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丫頭,在我面前裝可憐,說,你為何不給我們三房過冬的棉服被褥?”
柳辰贛和柳卿卿走來時,正巧聽到這句話,不由臉一沉。畢竟是一家人,柳落櫻讓人如此呵斥,他們自然心中不快。
“三伯父,這些棉服被褥,是櫻兒用己采買置辦的。您若要家里分發的,應該找三伯母才是啊!負責購買府的用度。”
柳辰啞然,瞬間變了無理的一方,一時竟找不到還的話語來。
柳卿卿走到妹妹前,見嚇得瑟瑟發抖,心疼的攬懷中。
見是侯爵夫人,柳辰的頭腦也冷靜了下來,沉聲道:“是沒有錯,可你將三車資送給家,二房和大房都有,為何偏偏我三房的人沒有?這不是不將我這個長輩放在眼里嗎?”
余看到安氏母倆凍得上下牙打,柳落櫻心中暢快無比,實在不出眼淚,便暗中狠狠掐向自己的。
瞬時,一陣鉆心的疼痛襲來。
眸中泛起層層淚,配上那滴滴的小臉,我見猶憐。
拖著哭腔,一臉委屈道:“三伯父,您這可就冤枉死櫻兒了。我當時采購資,本是按照家中人口所定。知曉表妹和櫻兒一樣,子弱,畏懼嚴寒,我還專門給三房留了最多的一份兒。但當時三伯母說我是敗家子,花錢,讓我將東西退了。”
柳落櫻微微停頓,向安氏,一滴眼淚恰好滾落下來,更讓人心有不忍,紛紛在心里將三房一家咒罵千萬回。
“三伯父,櫻兒細想下,覺得三伯母說的很有道理,便找人將資分批出售。正巧外祖父一家需要,我就賣給他們了。”
“胡說八道,我家雪瑩親耳從家小姐口中聽到,你是白送給家的!你吃著柳家的飯,胳膊肘居然都拐到十八里外了,還有沒有良心啊?大哥,你快管管這丫頭,別以后我們柳家的東西,全都被搬到家去了。”
安氏氣急敗壞的走上前,看到就連下人都穿著柳落櫻買的厚棉襖,心中更恨不得將生吞活剝了。
卻不想自己這句話,無形中又將兒柳雪瑩推上了風口浪尖,引起柳辰贛質疑的目。
柳雪瑩意識到不對,連忙解釋道:“大伯父,雪瑩只是無意中遇到家小姐,和閑聊了兩句,關系并不是親厚。”
柳辰贛不會和一個晚輩計較,但心中對的印象,卻有了很大的變化,冷聲道:“櫻兒確實是將那些資賣給了家。岳丈害怕櫻兒花錢,將銀票送到了我手上。若三弟和三弟妹不信,可以問陳管家。”
被點到名的管家連忙上前,從懷中拿出錦囊:“三老爺,這是老爺子讓人送來的,里面還有書信,您若不信,可以過目。”
柳辰接過錦囊,看到里面的書信和銀票,頓時面無,只覺兩面不是人。
柳落櫻此刻也有些不著頭腦。
看出的困,柳卿卿耳小聲道:“小妹,東西送去后,外祖父就連夜讓人把銀票送到父親的手上了。他這是在點父親,告訴他,咱們的背后有家撐腰,讓他好好照顧你。”
柳落櫻心下一暖,眼圈微微泛紅。
家不如柳家,手上的銀子恐怕也是缺得很,可外祖父卻為了,咬牙拿出兩千兩,無異于是將一家置于危難。
這份恩,沒齒難忘。
此時,安氏也看到了書信和銀票,不由全一僵,連連搖頭:“怎麼可能!”
柳辰贛冷聲道:“三弟,三弟妹,你們還有何話可說?”
“這......”柳辰面鐵青,惡狠狠的瞪了一眼柳落櫻,轉而將語氣和下來,乖乖認錯,“大哥,是弟弟唐突了,可這天氣實在是太冷了,我們一房沒有買過冬的,我看櫻兒買了那麼多,肯定還是有富裕的。不如就給我們一些吧。”
這時,實在看不下去的二伯母徐氏,摟著年僅八七歲的小兒子出面:“三弟還是不要再櫻兒了,確實沒有過冬的了。最后幾件都是給博明的,就算是給你們,也沒人能穿上。”
此話一出,三房一家的臉愈發難看,在心中將柳落櫻咒罵了千萬遍,認定是故意在結二房。
“好了,三弟,我那兒還多一床被褥,你們一家先蓋著取暖,等到下一個地方,再去置辦采買吧。”
“是,大哥。”
柳辰贛發話,柳辰也不敢再造次,只能帶著妻,灰溜溜走向自家的馬車。
車隊再次出發,三房各個黑著臉,氣氛抑到讓人無法息。
天漸沉,崎嶇的山路顛簸難行,兩旁張牙舞爪的樹枝,猶如鬼魅般,展枝條,要將眾人險境,呼嘯的寒風,猶如百鬼哭泣。
晃晃悠悠間,車隊行至一峽谷的隙。
道路兩旁零零散散的坐著十幾個游民,眼神晦暗的打量著車隊。
柳落櫻從車簾的隙中去,正好看到其中一人的手臂,上面布滿了各種刀痕,麻麻,一看就是陳年舊傷。
且這些人,每一個旁都放著一個竹簍,上面蓋著黑布,偶有幾個里還會有兵狀的形狀凸起。
他們絕非逃難的流民!
柳落櫻后背瞬時泛起層層冷汗,“不好!”
“小姐,怎麼了?”迎春睡得迷糊,聽到響,下意識為小姐掖了掖被角。
“不要睡了,快起來!”
柳落櫻將拂冬和抱夏搖醒,低聲音:“你們快去和父親阿姐說,咱們中埋伏了!”
“好,我們這就去。”
三個丫鬟不疑有它,當即讓車夫停下,快步向前跑去,每人負責一輛馬車,小聲將消息帶給他們。
眾人警覺,唯獨三房的人,不屑冷哼,不放在心上。
“呵,一個臭未乾的丫頭,什麼世面都沒有見過,看到幾個人,就以為是強盜匪徒,還真是可笑。”
“三夫人,奴婢已將話帶到,還請你們多加小心。”抱夏早知結果,也懶得與其多言,繼續向下一輛馬車跑去。
直到最前面的柳辰贛和柳卿卿。
二人聽聞消息,臉一沉,小心觀察著兩邊的流民,發現確實不是普通百姓后,不由倒了一口涼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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