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惡魔
提著子站在門後的林大福看看林如玉,又看看二管家,想不明白林如玉爲什麼要用子打他。
“他勾結馬頭山的山匪,害得我娘和阿衡被壞人抓走了。”此地不宜久留,林如玉拍了拍手上的塵土,“大哥背上他,咱們得快點離開這裡。”
“譁——”
被澆了一大瓢涼水的房才旺只覺得腦袋又暈又疼又冷,他睜開眼,才發現自己被捆在柱子上,裡塞滿了破布。待看清面前椅子上坐著的,臉上多了一大塊胎記的林如玉,房才旺嗚嗚著搖頭,裝得無辜又可憐。
“旺叔想說,本姑娘冤枉你了,你什麼都不知道?”林如玉廢話不說,上前一子狠狠打在房才旺的右側髖關節上。
大臼的劇烈疼痛,令房才旺面容扭曲渾哆嗦,裡卻只能發出困般含糊的嗚嗚聲,不大一會兒竟疼得昏了過去。
看房才旺如此,林如玉心頭的怒火依舊難消,因爲比起和家人得苦,房才旺這點疼算個!
林如玉擡手又是一子,用不輸骨科大夫的準力道,將房才旺臼的大復位。房才旺又被痛醒,冷汗、鼻涕、眼淚同流,看林如玉的眼神如同見了惡魔。
這絕不是弱不知世事的林家大姑娘,這是惡魔,七月十五鬼門大開時,從地獄裡爬出的惡魔!
提子的林惡魔盯著房才旺,平靜道,“我現在拿掉你裡的破布,我問什麼你說什麼。如果你敢大聲喊,我立刻卸掉你的兩條,聽明白了?”
卸兩條?想到剛纔鑽心裂肺的疼,房才旺恨不得立刻去死,哆嗦著點頭。
林如玉一把拽掉房才旺裡的破布,轉坐回椅子上,用木一下下輕敲著手心,“我娘和阿衡在哪?”
“小人……不知,小人冤……”
見林如玉提起,房才旺嚇得面無人,立刻改口哆嗦著求饒,“大姑娘饒命啊!他們抓了小人的孫子房興,用房興的命威脅小人,小人不敢不聽他們的吩咐啊……”
林如玉並不開口,提走到房才旺邊,掄就要卸掉他的左。房才旺嚇得差點尿了子,立刻招供,“夫人和爺被他們抓走了,小人不知道他們在哪兒,姑娘饒命啊!!!”
見這惡魔還舉著子,房才旺嚇得痛哭失聲,“姑娘就是打死小人,小人也不知道啊!”
“打死你算什麼。”林如玉將子在手心一橫,目若寒冰,“若我能平安找回我娘和阿衡也就罷了。若是找不回,你們一家十四口,連同在嶽州我外祖家的,你的老子、娘和房才源全家,都要陪你一塊下地獄!”
房才旺盯著眼前的惡魔附的林如玉,不抖了,心卻涼。
天黑時,林如玉走出房門,見到了守在門口的大福和站在廊下的沈戈。
林如玉讓林大福去歇息,走到沈戈邊,靠在廊柱上低聲道,“屋裡那人名房才旺,是我娘出嫁時的陪房,現在是林家的二管家。”
沈戈也斷斷續續聽到了幾句,“是他背主?”
“房才旺與他在嶽州的二弟串謀,假造我外祖母病重的急信,令我娘急上路,趕回孃家侍疾;馬頭山遇劫前,他給我家的護院和鏢師們下藥,害得他們手腳無力,輕易被馬頭山的人收割了命。”
也是這個房才旺,在洪水後“九死一生”逃回宣州林家,與安自遠一塊哄騙林如玉,哄拉上林家和外祖家,共赴深淵。
林如玉深吸了一口氣,“房才旺不知找上他的人是什麼份,也不知我娘和弟弟被抓去了何。他被安排在祁縣藥材行等我自投羅,與他聯絡的人住在魚尾巷,雙開紅木門,門上有銅釘。”
“我去。”沈戈乾脆利落應下,講出自己打探的消息,“範元十日前出縣催繳夏糧,之後沒派人回縣城,你娘和你弟弟應該是被送去了別。你說的能看到山字三峰的地方,生子正在打聽。屋裡這個你打算怎麼辦?”
房才旺知道的並不多,但留著還有用。林如玉回道,“得先留他一口氣做口供,等我回到宣州,再派人過來抓他回去。”
今晚又是雲遮月,院中只點了一盞小燈籠,昏暗中沈戈看不清林如玉的表,卻得到的焦急,低聲安道,“這點小事兒我去辦,安自遠乘車進城了,看架勢是在四找你,你和大福待在這裡別出去,等我和生子的消息。”
祁縣林家店鋪的管事林如玉信不過也不敢冒險,無人可用的現在只能繼續請沈戈幫忙。大恩不言謝,林如玉也沒跟他客氣,只低聲道,“你也當心些。”
沈戈點頭,進屋把房才旺裝進麻袋,扛了出去。直到後半夜,沈戈和生子才返回這蔽小院。
沈戈道,“魚尾巷那宅子裡住的是縣城一家當鋪的東家,他是祁縣縣令董文印的心腹。”
漕範元、縣令董文印,算計自己家的這些人一個比一個麻煩,林如玉皺起眉頭。
生子也報出自己打探到的消息,“我打聽過了,附近山字形的山峰不,其中最像山字的三座高峰,在祁縣東邊的郝連寨。”
沈戈繼續道,“陳達說你的母親和弟弟被帶往祁縣,但是這幾日祁縣並沒有他們的蹤跡,有可能是被範元的人帶著,乘水路直接送到郝連寨關了起來。正好咱們的船明天晚上在郝連寨碼頭過夜,到時候咱們再上岸打聽。”
若母親和阿衡真在郝連寨,那必定有人把守。若是對方人多,自己就要想辦法借力打力了,林如玉腦中閃過安自遠的臉,語氣平靜道,“好,你們快去睡會兒,天亮咱們就出城登船。”
他們這邊歇息後,雲破月出,兩道黑影在縣城街道的房頂上快速跳躍,相匯於鐘樓樓頂,這兩人,正是安自遠手下四春侍衛中的安居春和安佳春。
兩人對視一眼,同時嘆氣。
“那丫頭在城裡絕對有人接應!害得老子白忙活一夜!”
“世子那邊,咱們怎麼差?”
“孃的,搞這麼麻煩作甚!明早咱在城門口堵著,直接亮出份,把人拿住扔到世子邊,讓自己爬牀了事!”
“世子缺爬牀伺候的?”
“世子就是世子,玩個人都這麼繞彎子!”安居春嘆了口氣,“回去覆命領罰吧。二公子派來的人還沒殺盡,世子不會重罰咱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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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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