此番鋌而走險拿自己的命來試蠱的行為,倒是值得深究了。
曲綾贊同的點了點頭,話鋒一轉,“將軍可有找到楚禹的下落?”
提著這件事,蕭璟月的神立即就變了,目涼涼的看向曲綾,忽然問:“你與慕容宴是什麼關系?”
“……”
“又或者說,你與南風館有何關系?”
“……”
曲綾對上蕭璟月如刀鋒般銳利的目,著頭皮道:“沒有任何關系,純屬好奇!”
打死也不能承認南風館是開的,不然這人十有八九會為了面子問題,而帶兵去把的南風館給封了。
蕭璟月也不知是信了還是沒信,冷聲道:“最好沒有任何關系!”
今夜的談話,兩人算是不歡而散。
曲綾回房睡覺,蕭璟月照舊去了書房。
清風院里房間不,可他似乎連和同住一個院子的心思都沒有,曲綾對此是又高興又煩惱。
高興的是不用和這短命的胚子同住,煩惱的是長期以往,哪怕真的把訂做的簪子拿回來了,也很難尋得著機會將它神不知鬼不覺的換掉。
曲綾深陷苦惱中,夜一深,很誠實的在苦惱中沉睡過去。
這一夜,做了一個夢。
夢里,蕭璟月不滿不侍寢,娶回兩名俏漂亮的侍妾回府后,就要趕這個不僅沒用,并且還很能吃的正妻回家種田。
隨后畫面一轉,曲綾頂著烈日扛著鋤頭站在田地里,委屈兮兮的哭了起來。
哭著哭著,就把自己給哭醒了。
醒來后,曲綾發現房間里多了兩名翠滴的小姑娘,差點兒沒氣暈過去。
哪怕蕭一跟在后頭不停的解釋說“那是主子找回來伺候夫人您的丫鬟”,也一個字都沒聽進去,完全沉浸在那夢中被趕回鄉下種田的恐慌里,怒氣沖沖的沖去書房找算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