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待二人好不容易收拾完，剛一出門，沙棘就跑過來說：“王妃，衙門那邊要傳召您。”

語畢，低聲音：“是為了沈青三人。”

“這麼早？”沈千華有些詫異。

這年頭一個兩個神頭都這麼好嗎？

“嗯。”沙棘回答，“衙役已經在門口候著了。”

沈千華回頭去看傅北城。

果然原本還帶笑的人，此刻臉上滿都是失落。

“娘子……”他悶聲說，“如果你要忙的話，就去吧，城兒沒關系的。”

沈千華：“……”

思索了一剎那，心里立即下了決定。

“沙棘，今天的事由你代替我去。”沈千華拍了怕沙棘的肩膀，“事的始末你都很清楚，想必你也知道該怎麼做。”

沙棘楞了一下，看了眼沈千華又看了眼傅北城，角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好的，王妃，那祝您和王爺玩的愉快。”

待到沙棘走后沈千華轉傅北城招了下手：“走吧。我們去看日出。”

傅北城笑的眉眼彎彎：“娘子，你真好。城兒太喜歡你了。”

如此直白表述好的方式，沈千華初時還有些不適應，但聽得多了，現下早已能做到波瀾不驚。

拉著傅北城進了馬車，照例將所有的零食都推到了對方面前。

“這是你最喜歡的雪花，還有其他幾樣糕點，都是上次我出門時讓小林備下的，嘗嘗喜不喜歡？”

傅北城興致沖沖的剝開包裝，一種又一種的嘗了過去。

突然不知嘗到了什麼，他的黑眸猛地一亮。

“娘子，這個好吃！給你！”他遞給沈千華。

沈千華下意識的探過子一口含住，酸甜的口一下子充斥了整個味蕾，讓人的心都不由變得妙起來。

“嗯，的確不錯。”點頭夸贊。

傅北城的神一愣，顯然沒想到沈千華會直接吃。

他垂下手，食指微微磨蹭了一下拇指，溫熱的好像還停留在哪里。

“娘子喜歡就好。”他聲音沉沉，帶了一平日里絕不曾出現的沙啞。

可惜心里有事的沈千華，并沒有發現這點不同。

兩人一路趕慢趕，總算在日出前抵達了東山之頂。

看著那紅日緩緩地躍上山脊，蒼穹的邊緣因為它的緣故，染上了一條長長的白邊。背后是無盡的黑暗，面前卻滿是明。

沈千華閉上眼，深深地吸了一口山林之間的空氣。

連日里所有的霾和力都在這一刻得以消散，釋放。

看完日出，兩人又去吃了早茶。

玩到了日出中天，這才慢悠悠的回到王府。

“王妃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啊？”沙棘笑著從里屋出來，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番沈千華。

“不然呢？”沈千華神淡淡，沒有毫被調侃的惱。

“你的事辦得怎麼樣了？”

說到正事，沙棘也收了笑意：“事有些復雜……”

“娘子，你和沙棘去書房談話吧，我去找小林玩了。”傅北城的余看到了一個人影，眼神一閃，突然開口話。

“行。那你玩的時候當心點，別磕著了。”沈千華叮囑。

“嗯嗯。”傅北城笑著擺了擺手，“那我走了，娘子。”

——

“究竟是怎麼回事？”

沙棘皺眉說：“我知道王妃是為了殺儆猴，所以去了以后，直接拿出我們連日搜集的證據，準備將人直接證死，罰了。”

“但那個李進突然跟瘋了一樣，非要攀咬出國舅爺，說他那五千兩白銀是送給了那位了。”

“江大人拿不定主意，就暫時退堂，讓我回來問問您的主意。是繼續查？還是就此撤案。”

沈千華聽完沙棘的這番話，一時之間還找不到合適的詞語來形容自己的心。

本是一個簡單的事，如今怎麼會突然變得如此復雜了？

又沒準備真把李進他們怎麼樣，只是發一下，以儆效尤罷了。

而他這樣一搞，若是撤案，那麼最初的目的便達不到了，可若不撤，國舅爺背后又連著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又連著新帝，新帝……

“我是真覺得李進的腦子有問題。”沙棘忍不住吐槽，“他這樣，國舅爺如今真知道了，又怎麼可能放過他？他那些同僚又怎麼會放過他？損人不利己，也不知道為了什麼。”

“有些人拎不清很正常，沒必要和他們一般計較。”

沈千華屈指點了點桌子，眉頭微蹙。

“你且等一等吧，這個事有人比我們更著急。”

“嗯？”沙棘不太明白。

“我們知道這件事牽連甚廣，其他人難道會不知道？”沈千華抬眸，黑眸深邃，神淡淡，“所以，這件事本不用我們理，自有人因為害怕，而幫我們理。”

沙棘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好了。”沈千華開了另一個話題，“我上次讓你打聽的事你打聽的怎麼樣了？”

沙棘說：“您想要搞報網，那最好的地點就是茶樓酒館，還有煙柳之地。但這些地方，背后大多都有靠山，實在是不好收購。要不，我們自己辦？”

“不行。”沈千華直接拒絕。

這種報網，無論在什麼時候都是敏地帶。如果一旦被人知道，必然會引發諸多猜測。

更何況現在還是傅北城的妻子，不愿意因為自己的緣故，牽連他。

“那就再等等吧。”

沈千華了眉角：“你多留心一些，有消息告訴我就好。”

“是。”

這個事，一連鬧了兩日，到了第三日下午，沙棘過來跟沈千華說：“李進死了。”

沈千華端起茶頭也不抬：“意料之中。”

“王妃覺得這個殺了李進的人究竟是誰呢？”

“我……”

“王妃。”門被人從外面敲響。

有門口的侍從，拿了一張請帖走到了沈千華的面前：“宮中派人送來了這個，說明日會舉辦一場賞花宴，讓王妃帶著王爺準時到場。”

沈千華接過請帖，在手中晃了一下，挑眉對沙棘說：“這不，那個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